第35章天水
第35章天水
南疆边陲，与中土风俗大为不同，虽然地处偏僻，但这里一带出产的皮毛，矿石等等特产，也向来在中原有极佳的声誉，吸引了不少中途商人前来交易。张小凡等人来到的天水寨，是地处苗族，壮族，土族以及高山族四族接壤之地，也是南疆边陲之上，颇有名气的一个热闹所在。这也就是为何小白被困了几百年后，依旧记得这样一处地方。
虽然这个天水寨名字中有个寨字，但却根本和南疆平常建在山头的山寨不同，天水寨建在一片宽敞的平地之上，东南西北都有一条道路出寨，西面不远处的一处山上，因山头有一道清泉，所以称呼为天水寨。
正午的阳光极是火辣，街上行人依旧还有很多，来来往往，周围嘈杂一片，各族语言不时响起，与刚才来时古道上的清冷截然不同。
张小凡与陆雪琪都曾来过这里，倒没有大惊小怪，只是碧瑶与田灵儿自进入寨中起，就一直把目光放在各族的女子身上。
这西南边陲风霜严峻，阳光猛烈，使得这里的人无论男女都是皮肤粗糙黝黑，不过三女没有对此表露任何骄傲的神色，毕竟哪怕是在中土，也找不出几个能够媲美她们的人来。
她们所注意的，是这里人的衣服。与男子大同小异的深蓝衣着不同，这里的女人的服饰色彩繁复，绚丽缤纷，虽然在做工上不太讲究，但还是足足吸引了她们的目光，不买来一穿，她们显然是不会罢休的。陆雪琪因为这次有张小凡陪着，也萌生了一改形象的愿望。
这不由得让张小凡想起那次他与小白到这里来，仅仅是穿了一件最简单不过的粗麻布衣服，就遭到了当地女子无数白眼，同时更有几名男性曾上前大胆搭讪，于是他这一次刻意大摇大摆走在三女前面，尽量摆出一种让人胸闷的气势，同时也在催着她们快快跟上，以寻找客栈住下。
就当三女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要去买本地衣服的时候，张小凡蒙地发现“天水客栈”的牌子已经高高悬在了他们的头顶上方，若不是这样，他们很可能就此错过这里，错过这天水寨唯一一间客栈。
既然到了客栈门口，三女儿也只好再等一等，随张小凡走入其中。昨晚虽吃过了美味的烤兔，但再不找地方安顿下来梳洗一番，是万万不可的。
或许是这里的饭菜太过昂贵，并且本地人也没有住店的需要，当张小凡等人进去的时候，只见得掌柜与伙计二人在帐台处吃着花生米，无事可做。
“喂，没有看到有人来么？”碧瑶猛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小二不顾手中的花生米掉落在地，连手帕都没有披在肩上，一路小跑飞快而来，口中说的倒是一口流利的中土话。
“四位客官，本店这里全是最干净宽敞的客房，并有着极其丰富的南疆特色美食，包您满意，吃一次想两回，吃两次……”小二忽然半截打住，待看清了张小凡的长相，不禁笑道，“客官，想不到您又来了！”
“啊……啊！你倒是好记性！”张小凡被弄了个毫无防备，毕竟在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他才不会记得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上一次的小二。
“客官您过奖了，看在你的面上，给你们打八折，成不成？”小二说到这里，忽然回头看了掌柜一眼，见他没有异议，便继续道，“客官身边总是不乏这样美胜天仙的女人，上一次陪你一起的那位，怎么不在呢？”
张小凡更是万万没有想到店小二会对这种事感兴趣，并且会在其余三女众目睽睽之下得意地说出来，张小凡赶忙阻拦，刻为时已晚。
他只看到三女本就大而灵动的眼睛，此时显得更加圆润明亮。
“上一次？是谁？”
“小白……是小白！”张小凡像犯下了弥天大错一般低下头去，摆了摆手以示清白。
听到小白的名字，碧瑶与陆雪琪虽然眼中还是大有不甘，却也只好作罢，而田灵儿起初显得更加疑惑，但忽然发觉身旁这二女都失去了气势，自己也无法再追问什么。
张小凡等她们都安稳下来，才抬起头对店小二不耐道：“点菜！”
“客官请！”似乎是察觉了张小凡的怒意，小二的态度一下子变得正常起来。
三女不禁纷纷将期盼的目光投向张小凡，不光是因为他是第二次来，而且她们在吃过兔子之后，已经完全认同了他对于吃这一方面的一切选择。
不过，张小凡显然没有她们那样的兴致：“就和上次一样，‘土闷黄雀’，‘黑心果’，‘烤熊尾’这三样吧。”
三女听得这几个古怪的菜名，解释大为疑惑，不过小二接下来的一句话才让她们领教了怪中之怪。
“那么客官，‘三段蛇肠’，‘烤秋叶’，‘五小虫’，‘石头兔耳’，‘荧光小猪’等等好菜就不吃了么？可惜呀可惜！”
张小凡愣愣地望着他，反问道：“这些都有么？”
只见小二一面重重点头，一面拍着自己的胸脯，笑道：“这是当然，自上一次没有让你们二位客官满意，我们小店特意走访了其他各族，才凑齐了这几种失传已久的佳肴，就等你们再来品尝了。”
“那好，我们都要了，每一样只做一点即可。”
张小凡这才发现了这家天水客栈唯一可圈可点的地方，也不由得为没有同来的小白感到可惜。
不过，一旁的三女倒没有被张小凡的惊喜所感染，她们依旧在不住地回味着一个个听起来简单，却含义古怪的菜名。
陆雪琪看了张小凡一眼，忍不住道：“小凡，你真的吃过这些么？”
“要是让我吃到稀奇古怪的东西，你和小二都要被狠狠收拾!”碧瑶脸上蒙煞道。
“小凡……那五小虫到底是什么呀？”田灵儿自小害怕各种虫子，身体已然颤抖不止。
张小凡刚要开口辩解，一道貌似是“荧光小猪”的菜冒着热气就被端了上来。
虽然三女先前的反应讳莫如深，但她们的筷子，此时都深深扎在了那块晶莹剔透的猪肉之上。
“如何？”张小凡拿起了筷子，也准备吃上一口。
“没有你做的好吃！”田灵儿咕哝了一句，与其余二女飞快地将筷子再次伸向了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