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依旧
第204章依旧
张小凡轻轻将门推开，却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扑面而来。原来是小白看到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禁呵呵一笑，用手在他的身上轻掸起来。
“一段时间不见，没想到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看来你将注定不属于平淡的生活。”
“是你，小白……”
感觉到一只柔弱无骨的手不经意地连连触及自己的身体各处，张小凡原本苍白的脸不由得红润起来，碍于碧瑶也在一旁正古怪地望着自己，张小凡便赶忙摆手言谢，随小白一同走进屋内。
除了小白与碧瑶，张小凡还注意到了她们身后的幽姬，她忽然站起身来，默默地与张小凡对视起来。
张小凡笑了一笑，赶忙说道：“原来还有幽姨，你们为何一起来了？”
幽姬只是轻轻摇头，没有言语。
此时的她依旧身着为万剑一守灵时的白色衣裙，乍一看来倒是与小白有几分相似，在白色的面纱下，依旧完全看不出她此时的神情。
这时，碧瑶为张小凡倒来了一杯热茶，含笑解开了他的疑惑。
“幽姨她一直在为万伯伯守灵，很容易知晓了这些变故，所以这些天时不时下山到这里寻找我们，而小白姑姑则完全是奈不住寂寞，碰巧刚刚在你之前的一个时辰来到这里。”
“看来我选得很是时候，不想我这把年纪还能为你们帮上一忙！”小白摊开双手，笑起来颇有自嘲的意味。
张小凡才刚刚将杯中的茶喝光，碧瑶忽然抬起胳膊用衣袖为他擦净了嘴角。他将碧瑶的手紧紧攥住，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碧瑶，天音寺的人已经来到了玉清殿，看起来不出三日我们就要到南疆攻打焚香谷，到时候你……”
“能救出雪琪了，自然是越早越好！而且恰巧幽姨和小白姑姑在这里，凭她们一定可以大大增加胜算，这是好事！”
碧瑶忽然大声打断了张小凡要说的话，并轻轻笑了起来，似乎她早已将张小凡的心思看得通透。
张小凡不再言语，而是重重点了下头，他迟疑一下，忽然把头凑过去，在碧瑶的唇上深深一吻。
在小白与幽姬的面前，深深吻她。
直到碧瑶轻轻推开他，张小凡才笑着柔声说道：“碧瑶，从我将你唤醒到现在，也不过半年的时间，这本是我们该重新开始的时候，由于我一向的优柔寡断，不仅有辜负于你，还卷入了又一次危险之中，而你却不曾有过一句怨言……只要能将雪琪救回来，我从此一定永远陪在你身边，再也不过问任何世事纷争！”
“婆婆妈妈的，谁问你这些了？”碧瑶忍不住回头瞧了小白与幽姬一眼，看到她们眼中的笑意，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刚忙从张小凡的怀里挣扎出来，快步朝另一间屋子走去，“不和你说了，我去烧洗澡水。”
望着碧瑶的背影，小白忍不住笑道：“真没想到，这丫头和她娘小痴一样，无论何时都不为自己考虑，不计代价……”
小白此话一出，张小凡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滴血洞中碧瑶讲述小时候经历的画面，他清楚记得碧瑶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曾不惜割下血肉，放弃自己的生命。
不知碧瑶的娘是否泉下有知，她的女儿长大以后，为了自己所爱之人，不惜施展痴情魔咒，足足睡了十年。
最最沉重的代价么……
不，这不是代价，是爱，是为了对方能够一瞬间舍弃的一切的真爱。
完全出乎意料，毫无道理可言。
张小凡深吸一口气，忽然收起刚刚脸上的温柔，望着同样是一袭白衣的小白与幽姬，缓缓开口道：“小白，谢谢你为碧瑶找来了还魂奇术。幽姨，也谢谢你替她娘照顾她长大。我明白这一次你们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但我不会同意！这次真的与碧瑶无关，这是青云与焚香谷的恩怨，是我与雪琪的事情……”
“胡说！”小白双手叉腰，忽然恼怒道：“谁说没有关系，我与焚香谷可是千百年来的死对头，就算不能亲手完成，我也一定要看到云易岚和上官策那两个老贼惨死的模样！”
张小凡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来到幽姬面前，沉声道：“我更希望你们能够劝碧瑶留下，面对八荒火龙我并无胜算，若是雪琪没有救成，我是不会回来的……求你们一定要留住碧瑶，在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们的骨肉……”
可是，不等张小凡说完，幽姬忽然向前一步，几乎撞在了张小凡的身上，让他不得将嘴闭上。
张小凡还是头一次面对近在咫尺的幽姬，此时此刻，居然能够透过她白色面纱，看到一粉嘲笑，一份决然。
“这一次即便是再凶险，还能抵过十年前的玉清殿么？任云易岚招出八荒火龙，能比得上那时候近在咫尺的诛仙剑阵么？十年过去了，瑶儿什么都没有变，她宁愿为你而死也不肯一个人苟活于世。哪一个娘会舍得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爹呢？放心去吧，就算我拼了性命，也会保证你们两个的安全。”
面对这两个都有着非同小可的起伏经历的两个长辈，张小凡自知多劝无妨，只有朝她们两个分别鞠了一躬。
“既然如此，我们便全力以赴，速战速决。”
这时候，另一个房间里传来了碧瑶的声音。
“快过来洗吧，刚刚就闻你一身臭哄哄的！”
与此同时，在焚香谷中。
结束了太极玄清道的教授，陆雪琪一个人回到屋里，将灯吹灭，一个人站在床前，手中紧握着天琊。
自从张小凡来过以后，她就愈发喜欢一个人站在这里，每每吹着冷风，她的思绪就会变得丰富起来，手中的天琊更像是一段记忆，带给了她无限的回想。
这时候，门忽然被人轻轻叩响。
“你睡了么，师妹？”
陆雪琪将天琊收在背后，为李洵将门打开。
她望着李洵沉重的神色，忍不住轻声问道：“师兄，你心里有事？”
“不瞒你说，我无意中看到师傅将师祖留下的天火脉开启，这是大战前的征兆！”
“大战，和谁？”
“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