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无力
第200章无力
“雪琪，我只求你能够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哪怕只是一点！”张小凡几乎紧紧靠在了陆雪琪的身上，并且希望将自己的声音传入她深深的脑海里，唤醒那一段沉睡的记忆。然而，陆雪琪的目光却随着张小凡近乎恳求的语气而变得警惕起来。
“你为何知道我失忆过？”陆雪琪挣开张小凡的双手，下意识向后退了一些，“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陆雪琪？”
“你就是雪琪。”张小凡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亲口说出这样一句苍白无力的话来，“若不是这样，你又怎会得知其中的一切？”
“我……”面对张小凡一针见血的责问，陆雪琪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眼前的事物也渐渐模糊起来，她下意识回到了床上，用手轻轻捂住双眼。“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张小凡见状，心中不禁一喜，陆雪琪此时的反应正是在表明她并未将之前的事情完全忘记。既然如此，他一定要趁热打铁，将一路上准备的话语说出来，完全地唤醒她。
他轻轻地坐在陆雪琪的身边，偷偷用手臂将她环绕。
“雪琪，你知道么……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心想你绝不似别人所说那样冷若冰霜，之后有幸同你在七脉武会上交手，又在万蝠洞中一同面对生死。其实我本是一个胆小之人，不知为何在你的身旁我就无所畏惧，不自觉地就要为你挡下所有的危险，其实那时候我的修为还远不如你……我一直将这种想法深深藏在心里，因为与你比起来，我是如此平庸，有时候几乎怕被别人知道而遭到耻笑……直到在流坡山上，那个雨夜我听到了你的声音，虽然没有见到我却依旧可以肯定，你是为了我而来。”
原本一脸痛苦的陆雪琪，随着张小凡的娓娓道来而渐渐平静，她痴痴地凝望着那一张平凡而坚毅的脸，眼眸中忽然闪现出了几道光彩。
张小凡没有停下，打算一直说到陆雪琪将一切回想起来。
“……那十年我虽然一直在杀戮，但每到安静的时候除了陪在碧瑶身边，总会想起你，回忆起你在玉清殿上为我下跪起誓的画面，我明白你已经尽了自己所能，想来我以那样的方式离去，你会很痛苦罢……我不曾奢望过你我在十年后能够有重逢的一天，你还是那么美，如玉似雪，不嫌弃我的手上沾满鲜血，依旧劝我回心转意。你的话我还清楚地记得，‘张师弟，你回来罢……’其实那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又何必如此拘谨呢？”
张小凡说着说着，将自己也置身融入了那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中，以至于他忘记了去观察陆雪琪，从而没有发觉她眼中的疑虑正在逐渐增加。
“还记得那次我在小竹峰亲口拒绝了你么？其实我没有走，而在你的屋顶上足足坐了一夜，因为我不忍让你彻夜难寐……其实当知道你为我当着众位师长拒婚的时候，我就在也没有了不接纳你的理由，一切都怪我，若不是此后还有相见的机会，你我真的就注定无缘厮守在一起……”
说到此处，张小凡忽然感觉到一旁柔软的身体离开了自己的臂弯，只剩下一些余温迅速消散着。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而且你说十年，你竟然叫她一等就是十年！”陆雪琪原本迷茫的眼眸，忽然闪现出了一丝怒意，“你到底是不是张小凡？而我也不是你所说的雪琪，这里是焚香谷，我叫瑛火！”
瑛火么……
而当雪变作了火的时候，为何张小凡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彻骨寒冷？
听到陆雪琪说出焚香谷三字，张小凡猛地想起了此次涉险的目的，决定不再急于恢复陆雪琪的记忆，将她救出才是当务之急。
“雪琪，无论你现在你是否肯相信我，咱们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回到青云，到时候我再将你所忘记的一切一遍一遍慢慢讲给你听！”张小凡站起身，再次将她的紧紧握住，“你难道不记得了么，我还有一个未兑现的承诺，我要在青云山上风风光光地娶你！”
“承诺……娶我……”听到张小凡的话，陆雪琪再次陷入了迷惘之中，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松弛了下来。
张小凡见状，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带她向门外走去，可就在他整个人已经到了门外时，陆雪琪却将双脚别在门槛之内，不愿出来。
“雪琪，快随我走啊！”张小凡记得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却仍旧没有拉动陆雪琪。
“我承认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深深地喜欢上了，或许是在梦中陪你一起经历了许许多多，我真的就像陆雪琪一样虽死不悔。”陆雪琪轻轻松开张小凡的手，她的眼中有泪光闪烁，“不管我与陆雪琪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我终归是焚香谷的一员，在我恢复记忆之前不可擅自离开，所以请你等一等，等我把什么都想起来了，一定会给你答案。”
张小凡忽然听到了门外轻轻的脚步声，便再次回到房间里将门拴好，回过身来痛苦地望着她。
“若是你永远无法恢复记忆呢？”
陆雪琪想了想，什么也没有说。
“我不要！”张小凡不顾一切地大喝一声，从怀中取出烧火棍来，决定要限制陆雪琪的行动。
“那是，那是烧火棍！”陆雪琪惊呼一声，下意识向后连退三步，并用手轻轻一挥，悬挂在墙壁上天琊夺鞘而出，一瞬间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下一刻，他们都没有说话，房间中在一声碰撞后便陷入了寂静。然而，他们的交手才刚刚开始，抑或是七脉武会上的一个继续。
烧火棍原本漆黑的一端，忽然出现了血红色的光亮，其周围的空气在巨大的吸扯之力下几乎发生了扭曲。而另一边的天琊神剑此时光芒大盛，蓝色的光彩欲要将这奸邪古怪的东西尽数驱赶。
就这样，无论是两剑旷世宝物还是他们的主人都没有再动过丝毫，用彼此的力量无声地相持起来。
见陆雪琪的目光渐渐变得冷漠起来，张小凡知道她已动了真格，虽不想伤她却也不得不速战速决，于是他一瞬间爆发出了六卷天书的全部力量。
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陆雪琪只是起初退后两步，在一声娇喝过后竟然以相同的力量将他生生顶了回来，并且要远远强过自己。
那一定是天书之力，但不绝仅仅是他自己所掌握的魔佛道六卷……
张小凡怀着这样一个想法，紧握烧火棍无力地倒飞出去，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的门忽然被人打开，紧接着自己被一个人接在了怀中。
“陆雪琪，你，你，你怎么能对他动手！”
碧瑶愤怒地望着陆雪琪，她的身体在一瞬间出现了紫色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