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要怕，我来救你

玛丽亚教堂的祷告仪式随着钟声拉开了序幕，道路两旁的商铺陆陆续续开门了，早点铺子门前排了好长的队伍，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

电车顺着轨道滑溜溜地驶过，四处叫卖的吆喝声充斥着繁华地街市，上海的清晨彻底活了起来。

趁着人多，卖报的孩童们欢天喜地招揽着自己的生意，马晓天跟黄毛相伴而行，手里面摇晃着今日的晨报，嘴里面不断地喊着：

“卖报了，卖报了，百乐门一年一度的歌王比赛就要开始啦……卖报了卖报了，银行商会将增资扩股……卖报了，卖报了，黄浦码头招工了……”

“小赤佬，给我拿份报纸……”

“给我一份……”

“给我一份……”

“给我一份……”

乱世之中，除了闲余之际的逗乐，便是车水马龙的金钱，有为生存而拼搏的人，有为权势而奋力的主……人来人往，口袋里面的晨报滑溜溜地出手了，撩着叮当响的铜板，马晓天跟黄毛简直要乐坏了。

“黄毛，走，我们去买好吃的，刚出锅的热腾腾的包子。”

马晓天拉着黄毛，朝着那老婆婆包子铺去了，脸上挂满了笑容。

老婆婆包子铺是这条街上最为有名的包子铺，味美皮香，吃上一口，回味无穷，他们两个穷小子只有大卖的时候才能吃上一口，算是庆祝。

“走，走……”黄毛吆喝着，紧紧地跟在后面。

“伙计，来一笼包子。”马晓天站在包子铺门口喊着话。

“两个小赤佬，要一笼包子，真是可笑。”包子铺新来的伙计见着是两个脏兮兮的毛孩子，打心眼里看不上，憋着嘴说话。

“就是，就是，小赤佬……”店铺里面的客人见状，亦跟着笑起来了。

“哼……别瞧不起人，给我拿笼包子，我们有的是钱。”马晓天见人都嘲笑着自己，举着脖间挂的布兜，刻意的晃了几下喊着,“我们有钱，赶紧拿一笼包子。”

“去……给你拿一笼包子，里面没有位置了，给你装好了，赶紧走远些，别惹堂里的大爷们生厌。”

伙计见状摇了摇头，极不情愿地打包了一空包子，递给马晓天，结果他手中的钱，丝毫不客气地说着话，好像看见了叫花子白吃白喝一般。

接过包子，马晓天愤怒地看了一眼势利眼伙计，不服气地在地上吐了口唾沫，眼睛瞪着他喊话：“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给钱了。”

“你个小赤佬……”包子铺的伙计手里面顺势拿了个棍子，准备朝外面赶来……

“走，快……”

做了个鬼脸，马晓天拉着黄毛朝别处跑了，怀中的包子味不断地扩散，实在没有力气，见伙计没有追来，两个人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吃起了包子。

跑的太急，肚子又饿得咕咕响，吃起包子来狼吞虎咽的，还没有好好品尝，咕哝一下子就进了大胃里头，嘴巴里面留下那久久地茴香味。

“真好吃，这味道太香了。”黄毛做着搞笑的动作，欢喜地喊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