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卷二）小比--京中小比
第33章（卷二）小比——京中小比
江淙端着茶盘进了自己的书房，江涟就那么坐在自己闲歇的小榻上调息。江淙没打算打扰人，可江涟还是睁开了眼睛，看见江淙笑着：“哥，您怎么还干起了下人的活？”江淙把茶盘放下：“院里的小丫鬟新来的，刚才差点送错了茶点，我也不想折腾她们，就自己端了进来。”
江涟也直接从床榻上下来坐在凳子上，抓着一块明显被咬过的糕点，一大口：“唔，好吃，栗子酥！大师傅做的！”表示满意。
江淙也平静的坐下来，伸手帮江涟擦擦嘴角：“慢点吃，像没见过饭似的。身体好些了吗？一会给再给你上一次药。”
江涟嘿嘿嘿的笑着：“没事了，今天已经可以正常调息了，只要能调息，外伤就没事。”
江淙给人倒杯茶：“那就好，过两日就是小比了，你今年还可以不参加，哥会摆平其他的事情，毕竟你伤还没好，现在就这么……”
“不用，正常参加就行，去年就因为在外打仗没参加，今年得参加。”江涟喝茶咕噜咕噜
江淙叹气，笑：“你能稍微像一点少爷吗？怎么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吃东西像饿死鬼似的呢？”
江涟本来都抓起另一块栗子酥了，听见江淙的话，又放下了，搓搓手：“还不就是在哥哥这儿放肆一下吗？涟儿在外面一直都是谦谦公子呢！”
江淙噗嗤一下就笑出来了：“你？谦谦公子？行，咱们还是说小比的事情，今年的小比是三年一次的大测试，所有在京内演武堂十五岁以上的孩子都能参加。所以除了咱们江府，剩下的几门将府也会送人来。所以这次的赛制和评判都会变，你知道吧！”
江涟还是咬着栗子酥点头：“嗯，我知道，今年又到了展示咱们江府实力震慑他们的时候了，大哥放心，涟儿从能参加比赛开始，何曾输过？”江涟一身傲气，说出的话也很放肆，但是他真的没输过。
江淙看着自家小弟意气风发的样子，只是想笑：“嗯，你最厉害，你是天下第一……昨天我和祖父商量了一下，今年不太建议你参加，我能解决。”
江涟噘嘴。
江淙继续说：“怎么不相信你哥实力呀？我年长你九岁呢！”
江涟咂咂嘴：“涟儿哪敢不相信大哥的实力，想当年大哥十五岁立名战的时候，仅靠一套入门十二式就打服了整个京城的演武堂，立了榜首的威名。”
江淙揉揉太阳穴，明知道自家弟弟是在调侃自家，却也只能接着：“然后呢？你还不相信哥哥？”
江涟突然笑了出来：“哥哥这么厉害，涟儿不是不信，而是从涟儿可以和哥哥动手开始，哥哥就未曾赢过涟儿呀！”
这也确实是实话，虽然两个人能正面交锋的时候不多，而且双方心理都是有顾忌的，但是江淙确实是能感觉到江涟在武学上的造诣比他要高。江淙心里明白，他从来都不算天资聪颖的那种，不要说和江涟比，就是和演武堂里一般的孩子比，江淙也不比人多有天赋。所以在练武方面，江淙挨过很多打，江淙在明白自己的天赋之后，就更加在乎细节的问题。江家基础武学——入门十二式，江涟基本没学过，也就是看看，两三天就算会了，演武堂一般的孩子都要练上三个月，江淙练了三年。对，三年，江淙在学了入门十二式以后，三个月也是合格的，但是他没继续学其他的武学，他只钻研了这一项基础武学，然后根据不同的情况，不同的敌人，把入门十二式融会贯通，加了几十种变形，彻底变成了自己的东西。等那三年熬过去以后，江淙才算是开了窍，在学些其他的武学也很快就能找到精髓，因为基础好，又刻苦，所以这么多年也未曾落过下风，一直都是京中练武之人的标杆。但自从江涟真的可以动手开始，这个标杆就变了。
京中演武堂一直都把十五岁当做一个坎，一般到了十五岁的孩子，要是从小练武也基本上有了十年的基础，这个时候再出山，就算不是很优秀也不至于太过丢人。但江涟是十岁参加的小比。不是什么特别的原因，而是江涟十岁的时候就学会了江家基本所有的武学，并且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击败了当时京中最负盛名的青衣剑客阮庆天，一战成名。
这件事对京中最大的影响就是演武堂的风气，一下就从崇尚勤奋转变成了崇拜天赋。
江淙站起来，从架子上拿出一本书，翻开开始念：“江府七少江涟自小天赋斐然，三岁学文，五岁习武，诗词歌赋，出口成章，过目不忘，大多数的武学，只要让他感了兴趣，看上一两遍，定能学会。自小袭教于江老将军……”
江涟马上按住了江淙的嘴：“哥，你这干嘛呢？这是什么闲书，我看看！”脸都说红了，扯过书看看书名：“《京城十大风云》？？？哥你这书架上都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淙笑了：“这书写的多好呀，我家小弟是个天才，哥哥自然得保存一本，骄傲一下！”
江涟看看书上写的：“这不是胡说吗？我什么时候可以过目不忘了？而且什么叫大多数武学我看过两遍就能会，这，这……”揉脑袋。
江淙笑着说：“如果我也是外人的话，我也会那么看待你。毕竟他们都没看到你熬夜练习、背书的样子。”
江涟也是叹气：“我要是像书上写的那样就好了，我也不至于练了那么久还只是小成！”说到这儿微微蹙眉。
江淙自然知道江涟在说什么，开口：“还是突破不了吗？”
江涟微微摇头：“我这一年也试过很多方法，包括强行突破，可是就是到不了那种境界，我……算了……”本来还想多说一些，确还是忍住了。
江家能在江湖这么多年沉浮中始终站在上面不仅仅是因为是将府，更大的原因是江家的武学是在深不可测。江家的子孙都是可以学其中的一半，这一半基本就可以让你确立自己的位置，但是另一半是由江家家主单选一位进行传授的。这部分武学，现在家里只有江涟有所继承。其他人既看不到招数，甚至都不知道叫什么。
江淙又给人倒了杯水：“好了，你还要怎样呀，祖父四十岁才小成，五十岁才有所突破，你才多大呀，喝水吧！”
江涟喝着水：“祖父那是被战事耽误了，我不是，祖父上次已经不满意了，说我最近练功没上心。”
江淙马上开口：“祖父罚你了吗？”还是担心人的身体
江涟摇摇头：“那倒算不上，也就是在剑池跪了两个时辰。只是我一直到不到突破的途径，今年要还是找不到，估计就不是罚跪了。”
江淙帮不上人，也只能叹气：“都是哥不好，要是哥的天赋再好一点，也不会让你这么辛苦。”
一般家主选定的继承人都是下任家主，唯独到了江涟这儿不一样了。
江涟笑：“哥，你这说什么呢，我练功不努力和你有什么关系，而且，你要相信你小弟我的实力肯定会快速度过瓶颈期的。”江涟不想给江淙太多的压力，尤其是因为自己的问题。别人不在乎，江涟却知道江淙从小背负了多少东西，现在的光鲜夺目，背后血涔涔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