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和好 我也想为了你变得更好
桃园内,自打林芷出现,魏濯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未曾移开,“芷儿。”一声轻唤道尽两日相思。
林芷没有理会魏濯,思及方才所见,原本已经消了的怒火又窜上了心头,眼看着王嬷嬷听见声音正从侧屋走出,林芷瞪了一眼魏濯,转身便走,“白露,我们回府。”
魏濯随即跟上,身后王嬷嬷走出屋门没瞧见先行一步的王妃,只瞧见他家王爷似乎准备离开了,立刻急切唤道:“王爷您稍候,我给您将茶点装一下。”
魏濯顿住脚步,不远处暗一已经回来了,魏濯遂与他道:“去将糕点拿着。”说罢自己便快步追随林芷而去。
那头林芷上了马车便吩咐车夫,“驾车,回府。”
白露不敢说话只得给车夫使了个眼色,车夫会意,手中解开缰绳的动作比往日慢了一拍,顺利让诚王殿下追上了马车。
魏濯弯腰走进车内,林芷抱臂坐在一侧,毫不掩饰自己的坏心情,“王爷上马车作甚?不去桃园继续喝茶?”
魏濯无奈道:“芷儿,我来此是为了带些你爱的糕点回去,并无他意。”
林芷自是知晓魏濯与徐书雅没有关系,估计魏濯现在连徐书雅的全名都不知晓,她在意的本也不是此事,于是冷哼道:“您今夜不需要再夜宿在政事堂了?”
魏濯下意识想开口解释,自己这两日在政事堂一是因为之前二人不欢而散想要各自冷静一下,其次主要还是因为欲将江南事宜尽快安排妥当,方能安心陪着林芷。
所幸诚王殿下脑子足够清醒,及时阻止了这脱口而出的解释,转而毫不犹豫道歉道:“芷儿,我错了,我不该夜不归宿,更不该不及时解释误会,徒惹你不开心。”
说话间,马车外传来暗一的低声询问:“王爷,茶点拿来了,王嬷嬷说蜜糕是热的,趁热吃比较好。”
得到应允后,白露将装着海棠花糕的小食盒从外面递了进来。
魏濯掀开食盒,只见六只形状迥异的花糕安静得摆在里面,王嬷嬷在上面撒了些特制的糖粉,看上去也算雅致。
魏濯捏起一小块递至林芷面前,“我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个,尝一尝?”
林芷看着眼前并不完美的糕点,心下一动,脱口问道:“你自己做的?”
魏濯含笑看着她,“找夫人道歉,总该有些诚意。”
林芷张嘴就着魏濯的手尝了一小口,糯糯的糕点入口即化,唇齿间瞬间充满了淡淡的香甜。
魏濯瞧着她的表情,问道:“可还好吃?”
林芷没有回答,而是又低头咬了一口,用实际行动回应了魏濯的问题。
魏濯瞧着林芷气鼓鼓的模样,将手中剩下的半块糕点放回食盒,探过身子一手拦住林芷的腰,低头深吻住了林芷的红唇。
林芷猝不及防,轻微的挣扎过后也主动搂住了魏濯回应着他的吻,两人似乎都想将这两日的误会全部化解在这一个缠绵的亲吻之中。
良久两人喘息着分开了一些距离,魏濯抱紧怀中之人,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真切,“芷儿,我从未将你视作普通女子,你是与我携手并肩走完余生之人,然而无论你有多独立多强大,我依旧会将你视作我掌心中的珍宝,也许我会有许多做得不周全之处,所以以后如果我的言行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我希望你能直接告诉我,我也想为了你变得更好。”
林芷靠在魏濯肩上,声音闷闷的,“你已经很好了。”魏濯的一番话语恳切真诚,林芷心下不无感动,便也越发后悔与魏濯吵架之事。
魏濯亲吻着她的发丝,“以后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林芷点头,不无委屈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准赌气夜不归宿。”
“好,一言为定。”
二人之间没有了误会,剩下的事情便也容易沟通了,林芷道:“至于孩子的事,待一切平息之后,我找方神医号过脉再做决定,如何?”
魏濯再次吻上她的红唇,“好。”
回府后,出门迎接的魏福瞧见二人相携走下马车的模样,随即喜道:“老奴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走进府内,林芷与魏福道:“让人备些热水,伺候王爷沐浴更衣。”
卧房内,遣退了丫鬟小厮,林芷亲自替魏濯退去外衫,不无嫌弃,“两日不归也不知遣人回来拿身衣裳。”
魏濯低头凑近她的耳边,低语了一句,惹得林芷瞬间红了脸。
一个时辰过后,桶中的热水早已没了温度,房中的二人也都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依偎在软塌之上。
魏濯轻抚着林芷的长发,忽而开口道:“芷儿,我准备找个时机让人将大哥换出来。”
林芷很快明白过来魏濯之意,道:“赵贵妃可有足月?”
“塞娜传来消息道赵婉柔如今情况稳定,随时都有可能生产。”魏濯又道,“我前几日与岳父大人通过书信,高羟西崛战事在即,与其让大哥在盈都为他人掣肘,不如先回去日光城相助西崛。”
“能如此是最好的。”林芷不无担忧,“只是若要将大哥带出,刑部那边可会有阻拦?”
魏濯安抚道:“我都已安排妥当,不会有意外。”
说话间院外有丫鬟来报,道前院有人送来请柬给王妃,林芷起身随着丫鬟前去看看情况。
待林芷离开,魏濯看着院中的海棠花,思及某事,立刻唤来管家。
魏福高高兴兴跑来,“王爷有何吩咐。”
魏濯道:“你让人,不,你亲自去将我书房暗格中的那只布偶拿去处理了。”顿了顿又提醒道,“别给王妃瞧见。”
当年先诚王薨逝,十四岁的他亲眼目睹着父亲喝下了那杯原本是给他的毒茶暴毙而亡,在先诚王的灵堂上,他以独子身份接受着众人的悼念与哀思,然而当时他小小的身躯下有着太多的震撼与不解。
他不知自己相依为命的父亲为何会亲手倒给他一杯毒茶,他也不是有意将这杯热茶换给了父亲,间接成了递给父亲毒|药的凶手,然而这些他都不能说,丧父之痛与被相依为命的亲人所背叛的痛苦同时侵袭着他年少的心灵。
在访客散尽后,他如行尸走肉般坐在院中那棵年幼之时与母亲一起栽下的桃树旁,当时他的心中被孤独与痛苦占据,就在他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存在这个世界的必要时,一道宛如天籁的声音响起――
“小哥哥,你心情不好吗?”
十四岁的魏濯抬头,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估计十一二岁的模样,白白净净的脸上稚气未脱,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头上扎着两个可爱发髻也是用白色的发带绑起,显然是随家中长辈来祭拜自己父亲的。
他没有说话,本以为自己的冷漠会吓退小姑娘,谁知这小姑娘竟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小姑娘的声音很好听,她锲而不舍地与他说着话,“小哥哥,我也是第一次来盈都,都没有认识的朋友,你是不是也没有认识的人所以躲到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