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命诚可贵
第426章命诚可贵
全场下来血不染衣，使的分明是邪术，而这种邪术，鬼医恐惧地感觉到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对了，远古秘法……”这可不正是那本远古秘法里记载的换心之术吗？
用远古秘法换心，是不分血缘亲疏的，只要是颗心就行，而且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九之间，那他的女儿怎么也会……看来这本秘籍他收藏的地方不够隐秘，教女儿知道了，这么说，一切的一切，女儿岂不都早早地了然于胸，只是假装不知情而已。
天啊，他被骗了。直到此刻他才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笨，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莹儿，不……”
他想要去阻止，可是浑身动弹不得，有心也是无力，想要大喊大叫把外面的人惊动喊进来，似乎这一步，韩小莹也想到了，并且走在了他的前头。
刚才封住父亲穴道的时候，把哑穴也顺便给点了，此刻无论鬼医如何憋急，怎样的牙牙怒语，韩小莹也无动于衷。
直到她完成换心手术，疲惫地瘫软下去，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眼里的神情还是温柔的，傻傻地望着眼前这个跟她无缘的男人，却比什么都甜。
她想，她该知足了。
打小她便是不死不活的，这种日子她过够了，真的够了。
她很讨厌曾经的自己，遇上李爷是她的幸运，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对她真的很好。
这些日子和李爷在一起，比她一辈子放在一起睁着眼的时间都多，所以她很珍惜。但同时她也知道，父亲不会无缘无故那么好心。
想必换心手术只是一个借口，其中定然有诈吧！
这三天里她很珍惜和李爷在一起的时间，暗地里却在监视着父亲的一举一动，发现远古秘法这本书之后，以前很多不懂不明白的地方，现在全都懂了。
远古秘法彻彻底底是一本邪术，里面的内容全都是教人逆天行恶的。
这么多年来，父亲一直用书中的邪法给她延续生命，那得造多少的孽，做多少的恶啊。不，不能够再这样了。
为了她，父亲从人人称颂的神医变成了人人惧怕，甚至避之为恐不及的鬼医，那得昧着多少良心做事呀？
八贤王一行之所以会来药王谷，不单单为的是李爷，还有谷外的村镇时不时死去的村民追踪线索查案而来。
她每个月都要犯病几次，父亲为了减轻她的痛苦，延长生命的迹象，每犯病一次，父亲都要到谷外捉一名壮年男人。
开始的时候是给她换血，后来知道血型不符，险些酿成后患，加上她的不配合，计划缕缕中断。
她不想为了她一个人的活，牺牲掉那么多人的性命，跟父亲说了几次，甚至闹绝食抗议。
鬼医无奈，只得答应了女儿。
自此后，果不见父亲再捉活人到谷中换血。
以后她每次犯病，父亲都把一个小瓷瓶子在她鼻前拔开，让她吸。往往就有一股清香沁鼻的能源，让她充满活力。
可惜这种活力也不是永久的，每每一犯病便要吸收一次。
她也曾多次询问过父亲，瓷瓶里的香气是什么？父亲不欲多言，简单说是药。
直到她接触到那本远古秘法，她才知道父亲又在骗她，那根本不是药，而是壮年男子的精气。只是父亲把它们提纯了，让人看不出来罢了。
天啊，试想这些年她吸了多少瓶便害了多少条生命呀。
父亲啊父亲，她知道他爱她，但爱也不是这么个挥霍法，这是要把良心挥霍干净啊，教她怎么去面对那些为她丧命的人？
想到李爷换心的事，她不能让父亲再错下去了，她要阻止这一切，能用她的半死不活换取李爷的生存，值了。
“爹，别怨恨女儿，女儿这么做，是替您赎罪，好好的活……活着……”
韩小莹颤动身子，努力地扭过头来，看着父亲，眼里的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父亲，请原谅她，她必须要这么做才能替父亲，也替自己赎罪。
闭上眼睛，眼角的泪线刺痛了一脸的苍白，她无力地垂了下去，滴在榻褥的是她最后的热。
“莹儿，莹儿……”
无论鬼医如何歇斯底里，也不能把声音吼出来，他悔啊，现在连肠子也悔青了。
可是失去心脏的普通人，是没有活着的机会的。
老泪磅礴纵横湿了眼眶，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倒在李爷旁边，了无生机。
如果老天爷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不这么做，不，他还是会那么做……为了女儿，哪怕刀山火海，死后下油锅，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他还是要那么做。
只是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会格外的小心，不让女儿发现。
他觉得累了，渐渐地天光破晓，他发觉他能动了，尽管僵持了一个晚上，血脉还没怎么顺畅，他仍义无反顾地爬了过去，哪怕膝盖磕出血，也要爬到女儿的面前救她。
可惜，他仍迟了一步，韩小莹已经断气，死了。
“韩姑娘，韩姑娘，你怎么啦？”
李爷摇着她的身子，姑娘除了脸白僵硬，还是脸白僵硬，浑无一丝气色。李爷不信邪，咬破指尖以血煞誓，欲以再生之血救回她。
忙得满身大汗淋漓，也没什么作用。
“怎么会这样，韩姑娘，你不能死啊，我李金龙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欠别人的人情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请不要让我欠你好吗？”
源源不断的龙气从体内滚出，只输入韩小莹的体内。
“孩子，你别这样，她已经离开了人世，就让她好好地走吧，不要再折腾她了。”
李爷回过头来，看见劝自己的是李妃。之前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不是傻子，老头子讲的故事他还记得。
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他的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