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183.回月斋国（3）
第177章183.回月斋国（3）“你那是什么眼神？”端木城很不爽地瞪着她。
蒋夜夜垂下头，继续切兔肉：“不，我是觉得……嗯，很神奇。想像不出来你做嫖客的样子。”他身上没有那种风尘气。
“嫖客才会去妓院嫖，我不是嫖客。”这次轮到他惊讶了，“你从哪里去见嫖客？”
“哦，梧桐镇也有一个小窑子，连妓院都算不上吧，就是一个破巷子，镇上男人常去。我爹也经常去，有时候还在那里住上几天，我二娘有时候会让我送饭或者钱给他。那里面的女人……呃，怎么说，很怪，不过也有很好的人。有个老太婆看到我就喜欢摸我的脸，要我长大了给她做工，然后每次都被我爹骂，不许我再去送东西。”
他笑了一声：“天底下哪里都有这种事，不过大多老鸨还是不太敢逼良为娼的，和你开玩笑而已。”
蒋夜夜嘿嘿一笑：“有次我去那条破巷子给我爹送钱，见到那些女人怎么献殷勤：大爷啊，我脸上的胭脂红不红？大爷啊，我的腰软不软？然后我爹那傻样，笑死我了。后来有次我二娘换上新衣服，也学那些妓女坐在我爹腿上，和他柔声细语，不但没让他开心，反而大发一通脾气，说她不正经，教坏小孩子。”
端木城“啧”了一声：“你老爹果然不解风情。”
蒋夜夜笑嘻嘻地切了兔肉给他，歪头道：“大爷，我的兔肉切地好不好啊？”
端木城噗地一下笑起来，故意板脸道：“隔那么远，靠近些再说。”
蒋夜夜蹭到他身边，一屁股坐在他腿上，把兔肉捧到他面前，很殷勤地问道：“这样好吗？”
他故意不说话，看她怎么办。蒋夜夜脑袋在他脖子上使劲蹭，扭麻花似的：“大爷，吃肉啊！难道我服侍的不好？”端木城咳了一声，故意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不错，服侍地不好，硬邦邦的，换个姑娘过来。”
“荒山野岭地，没姑娘可换，你就将就一下吧。”她抓起一块肉送到他嘴边，端木城张口正要吃，她却丢进自己嘴里：“你不吃我吃。”
端木城牙痒痒，很想把她地脸捏上几下，忽然听见什么动静，他轻轻把蒋夜夜推开，低声道：“有人来了。”
蒋夜夜转头。果然见到山林里有火光闪烁，像是有许多人朝这里走来。
端木城将三把剑挎在腰上，起身定定看着那些人。他们的目标显然是这里，冲着他们两人来地。为了避开那些热情的江湖门派。他特地取道山林，没有从兰州城中过，没想到居然还是有人能找过来。这到底是好意还是暗地监视？
火光越来越近，不一会，一群穿红着绿地女孩子们就提着灯笼推着宝马香车走了过来。
全是女的！蒋夜夜有些吃惊。而且每个还都长得不赖，挽着丫髻，长袖委地，温柔含笑。
为首一个少女盈盈上前万福，柔声道：“兰芝斋主人得知端木城先生与蒋夜夜姑娘途经兰州，特送来邀帖两份，还望二位佳客千万不要推辞。”
端木城微微蹙眉，不过说的话很客气：“多谢盛情，不过我二人急于赶路。风尘仆仆，只怕有辱兰芝斋地清雅之地，今日便算了。改日必然登门造访。”
那少女好像早就知道他会拒绝，一点都不气馁。还是柔声道：“兰芝斋虽然女子居多。但也知晓侠义二字，两位侠肝义胆。我家主人十分仰慕，渴望与二位一叙。”
“不用了。”端木城懒得扯些客套话，干脆地拒绝。
那少女微微一笑：“端木城先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大概不愿结交女流之辈。”
激将法也没用，端木城冷冷看着她，就是不说话。
少女见打动不了他，只得望向蒋夜夜，轻道：“端木城先生身怀绝技，自然不惧严寒酷暑，可是蒋夜夜姑娘身体娇弱，未必能忍受山野苦寒。先生总要为她考虑一下。”
呃，提到她了？事情和她有关吗？兰芝斋兰花楼地，她可是一个半个都没听过啊！蒋夜夜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
端木城心中不由一动，低头去看蒋夜夜。他为了避免麻烦，所以取道山林，确实没想过她一个小姑娘能不能承受一天到晚在外面露宿。蒋夜夜虽然从不叫苦，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也没什么功夫。她的脸因为严寒冻得通红，指尖也泛出青白的色泽，确实怪可怜的。
少女见他有些心动，便说道：“我家主人早已准备好酒宴客房，知道二位有要事在身，不能多留，暂住一夜便走也好，也算我们尽到了地主之谊。”
端木城终于被她激得点了点头：“也好，盛情难却，多谢兰芝主人。”
他俩被请上宝马香车，一路平稳朝兰州城内驶去。蒋夜夜低声问道：“什么兰芝斋？是做什么地？”
端木城轻道：“是一群女人，兰州的妓院茶楼，很多都是兰芝斋的生意。我不太记得她们有没有受邀去月斋国，总之去看看，如果有恶意，我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马车走得很快，一个时辰不到，已经停在兰芝斋门口。蒋夜夜抓着端木城的衣服下车，就见一排年轻女子提着灯笼站在大门前，齐齐弯腰行礼，而正中站着一位华服女子，年约四旬，也不怎么好看，甚至打扮得有些俗气，头上的金钗坠的和鱼刺一样，蒋夜夜真担心她的头发给拉掉下来。
“唐夫人。”端木城抱拳行礼，这女的肯定就是兰芝斋的主人了。
唐夫人笑吟吟地迎上来，先挽住了蒋夜夜地手，柔声道：“是我唐突了，应当亲自去迎接佳客。这位就是蒋夜夜姑娘了吧？这样单薄的身体，一定很冷吧？快，快请进。”
自从端木城说她家是开妓院茶楼的，蒋夜夜就自动把唐夫人归类成老鸨，那些提着灯笼地漂亮女孩子就是她手下的妓女，进了这个院子，是不是就代表她来逛妓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