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196.找师傅去
第187章196.找师傅去
“师父……我怎么知道他现在是在天山还是西湖。”“太华山，带着你的姑娘去找他，你的难题会解开的。”
端木城没说话。
他师父一生收了多少个弟子，他不知道，他只认识小空。他的弟子之间也互相不接触，甚至不以师兄弟相称，各自传授的本领也不一样。他被传授了剑法，所向披靡，小空则学了观星术，他有一双天生的好眼。
快要睡着的时候，隐约听见小空沉重的脚步声，端木城闭着眼，低声道：“这么快就要离开开封？”
小空回答了一句什么，他太困了，没听清，跟着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好像有人在轻轻摸他的脸，手指纤细柔软，那感觉实在是很舒服的，他舍不得睁开眼睛醒过来，很想让她就这样摸下去，多睡一会。
可是下巴很快就感觉到了刀刃的锋利冰冷，端木城几乎是在一瞬间产生了本能反应，睁眼一把抓住那手，扭着她的胳膊，将那人狠狠制服在地上，蒋夜夜痛得尖叫起来：“手手！我的手要断了！”
端木城有些错愕，急忙放开她，她手边掉下来一个匕首，上面还沾着一些胡须。蒋夜夜委屈地爬起来，揉着快被捏碎的手腕，低声道：“帮你刮胡子而已嘛，用得着这么发狠？”
端木城哭笑不得，原来刀刃放在下巴上是她在帮他刮胡子。他帮着捏了捏她细瘦的胳膊，轻道：“抱歉，我睡着的时候很警觉。”
蒋夜夜甩了甩胳膊，拿起匕首继续按上去，道：“好啦，我知道你是大侠，不给人靠近的嘛。不过大侠也不能满脸胡子像个大叔，别动啦，快好了。”
端木城笑了笑，果然乖乖不动等她把胡子刮干净。蒋夜夜在热水盆里洗了洗手和匕首，道：“你的朋友天还没亮就带着……他的妻子走啦，我问他们要去哪里，他也不说话，就是要我们好好保重。多奇怪，我以为这里是他家呢。”
“小空没有家，常年在外面飘荡，一年中只有几天会待在这里。这次能见到他，很巧。”
蒋夜夜用毛巾把他的下巴擦干净，笑道：“哦，我们的端木城大侠不也是一样么？常年游荡，处处是家。”
忽然见他胳膊上拴着白绢子，她一愣：“这是做什么？”
端木城耸了耸肩膀：“戴孝，可惜没有麻布衣服，正经来说我应当披麻戴孝。”
“谁死了？”蒋夜夜惊疑地看着他。
“我父亲。”
汗，他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他父亲死了他在千里之外怎么会知道的。
“小空天赋异禀，从来不会看错。何况，我也早有预感。”端木城笑了笑，“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蒋夜夜从来没听他说过自己的事情，见他今天好像有谈兴，不由撑着下巴趴在旁边等听。
“他是个刚愎自用的人，但是又出奇的胆小，因为他当家的位置得来太容易，他的兄弟都不愿与他争，他又是兄弟里的老大，所以家业顺理成章由他继承。一个并没有大多才干的人居于高位，总是忍不住会惶恐，所以他比常人都要多疑，也要偏执。”
一方面怀疑自己的能力，一方面又自负地认为非我莫属，这个是他的悲剧。
“这些年他仗着家大业大，也做了不少恶事，得罪了许多人。这次不知是谁找他清算总账，想必现在那里是一团乱。”大概是争家产的争家产，撕破脸的撕破脸吧，不过那些也与他无关了。
他摸了摸脸，抬头看看天空：“不早了，我们走吧。”
“去哪里呀？”蒋夜夜奇怪地问着。
他想起昨晚小空的话，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去太华山，带你见见我师父。”
蒋夜夜立即笑开了：“你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以前从没听你提过呢。”
端木城摸着下巴想了想：“嗯……应当是个好人吧，除了有一些令人难以忍受的恶习，其他都还不错的。”
恶习？像团扇子喜欢收集团扇，雪先生喜欢不男不女的人妖一样的恶习？
他捏了捏她地脸：“最好将你身上值钱的东西看好，否则被偷了别和我哭。”
蒋夜夜大惊失色：“他会偷东西？！”
端木城故意吓她：“没错。还专门喜欢偷你这种小丫头的。”
她七手八脚地取出荷包，低头左看右看，也不知道该藏在哪里。端木城哈哈大笑。又在她脸上捏了一下，正要起身。蒋夜夜突然拉住他：“等等，我看看你地脸。”
她捧住他的脸，仔细看了看，柔声道：“端木城，你最近都没睡好吧？眼睛下面黑黑地。”
他揉了揉眼角：“没事。我认床而已。”
认床？一个吃官府赏金，到处流浪的人会认床？
蒋夜夜不给他走，正色道：“别胡说，我不要你这种样子赶路，屋子里有床，今天哪里都不去，你给我好好睡觉。”
他摇了摇头：“大白天的睡什么……”
蒋夜夜拖着他的袖子，硬是把他拖到屋子里，一把将他推在竹床上。端木城也不反抗。随她折腾，突然笑道：“你这是做什么，大白天的要非礼良家少男么？”
蒋夜夜扯过大氅盖住他。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怎么，不给我非礼么？来。大爷。给我笑一个。”
端木城瞪了她一眼，然而他确实很累。不光是身体上地，心里也很累。他躺在竹床上，突然翻了个身，蒋夜夜就蹲在身边，头发上淡淡的幽香包裹住了他。他闭上眼，低声道：“手，给我。”
她早已把手放在他掌中，他紧紧握住，放在脸旁。
“蒋夜夜，你……”
他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却没说下去。
她嗯了一声，等了一会，却不见他再说了，再过一会，他发出沉沉的鼻息，握着她的手睡着了。
这一睡足足过了两天，他醒过来的时候只觉饿得头昏眼花，躺在床上捂住眼睛，喃喃道：“要喝酒，要吃肉……”
头顶响起蒋夜夜的声音：“可以，不过你先喝点水。你可真能睡。”
他把手移开，果然见蒋夜夜端了一碗水坐在床边，他就着她的手喝了大半碗清水，忽然闻到一阵香气，顿时馋虫大动，垂涎道：“你做了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