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黄子浩出现
那人五指轻旋于虚空,勾勒出一圈圈微妙的轨迹,仿佛召唤着无形的力量。小星芒的身躯竟轻盈离地,悬浮半空,实则,这飞翔之能,于她而言,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她灵动的眼眸一转,带着几分顽皮与不悦,随即调转方向,如同一颗划破长空的流星,笔直冲向那人的胸口。小女孩稚嫩的头颅带着不容小觑的力量,撞得他措手不及,“嗷”地一声惨叫,狼狈地跌坐于地,竟委屈地哭了起来。
恰在此时,李茂的堂哥与堂嫂闻讯赶来,映入眼帘的是小星芒也已落地,双手抱头,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两人连忙上前,一边一个,将两个孩子温柔地扶起。堂哥望向那男孩,语气中带着歉意:“是不是我家小星芒不小心撞疼你了?真是对不起。”
小星芒急了,泪光中闪烁着坚定:“是他先想抓星芒的!我要叫师父来教训你!坏人,你想抓我!我师父就在那边,我这就喊她来!”小男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哼,猫妖一只,在人世间游荡,我抓你乃是正义之举!还师父?莫非是只老猫妖?”
堂嫂的手还停留在为小星芒拂去衣襟上尘土的动作上,这番突如其来的对话,让她与堂哥皆是神色一凛,目光中交织着惊讶与不解。
小星芒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她紧紧攥着小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你、你胡说!我不是猫妖!师父也不是!我……我是星芒,师父就是师父,她教我好多好多的东西。”
小男孩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哼,猫妖就是猫妖,还敢狡辩!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只小猫妖!”说着,他竟真的从腰间掏出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就要向小星芒扔去。
堂嫂见状大惊,她一把将小星芒护在身后,同时厉声喝道:“住手!你这孩子怎么如此无礼!事情还没弄清楚,怎能随意伤人!”
堂哥也站起身来,他目光冷厉地盯着那小男孩,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立刻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小星芒猛地挣脱堂嫂的怀抱,如同离弦之箭般冲进夜市的熙攘之中,直奔向陈晓橙。她的小脸气鼓鼓的,仿佛藏着无尽的委屈。陈晓橙见状,温柔中带着几分责备地问:“星芒,你怎么又一个人乱跑?你爸爸妈妈呢?”
小星芒一抬头,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抽噎着说:“师父,有人……有人要欺负星芒,爸爸妈妈帮他说话,他还不讲理!师父,你快帮我!”
此时,陈晓橙与罗建业正忙得不可开交,一旁的方宜模样的花姐见状,赶忙上前,轻轻将小星芒抱起,温柔地说:“小星芒,姐姐帮你去出气,好不好?”
小星芒有些懵,但心中的委屈与害怕让她无暇多想。花姐则脚步轻盈,仿佛踏风而行,转眼间便来到了小星芒之前爬树的地方。堂哥和堂嫂还未走远,正焦急地寻找着小星芒,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小男孩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哟,还找了帮手?你就是她说的师父?”
花姐轻轻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淡然与威严:“她师父此刻正忙,而我,亦是一名修士。看你有些道行,不知是哪门哪派的弟子?”
小男孩一听,脸色微变,随即一掌猛地拍向地面,喝道:“你没资格知道!”
霎时间,地面微微震动,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颤抖。花姐眼神一凛,迅速打开禁制空间,将周围的一切护佑其中。
在这片静谧的空间里,仅余两名孩童与花姐的身影。这时,其中一名小男孩竟莫名地嚣张起来,嘴角勾起一抹挑战的笑意:“哟,有点能耐嘛?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身手如何!”话音未落,一股无形的威压猛然降临在他身上,让他措手不及,一个踉跄便趴倒在了地上。
花姐心中暗自惊讶,却未曾料到,这男孩竟不甘示弱,奋力挣扎,硬是从趴伏的姿态中微微抬起上半身,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花姐眉头轻蹙,心中暗自思量:“这孩子,莫非就是土伯大人的公子?且让我来试探试探他的斤两。”
念及此,花姐轻轻一挥,一片花瓣便悠然飘向那男孩的背后,转瞬之间,化作一只无形的大手,带着沉甸甸的力量,狠狠地压向他的背脊。男孩咬紧牙关,脸上青筋暴起,却依然难以抵挡那股庞大的压力,再次被重重地压回了地面,只能不甘心地趴在地上,喘息着。
花姐轻轻一指,几片花瓣仿佛有了灵性,翩翩然飞向男孩身后,巧妙交织成一只硕大的手掌,轻轻却又不容抗拒地将他往地面按去。男孩几经挣扎,终究敌不过这股无形的力量,膝盖一软,又一次贴回了尘土。花姐的目光锐利如炬,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记住,若你再不懂得尊重他人,我便将你领入地府之门,让你永生永世,再难重返人间!”
男孩紧咬牙关,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不过一个女人,何以如此张狂?”
花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便像个真正的男子汉,挺直腰板站起来给我看看。”
一旁的小星芒,两只眼睛闪烁着崇拜的光芒,望着花姐,脆生生地说道:“方宜姐姐,你好厉害哦!不过,我师父才是最厉害的。”
花姐闻言,笑容更甚:“那你师父的师父,岂不是比你师父还要厉害?”
小星芒愣了愣,随即点头:“是哦,师父的师父肯定更厉害。”
花姐继续追问:“那若是我比你师父还要厉害呢?”
小星芒的小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满脸纠结:“可是师父真的很厉害呀!超级厉害的!”
花姐微微颔首,目光转向男孩:“那这个孩子呢?”
男孩仿佛被激怒了,猛地抬起头,双眼喷火:“你们凭什么这样无视我!”
花姐轻轻抬起她那宛如温玉雕琢的手指,优雅地指向了那个愣在原地的男孩。刹那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几片花瓣轻盈地飞舞起来,巧妙地绕过了男孩的身后,相互交织,形成了一只巨大的、充满力量感的手掌。这手掌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缓缓地将男孩往下按压。
男孩起初还试图挣扎,双手胡乱挥舞,双脚也不断蹬地,但终究还是敌不过这股来自大自然的奇异力量。他眼中的不甘与惊愕交织在一起,最终还是无奈地趴回了地面,动弹不得。
花姐的声音此刻冷冽得如同冬日里刺骨的寒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力量:“你若再不懂何为尊重,我便让你的灵魂坠入地府深渊,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地敲击在男孩的心头,让他浑身一颤,眼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敬畏。
男孩狂妄地大笑起来,挑衅道:“嘿,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会对去地府这种事感到害怕?”花姐故作好奇,诱他自露底细:“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你老爸能有多大的能耐?”
男孩得意地嗤笑,眼中闪烁着狡黠:“我爸可是土伯!阎王爷跟我是哥们儿!我会对地府有所畏惧?到了那儿,我非让你求着我下跪不可!”
花姐挑了挑眉,故作疑惑地问:“哦?那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可能跟土伯大人扯上关系?我怎么没听说过他还有个你这样的儿子?”
男孩挺起胸膛,自豪地报出自己的名字:“我叫黄子浩!”
夜幕低垂,月光如洗,街巷间灯火阑珊,映照着花姐那双洞悉世事的慧眼,犹如明镜高悬,将黄子浩的真实身份照得无处遁形。这黄子浩,身为土伯在人间的隐秘血脉,虽流淌着半仙之血,举手投足间偶露仙风,但那缺失的识海,却如断桨之舟,让他的心智如同稚童,行事鲁莽,全凭体内那股未经雕琢的法力,肆意妄为,四处树敌,不知天高地厚。
花姐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那笑中既有对世事洞明的嘲讽,也有不容侵犯的威严:“世间万物,各有其主,若要教训你这狂悖之徒,自有你的血脉至亲代劳。但在此之前,给小星芒一个诚恳的道歉,或许,我能念在你初犯,手下留情。”话语间,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巨浪般向黄子浩压去,让他心头一紧,暗道此人修为深不可测,绝非池中之物。然而,年少的傲气让他仍试图保持镇定:“哼,不过一介地府杂役,若非念你性别,我怎会与你计较?”
花姐闻言,非但不怒,反而双手叉腰,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嘿,你这小子,嘴皮子倒是利索,可惜用错了地方。”一旁的小星芒,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屈,脆生生地插话道:“敢惹我师父的朋友,有你好看的!”
话音未落,花姐指尖微动,一条绚烂如火、流光溢彩的红色丝绦凭空而出,宛如灵蛇般灵活,瞬间将黄子浩紧紧束缚,将他包裹成一个火红而灵动的粽子,引得小星芒咯咯直笑,清脆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如同天籁。李茂的堂哥堂姐立于一旁,神色平静如水,对于这等非同寻常的场景,似乎早已司空见惯。自家的孩子,生来便与众不同,能有如此能者守护,实乃家族之幸。
花姐轻轻转向李茂的堂哥,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们先回晓橙那边吧,此事我自有分寸。”堂嫂温柔的目光落在小星芒身上,小星芒乖巧地上前,主动牵起父母的手,向夜市的深处走去,心中暗自焦急,生怕师父久候。
回到陈晓橙的身旁,小星芒免不了被一番语重心长的责备:“在这世间,监控无处不在,你若不想因异于常人而被误解,就该学会收敛。擅自离开父母,若再遇险,不仅自身难保,还会连累家人。到那时,你又该如何自处?”一番话毕,小星芒的眼眶已泛红,委屈地蜷缩成一团,仿佛被世界遗弃的小兽。
堂嫂见状,母爱泛滥,欲上前安慰,却被堂哥轻轻拉住,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深邃与沉稳。他深知,孩子成长的路上,每一次跌倒都是宝贵的磨砺,唯有经历风雨,方能茁壮成长。
陈晓橙望向花姐,眼中带着几分好奇:“花姐,黄子浩他此刻在何处?”花姐轻轻一挥手臂,笑意中带着几分神秘:“被我那法衣袖里乾坤给收了,里头藏着一个画轴中的小世界,任他如何翻腾,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陈晓橙闻言,眉头微蹙:“难道我们不把他交给阎王大人处置吗?”
花姐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且慢,最好是能将那三人一网打尽。我隔三差五往那画轴里丢些零嘴,饿不着他。”陈晓橙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花姐,我该说你神通广大呢,还是性情太过刚烈?我这边食材已所剩无几,等两边的小摊都收摊了,咱们便打道回府吧。”
说完,她转而看向一旁的小星芒,语气中带着几分温柔的训诫:“你看,空有一身能耐,却不懂规矩的孩子,就如同黄子浩一般,迟早要被师父捉拿归案。你跟着爸爸妈妈,可要好好读书,明白了吗?”小星芒眨巴着大眼睛,委屈中带着几分懂事,望向父母,又乖乖地向陈晓橙点了点头。
望着李茂的堂兄与堂嫂携李星芒离去的身影,罗建业轻声问道:“是否该知会李茂一声?”
陈晓橙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方才我略观星芒面相,只怕他近期仍难逃血光之厄。若是能遇上黄子浩,恐怕那另外两个棘手之辈也不远了。”
花姐闻言,不由凑近几步,提议道:“要不,咱们去李家来个守株待兔?”
陈晓橙摇了摇头,神色未变:“我们若在,他们或许会望而却步,不敢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