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设计
第209章设计
宋家人都站在马车旁，这是家里两个女孩子头一回出远门，梁若卿都出来相送。两个姨娘都嘱咐着自己的女儿，很担心的样子，韩缇安安稳稳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人说话。突然，他们这辆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韩缇转头，是宋嘉言。
她有些意外，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宋嘉言递给她一封信：“母亲，这是给阿月的，还麻烦母亲交给她。到时候还要请母亲多多照顾和安抚她的情绪才是。”
韩缇接过信，看了一眼信封，然后把信交给采云收拾好。
“知道了。你们都快回去吧，我们也该走了。照顾好卿卿，你们都保重。”她看了看那边站着的梁若卿，肚子已经显怀了，但是仍然不缺美人的气质。她转头看了看方殷，有些无奈地放下帘子，对车夫说：“走吧。”
感受到她的目光，方殷疑惑地抬起头，问：“怎么了？”
韩缇看着方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总觉得方殷像是在隐藏着自己的真实面目。第一次见的时候感觉他像一个伪君子，气质不凡但是说话总有些假意。现在觉得他说话虽然接地气了，可是和自己的气质不符，容易让人怀疑人生。
不知道方殷是真的这样子，还是有些不为人知的面目。
当初那个小侍女做错了事情视死如归的样子韩缇还记在心里，若方殷对和善，那个侍女才不会吓成这个样子。
“你到底怎么了？”方殷看她半天都不说话，就盯着自己发呆，很疑惑地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在想什么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韩缇向后靠了靠，一副审视的模样。
“我？不就是那间茶铺的老板么？”方殷笑起来，“阿缇是知道的，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那里。”
“你那个茶铺并不赚钱吧。据我所知，每天就接待几个客人，价格也不高，能赚几个钱？你的府邸那么豪华，还有这么多存银，恐怕不是一个茶铺老板应该有的生活吧。”韩缇分析到最后，感觉自己就是当世的柯南，颇有成就感。
没想到方殷竟然笑了起来。
他叹了一声，似乎是无奈地说：“我早就同你说了，我家里有钱。虽然我的铺子不赚钱，甚至还会赔钱，但是这点钱我家里不放在眼里的。他们都同意我出来云游山水，又怕我在外面受委屈，所以自家的也银子我还是提得起的。”
韩缇怔住了，没想到这一点。她还是有些不服气地说：“那我也觉得不对劲。既然你是家里不缺钱的富家公子，为何到现在还没娶妻？那些大家世族都是很重视子嗣的，你家里就这样放你离开了？”
“并不是。”方殷摇摇头，“前些日子家里还叫我回去娶妻呢，只是我不喜欢，就没有回去。”
“原来如此。”韩缇半信半疑，但是也只能说到这里了，便没再问。
马车一路向北，朝着京城去了。他们这一去至少要三天才能到，带着两个喜欢游玩的孩子，可能还要耽搁几天。
此时的南方军营里，周子豪正在帐里读兵书，突然有一个女子掀了帘子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什么东西。
周子豪抬眼一瞧，看清来人后，头也不抬地说：“我方才都说了不吃东西，又何必劳烦你来跑一趟。”
那女子温柔一笑：“大家都担心你的身子，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这营里也只有我能劝得动你，他们也是没办法。”
“也是。”周子豪放下兵书，接过她递来的粥，随意搅了搅，仰头喝了一大口。
“嗯，好喝。你的厨艺又精进了。”他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由衷夸赞。
“你如何知道这是我做的？”女子笑起来，“我放了好几种豆子，可比那老李做的好吃多了。”
“确实。你做的精致，老李是个粗人，自然不比你的好吃。只是我们在军营里，吃饭的人多，所以没有那么好。”周子豪喝干净那粥，把碗放回盘子里，叫门口的士兵拿了下去。
女子坐下来，环视了一圈，看到桌子上的兵书，问道：“你这些日子闭门不出，就是在看书？”
“嗯，战事又要起了，到时候我得跟着大军北上。趁着这时间多看一些，到时候就没有时间了。”
“那，阿缇有消息吗？”
这话问出来，两个人突然都沉默了。周子豪盯着面前的桌子，许久才说：“她待在自己的家里，能有什么事？”
“是我唐突了。”女子抿抿唇，看着周子豪的脸色一点点变差，知道自己又提了不该提的事情，就起身准备离开。“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在她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周子豪突然开口：“月琴。”
欧阳月琴停下步子，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们，选个好日子成婚吧。”
眼泪汹涌而出，欧阳月琴死命咬着唇，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她抬头很快地拭去泪水，转身笑颜如花：“你说什么胡话呢？阿缇还没有脱身，你还有机会的。我知道你们很不容易，这样的话以后就别说了。”
“我没有时间等她了。”周子豪叹了口气，胡乱翻了几下书，似是很颓废地说：“我等不了了。反正当时在战场上，我们就已夫妻的名义招摇过市，现在，我们把这个名分坐实吧。”
“我听你的。”欧阳月琴心里窃喜，但还是摆出一副很善解人意的样子。
“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早就着手准备这件事了，等到了好日子再通知你。”周子豪面带微笑，把欧阳月琴哄走了。
她走后，周子豪看着面前桌案上的一片狼藉，揉揉眉心。
他等不了了。
阿缇是个有福气的女子，但是自己没有福气。
等到战事终了了，他自会请辞，隐居到山林，从此再也不去想以往的种种，闲云野鹤过完一生。
他想起来时时刻刻围在韩缇身边的方殷，没有什么顾虑，一心只为了自己喜欢的事情而活，真好。
他以前就是这样的，只是现在回不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