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人与诡,道与生
“余先生请跟紧我,老板招待的客人中不喜欢活人的占大多数。”
余杭跟在面具女的身后打量着周围的病房,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周围的病房中都有人在窥探着自己,而面前的女子说是带路,但余杭总感觉她好像是故意要让病房中的人看见自己。
“余先生,老板就在这里面了,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面具女弯腰鞠了8一躬消失在了原地,余杭将空中握在手中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余老弟,我们又见面了。”推开房门见到的不是病房,而是一间办公室,一名把玩着西瓜刀的中年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余杭。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宋彪?宋章?还是宋戈?”关看脸这个人的确是宋彪,但从对方的气势还有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枭雄心态,余杭可以肯定这个人是宋章。
“余老弟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疑惑,不如坐下喝杯茶我们慢慢聊。”宋彪用西瓜刀敲了敲桌面,一只白嫩的小手从地板上伸出,送上了两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这几天我们吃的饭是你们做的?”余杭看着这杯红茶,突然想到了五楼食堂的饭菜不由得有些反胃。
“道家有门秘术叫作五鬼搬运术,我的一位客人在成为诡前刚好会这门秘术,所以放心好了包括这杯红茶你们这些天吃的东西都是附近饭店做的。”宋彪笑呵呵的抿了一口红茶。
“那个爱玩游戏的诡也是你的手下?”
“余老弟,有些话可不能乱说这里的客人不是我的客人就是我的兄弟,何来手下一说。”余杭只感觉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在那一瞬间余杭只感觉坐在他面前的不是宋彪或是宋章,而是一位在战场上屠戮无数生命的人屠。
“宋先生,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宋戈,宋章,还是宋彪?”
“余老弟,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是什么状态,身前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过往,现在的我不过是这个地方的管理者罢了,如果你愿意给老哥一个面子就和他们称呼我为宋老板吧。”
余杭点了点头,他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追问下去,眼前这个不知道是宋章还是宋彪的人两次岔开话题,就代表了自己不可能从他身上得到答案,再问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宋老板,余绥这个人你应该听过吧。”
“略有耳闻。”
宋老板笑了笑,他并不是很喜欢那种智商高而情商低的人,因为他们并不听劝,哪怕提醒过他们,他们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但情商和智商都高的人则不一样,他们听劝,一点就透,和这种人谈话无论是对人还是对诡都是一种不错享受。
而余杭就属于情商和智商都还算不错的人,自己对于这种人很是欣赏,自然不介意回答他们一点不预约规矩的问题。
“我在我父亲的一本笔记本里找到一点和宋老板你有关的内容,但这则内容和我的记忆有些出入,所以想请宋老板你解答一二。”
“哦,说来听听,若是足够有趣,我不介意为你免费解答一番。”
“那就多谢宋老板了,不知宋老板可曾记得今年中元鬼节后几天有人欠了你一笔账,数额大概是三万块的样子。”
“中元鬼节?呵呵,余老弟如果我告诉你我中元鬼节那天我就已经死了呢?”宋老板抿了一口茶水,抛出了一个不仅与日记还与余杭记忆完全不同的消息,中元鬼节那天这个人就死了,那到底自己的父亲是欠了谁的钱!
“那不知道宋老板还记得裕溪路十三号吗?”
“我当然记得,那是宋柯的家,也是我成为诡的地方。”
“8月21号,一个叫作余绥的人进入到了裕溪路十三号当中,随行的还有一个叫作赵老三的人,而他们在裕溪路十三号找到了一本日记,上面记载了一个叫作宋柯的商人被他的兄弟软禁,最后被炼成诡的故事。”
余杭也是拿起红茶悄悄茗了一小口,当然没有咽下去,而是在嘴中打转一圈又回到了杯中,同时他也悄悄观察这宋老板的面部表情,试图从上面判断宋老板接下来所说话的真假。
但可惜的是余杭只从宋老板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对方平静的就像是无风的大海一般。
“余老弟,接下来我和你讲个故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宋老板请讲。”
宋老板抛了抛手中的西瓜刀,突然反手一刀插入自己的脑中,红色的鲜血染红了对方白色的西装,而随着鲜血的流出宋老板开始说起了故事。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在华夏南方的某个小镇上一名游方道士误入了一间阴宅当中。
道士道苦修近百载一身修为虽算不上惊天动地,但在这个时代除了一些自然禁区,还有某个不可说不可知的地方,天地之大任他横行。
那间阴宅没能困住老道,但阴宅中的一本书却困了他的后半生。
那本书记载了一种似鬼非鬼,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东西——诡,同时记载了一门人化诡的秘术,起名为轮回参诡术。
道士的修为其实早已升无可升,这不是他的修为不够或是资质不足,而是这片天变了,天梯已断,天门已关,纵使人间无敌也不可能羽化登仙,大限一到都是冢中枯骨。
但诡不一样,诡是恶念聚集之物,人间恶念不断,诡便是不朽之物,除了执念诡无任何弱点。
但道人半生修道,不忍因为长生就此毁了自己的道,于是在这个南方的小镇上隐居了起来,甚至还与一名二八芳龄的少女结为了夫妻。
后来他们有了三个子嗣,老大宋章,老二宋柯,老三宋彪。
宋章酷爱读书,在这个年代算是名副其实的知识分子,但因为道士的原因最终不能继续读书打回了家中。
宋章恨上了自己的父亲,决定下海经商,但道士不放心,就连夜祭炼了一把宝剑让宋柯转交给宋章。
但宋章哪会猜不到宝剑是自己父亲的,当然也就没有接受那把宝剑,带着几件换洗的衣物和一些粮票就离开了小镇。
宋柯也没有将剑还给父亲,而是将这把剑收好也外出做了生意,宋彪因为有几分力气就呆在镇子里老老实实种田养活自家父亲。
十几年过去了,宋章在外通过养蛇闯出了一片天地,也是后悔自己当年年轻气盛这么离家出走,父亲的音容相貌一直在他脑中回荡,于是他带着这些年在外赚下的家产回到了故乡。
而宋柯因为宝剑庇护的缘由在外贩卖冷兵器给一些人,也是赚下了不小的家产,但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也做了和宋章一样的决定。
但已经晚了,道士或许因为自身深厚的修为称了过来,但宋老太却因一场疾病离开了人世。
道士看着自己的女人死在自己的眼前他的道心终于被动摇了,他翻找出那本轮回参诡术,身为人既然无法长生久视逍遥人间,那身为诡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但道士的修为太过深厚,哪怕道心动摇心魔顿生,他也靠着自己的修为压了下来。
宋章因为常年与蛇做伴,这次回来只带了一条黑蛇和钱财回来。而宋柯则因为有宝剑庇护带着自己已经在国外上了大学的儿子回到小镇认祖归宗。
两人看见宋彪独自一人侍奉父亲,也是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孝,拿出一部分钱财让宋彪自个做个小本生意,宋彪因为和道士学过两手,于是和一个姓余的人一起倒腾起了白事的生意。
道士因为道心动摇最初始的表现就是疑心大增,疑心一增他看什么都是对自己不利的,宋彪做起了白事生意,宋章带回的黑蛇,宋柯的家人幸福美满让道士心中的心魔逐渐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