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教堂逃生

于熊在那段记忆里游曳，如同一个溺在水中的人，不断挣扎，拼命的想抓住什么，但他什么也抓不住，他断断续续的从那记忆的思潮中浮出，又沉下，不时呛入几个记忆的华点，让他感到一整的呜咽，但最终他又吸了一口香烟，那感觉才算慢慢褪去，感觉褪去后他仿佛真的刚刚从水中出来一般，浑身被汗水浸透，并且大口喘着气，好半天也没有出声。

并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心中惊魂未定，如同刚刚长跑完的选手，嘴里难以吐出任何一个字，任凭他的嘴唇蠕动，但就是没有发出声音。

黄磊显得并不意外，毫无波澜的脸如同恒古不变般，因为在黄磊眼中，他只不过看起来像是流了许多汗罢了，完全无从得知那起伏跌宕的思潮和匪夷所思的经历，而且回首他们刚刚幸免的经历，一切都显得不足为奇，而在于熊眼中这一刻他看到的并不是人类或者其他，而是一座矗立着的一座大山，一动不动，如同跨越远古，面向未来，亘古长存，屹立与他内心的深处，那片不为人知的安静的雪葬处。

于熊仍愣愣的看着，又是这张面孔，这熟悉而陌生的神情，这一刻他的面容压过他内心他所见到的那无可名状的恐惧，那颠覆他印象，无以复加，他见到那个奇怪的生物时他已确定他毕生不会忘记那超出认知并且让人无法理解的外表，并且会如同梦魇般时刻伴随着他，但这个想法最终被在这刻证明为悖论，他又一次沉浸于那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当中，那种熟悉，但是又让人感到陌生，而且比之上一次更加强烈，更加无法言说，像是迷雾中的灯塔，大抵是存在的吧。

但当时光渐渐流逝，一切归于平常，于熊又回到了那个被那黑暗梦魇支配的世界，刚刚的感觉像是极强的光线，照进了他的世界，而光退褪去，留下的是无尽的黑暗，他不由的又想起了那个将会在他未来无数次浮现的画面。

他们的调查并非一无所获，但是他们都缄口莫言，原因不得而知，但是他们都出奇的默契，李光刚刚见到他们时的气喘吁吁实际并不是因为赶路所致，而是他们刚刚，逃出生天。

他们误打误撞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教会，教会的大堂看起来没什么出奇，和谐的气氛，明亮的采光，祷告的声音朗朗，充满了欣欣向荣的感觉，雕塑庄严而肃穆，细节勾勒的细致，气氛也看起来出奇的氤氲，阳光洒到地板上倒映出金色的光芒，仿佛如希望洒进了美丽的花园，让气派恢宏的大厅更加气氛更加气派。

主教走来热情的招待了他们，并没有因为他们是异类而产生任何不愉快的情绪，并热情的介绍他们的宗教，邀请他们一起供奉伟大的卡璞?诺依曼，他们的目光再次停留在那主教大殿的雕像上，雕像的细节堪称完美，肌肉的起伏如同正真的人哦不，是神一样，那雕像好像如同可以呼吸，流汗一般，流畅的线条诉说这人类肉体的极致美感，即使是血管青筋也栩栩如生，如同血液随时会喷涌出来，那凸起的血管如同一条虬龙，牢牢盘卧在那凸起的肌肉上，从外表上看那发卷的头发飘在背后如同张扬的蓬蒿，眼睛虽是石头雕刻的，但任然让人不敢直视，目光锐利的如同一根根钢针，摄人心魄，但外貌和人无二，只是略显魁梧与巨大，那样子倒是像极了希腊是诸神，只不过他们的雕刻技术比之更为精湛，那个男人一脚踏在石头上，像是在山崖边诉说豪情壮志的吟游诗人，只不过那吟游的诗人不是芊芊书生，而是西方大卫般魁梧的希腊诸神。

打量完雕塑他们再次看向主教，他依旧带着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让人感到温暖，并且无懈可击，黄磊与于熊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点头，表示同意，那主教的笑意更浓了，浓的像安慕希一般（咳咳，没打钱，没广告。）他那苍老的面容上一条条沟壑都聚在一起难以化开，像一个慈祥的老人！

主教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过来，黄磊与于熊移步，踢踏踢踏的踏在那木制的地板上，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如同被蚕食的太阳，渐渐的光芒终于是消失了，气氛也变得阴暗了起来，天花板上有一些黑黑的斑点，不同于刚才的亮丽光鲜，这里的光线显然没有外面的如此富有蛊惑力，但依旧谈不上阴暗，只能算得上是暗淡，窗户外的光线如同垂死的萤火虫般，努力的要将阳光洒进来，但是却被牢牢的窗纸拒之门外，像是个被上帝遗弃的地方，任何代表希望的光辉都难以在进寸步，黄磊打量了一下，面色产生了细微的变化，并不明显，但真实存在着，主教脸上依旧挂着那和煦的笑容，只不过不知道是光线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那张脸仿佛有些僵硬，表情没有刚才如此的丰富了。

接着他们来到了一扇大门前，说大门或许一些离谱，因为这个门并不大，但是上面精细的花纹却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大气的感觉，主教轻轻有手扣了扣门，那门发出低沉的闷响，“咚咚”接着黄磊和于熊的神经都同时刺痛起来，好像死亡的前兆一般，于熊拼命摆着手，混乱的意识让他的肢体也变得疯狂起来，但是听见“啪”的一声。

一张面具掉了下来，那面具看上去软趴趴的，他就那样瘫软在地上，看上去想一具腐败的尸体，于熊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古怪的联想，他的大脑又开始了下意识的思考，像是橡胶，不对上面有细致的纹路，还有些水汽如同汗液般，于熊想要抑制住一个将要蹦出来的想法，但他失败了，那是人类的皮肤组织。

然而他想告知黄磊这个令人惊骇的消息时，与他惊骇的目光相撞，在空气中擦出无形的火花，他的大脑终于发现了这个事情的忙点，如果那是面具那这个主教的脸上是什么呢？他缓缓转头，实际上他转头的速度毫不缓慢，但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这个恐怖的瞬间被无限的放大，并清晰的描绘出每一个细节，仿佛一个单词不能缺少任意一个字母般，缺少任意的细节都不能将他心中的恐惧拉满。

那是一张无法描述的脸，前提是如果吸盘和触手也能称作脸的话，他那涡旋状的口器与锋利的牙齿交相辉映，呈现出杂乱无章的样子，如同被抛开的肚子，里面充斥着各式各样如同内脏般的古怪东西，还滴着粘液，粘液反射这那透过厚厚的窗纸所艰难投过来到微弱的光芒，那微弱的光像是他们生还的希望一般脆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于熊觉得那是光线变得更加暗淡的，如同那无用且垂死的星辰（梗），黄磊没有理会他的细微表情变换和他漫长的反射弧，啦起他开始狂奔，但他现在冷静后再次回想，才察觉到一个细微的疑点，怪物的粘液为何迟迟没有低落到地面上？而且他们为何没有体现出极高的速度，反而是如同大跨步般的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