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揭发
这是个只有在影视剧中才能看见到的现代社会标准美女,盯着杨嫆欣赏了好一会,陈列对眼前这个脸庞显然挑剔不出什么缺憾,于是下定决心,移开目光,陈列狠狠地看了最后一眼,恋恋不舍的准备离开,女人卧室嘛,不好多待。
刚要起身,忽然又一想,她发烧好了没有,试试再走吧,于是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摸了摸她的额头,温热的手指触摸到额头肌肤感觉到冰凉,于是收回手。
突然“啪”的一声,腮帮子上挨了重重一掌。
“你是谁!”一声俏生生的惊恐叫声吓了陈列一跳,他正待解释。
又听“啊……”的一声尖叫,那只打他的白嫩胳膊又缩回被窝。
杨嫆用被捂住身子,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分,一双惊恐地大眼睛明亮而又清澈,“你是谁?是谁脱了我的衣服?”
“咳咳咳,我是陈列。”
“你是陈列,哪个陈列?”
“昨晚你在信安大狱抓住衣衫的人。”
“哦……”杨嫆似乎想了想,眼神有些迷离,但突然她又怒吼道:“是谁脱了我的衣服,你对我干了什么?”
陈列暗笑,是不是我要是干了什么,还得负责到底。
看着陈列的傻笑不语,她更怒了,“你这个禽兽,色狼,我要宰了你!”
“哎哎哎,我今早刚刚进来好不好。”
“那我的衣服呢?”
“这不是在外面洗着嘛,一直是外面的俩女子侍候你的。”说着,陈列站起身来,冲外面喊道:“你们俩进来。”
“哎。”俩女子边答应着边从院里跑进来。
“你们俩看看她还有什么需要,我还有事。”
“是,将军!”
陈列走出卧室,向大堂走去,边走边摇头叹息,女人啊,都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啊。
走到大堂,在帅椅上坐下,看着厚厚的一摞公文,打开一本一本的看了起来,千头百绪,从市政市容到物价;还有安抚体恤百姓;还有集市正常开业;还有看望伤兵;悼念阵亡将士;还有会见信安士绅、僧侣……
看着看着就头大了,一个城池的治理太麻烦了吧,要是崔起在就好了,唉……
长叹一声后在帅椅上躺了个舒服的姿势,双手垫在后脑勺上,仰面看着天花板,心道,我本来只想着率兵打仗,给我十万人,我打遍天下无敌手,怎么还要搞这些东西。
正在乐呵呵的想着好事,忽然有个晋兵跑进躬身施礼道:“报镇北将军!”
“何事如此慌张?”陈列不悦道。
“禀镇北将军,巳时已到,祝司马派我来请您过去。”
“嗯嗯,我这就过去。”
一忙起来公务,什么都忘了,唉,自己格局还是太小了,只想着带兵打仗。其实打完胜仗就像一个文章的楔子,百分之九十九的内容还在后面。
如果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盘交给一个贪财好色、中饱私囊的官员来治理,百姓还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那瞎忙乎了个什么劲?
陈列强打起精神来,腰间挂上玄铁剑,走出大堂,看着前院桩子上拴着威武雄壮的紫骅骝,精神立马全部上来。
“我的阿紫啊……”他跑过去,紧紧抱住紫骅骝的脖子,头埋在了柔软蓬松的鬃毛里,脸贴在紫骅骝的脸上蹭来蹭去。
“呼哧、呼哧。”紫骅骝很不适应的摇着头,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不满,一个肉呼呼的怪物,离我这么近干嘛,一边去玩去。
陈列解开缰绳,牵着紫骅骝走出府衙,跨上马直奔校军场而去。
到了校军场,陈列大踏步走上点兵台,看见祝逐正在指手画脚地训斥着围着他的十几个人,走过去问:“他们是谁?”
“禀镇北将军,这是信安的所有亭长(相当于街道主任)。”
“哦?他们犯了什么错误?”
“晋人没有敢出来揭发的,都是他们宣传不力。”
一个年过花甲的晋人躬身说:“镇北将军,不是他们不敢说,是不能说。”
“啥?怎么不能说,我倒是想听听。”说罢,陈列来到点兵台的中间椅子上坐下,然后招手让众亭长都过来坐。
“回镇北将军的话,自建兴四年(公元316年)信安被羯人占领以来……”
“住嘴,镇北将军公务繁忙,哪有时间听你们唠叨。”站在陈列身后的祝逐怒道。
陈列抬抬手,制止了祝逐,和颜悦色地说:“老人家,您继续说。”
老亭长继续说道:“二十多年来,本地晋人一直受羯人奴役压迫,习惯了。”说着,老亭长老泪纵横,擦了一下眼泪,他又道:“如今王师克复信安,大家伙从心里高兴,但万一哪天王师再走……”
陈列明白了,唉,这是自己真左右不了的局面。心下犯了难,可怜的晋人啊,就让他们世代如此受奴役?让羯人继续欺负?
思忖了一会,陈列温言道:“老伯尊姓大名?”
“在下姓王名昀,祖籍并州,来此地三十多年了”
“王老伯,还有你们在座的,去告诉咱们晋人百姓,王师回来就不会再走,我可以保证。”他一脸真诚地看着王昀继续说道:“今天大胆的揭发,但也要讲实情,血债要用血来偿!”
陈列脸色一变,眉宇间陡然露出凶光,咬牙切齿间,脸上也掠过一抹毫不掩饰的狠厉之色。
王昀和众亭长忙从座位上站起,一起躬身道:“小人这就去。”
陈列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愤愤地对身后站着的祝逐说:“看看,晋人被欺负成什么样了,跪了二十五年,都不会站了!”
台下校军场,西边站了几百个羯人,东边站了几千个晋人,泾渭分明。不大一会,王昀和亭长们回来了禀告陈列,说已经做好思想工作了,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