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大名士储裒有城府 - 回到东晋斗五胡 - 千户陈公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0章大名士储裒有城府

回到家外院正好跟祝逐撞了个满怀,祝逐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满脸关切地问:“公子回来了?为何如此匆忙?”陈列揉了揉被撞的肩膀,没说话,低头快步离开。吃罢午饭,父亲把陈列叫到书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毕竟跟庾亮在朝为官一起了20多年,太了解庾亮甚至庾冰庾翼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心眼小,记仇,睚眦必报。

陈眕也看出了陈列有心事,也不多说,毕竟现在是天子近臣,站的比自己这个已经退居二线的老头子高,看的自然远,就让陈列去休息了。

躺在床上,陈列拿起褚蒜子这么多年写的信,又看了起来,没有感情基础,甚至以前都没见过这个人,但信是真的,娟秀的小篆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一个小女子对情郎的关心和思念,这和前天晚上他见到泼辣嬉笑的褚蒜子判若两人,甚至一天天的算着陈列归来日期。第一人生经历有女人喜欢的陈列,眼眶有些湿润了。

“不行,我得过去趟,实在不行带着她回崂山去,在山脚下成个家,打个鱼种个地什么的,还能天天见到师傅。”想到这,陈列从床上跳了起来。

来到铜镜前,陈列擦了擦眼睛的泪痕,整理了衣冠,拿起折扇,向外走去。边走边想,老褚不是说让我去请教怎么当给事黄门侍郎嘛,正好去看看。

不一会,陈列就来到了老褚家门口,家人自然认得陈列,看了好几天陈列上轿下轿了,一打听,是陈家少爷回来了,还在朝为官了。

家人忙跑进去禀告,不大一会,出来说,老爷请公子进去。

陈列怀着激动地心情快步往里走,也实在没有心思观察褚府的环境,走进中院就看见储裒已经站在大厅台阶上迎候他了。陈列加快步伐,走到台阶下朝上施礼道:“见过褚叔叔,不知侄儿冒昧前来有没有打扰到您?”

储裒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皮里春秋”的名头不是浪得虚名,名士风范令人肃然起敬。储裒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说:“快进来,贤侄,我府上随时欢迎你来。”

陈列恭谨的走上汉白玉阶梯,到跟前请储裒先行,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中堂坐下,丫鬟捧着圆盘奉上两杯茶退下。

储裒端起茶杯说:“贤侄,尝尝,这是我从豫章带回来的,庐山特产(庐山云雾)。

陈列拿起茶杯来,看着洁白的杯子里汤色微黄明亮,里面点点芽叶绽开,白毫显露,色泽翠绿,闻起来幽香如兰,就微呷了一口,回甘鲜爽甘醇。禁不住脱口而出:“好茶!”

储裒不动声色,少年时已名冠江南的他大风大浪经的多了,虽然今天朝堂之上他一言未发,耳然目睹了陈列最后的风采,但依然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陈列不得不先开口了:“褚叔叔,今天朝会后,陛下留下我,跟我说了许多。”

“哦”

“他对褚叔叔有很大的期望”

“哦”

“他跟我说了褚姑娘和琅琊王的婚事。”

“哦”

储裒心想,小样的,你来干什么还能瞒过我眼睛?

“呃……”陈列鼓起勇气说:“小侄能否见上褚姑娘一面?”

储裒沉吟了半晌道:“也好,不过小女毕竟再过三天就要嫁人了,此次之后,最好不要再单独相见了。”

“谢过褚叔叔,一定一定。”陈列欠身答道。

储裒脸上似乎蒙上了一丝不悦,他又皱眉道:“贤侄最好能劝劝小女,圣意不可违啊。”然后他吩咐站在廊下的丫鬟:“去看看小姐在干吗?跟她说陈公子想要见她。”

不多一会,陈列听到后堂脚步声传来,心不由扑通扑通又不争气的跳了起来。

随着穿堂风带着一股晕眩的清香,只见从后堂转出两个女子,一位中年美妇搀扶着他这两天朝思暮想的褚蒜子款款走来。只见美妇银盘似的脸上带着淡淡忧愁,明眸皓齿,高高挽起的发髻上插着凤凰金钗,一身淡紫色的衣衫显得雍容华贵,再看她旁边的褚蒜子,眼睛红肿,分明是刚刚哭过的样子,母女俩在一起倒更像是一对姐妹。

储裒介绍说:“这是拙荆姓谢。”

啊?姓谢?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躬身施礼。他呼啦一下子想起来了,褚蒜子她妈是谢真石,陈郡谢氏,儒学世家。刚刚在上午朝堂被封为江州刺史谢尚的妹妹,东晋中期擎天柱谢安的堂姐,他父亲更出名,乃一身都是典故的名人谢鲲!唉,这东晋,都是错综复杂的裙带关系,看来古代这个门当户对的结婚方式真是盛行。

谢真石轻启朱唇,抬手说:“贤侄请起,刚从豫章回来就去看过你母亲,说你正午睡。这两天忙着收拾家没再过去,她头疼好些了吗?”

陈列忙答道:“家母好多了,请婶娘空闲时多过去坐坐。”

“嗯,”谢真石放下褚蒜子的胳膊,转头看着储裒说:“走吧,季野(储裒的字),别在这里碍事了。”

陈列心想褚夫人不愧是谢家名门闺秀,豁达洒脱明事理,不亚于我那个时代的女人开放。岂不知,褚蒜子在家哭了好几天了,着实让这老两口头疼,三天后就要出嫁了,怎么能这样嫁出去?这不是得罪皇家贵胄嘛。正好陈列来劝劝。

恭送夫妻二人一起转入后堂,脚步声渐渐远去,陈列抬起头看向褚蒜子,这位东晋第一大美女。

褚蒜子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陈列,想起了由桓温那个公主老婆司马兴男发起的成语“我见犹怜”。

陈列大着胆子走过去,把褚蒜子拥入怀中。

良久,褚蒜子从陈列结实的胸脯上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双晶莹的大眼睛,秋水在眶,楚楚可怜。

“小六子,你跟陛下说了吗?”褚蒜子颤声说。

“说了,没用,”陈列无奈道:“这是司马岳亲自求陛下赐婚的,谁不知道陛下对他恩宠有加,两人从小死了爹娘,在苏峻叛乱时相依为命。”

“那,一点办法没有吗?”

“我感觉只有一个办法,”陈列咬了咬牙道:“跟我一起去崂山,离开这个乱七八糟的建康!”

“好,你去哪我一定跟着你!”褚蒜子擦了擦眼泪斩钉截铁地说。

抱着怀里温香软玉的娇小身子,闻着散发出的淡淡体香,陈列已经有些晕眩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此刻的他不由得豪情万丈,自己的女人自己都保护不了,那还能算个男人吗?

良久,陈列突然又想到在现代时的爸爸经常告诉自己,凡事要先做最坏的打算,这样在做事过程中你遇到的都是好事,反之,凡事都往好处想,你做事的时候,遇到的每个阻力,都成了灾难。

“我们走了,我们的父母怎么办?”陈列附在褚蒜子耳边轻声道:“还有你弟弟。”

明显感觉到怀中的褚蒜子娇躯一颤。

“是啊,”褚蒜子幽幽的说:“如果我们跑了,那不是违抗皇命,满门抄斩嘛。”

作为从新时代过来的文学好青年陈列,此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唯有安慰褚蒜子说:“其实司马岳人也不错,尤其是写的一手好字,他的《陆女帖》我还在临摹呢。”

突然,感到褚蒜子抱在自己背后两只手的手指已经深深的嵌入自己的肉里,痛的差点叫出去,第一美女的手劲可真大。褚蒜子又哭了,泪水打湿了陈列的胸口衣服,陈列心如刀割一般,唉,这残酷腐朽不讲人道的万恶封建社会啊,心里一阵咒骂。跟着就是一阵的唉声叹气。

又过了不知多久,褚蒜子放开了陈列,她抬起那张绝世容颜的脸来,一双美目含泪,梨花带雨,只听她幽幽地叹道:“别为难了,小六子,这可能就是命吧。”

陈列不敢看褚蒜子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羞愧、自责、不舍、愤怒……交织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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