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因祸得福

这场风波迅速发酵，《民报》一直没有澄清，反而接连发布了好几篇类似的文章。

许多人都把《民报》看做是仗义执言，为百姓发声的正义一方，再加上有不少春在堂的竞争对手在其中偷偷搅局，就差明说顾秋白何不食肉糜，为富不仁了。

这事解决起来其实很简单，顾秋白可以选择利用自己的人脉，打压甚至关停《民报》，又或者花点钱，让《民报》说点好话。

但对顾秋白来说，两个办法都不稳妥。

这是一个信任问题，谣言一旦出现，再怎么辩解都会被人怀疑——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自证。

找对方的破绽，才是破局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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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作俑者之一的鲁老鼠此时正在和《民报》的东家谈判。

东家拿了三倍的酬劳，给鲁老鼠封口，这件事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靠抹黑长安幻戏园销量涨了很多，给鲁老鼠代笔的两个书生也凭此事赚了不少。

生意有时不讲道理，只讲利益。

《民报》上的文章还挂着鲁老鼠的名字，三个人的署名让这件事更有可信度，文章中还提到了鲁老鼠被那些飞天设施吓得哇哇大叫的场面。

笔杆子能帮人，也能害人，颠倒黑白不过两指一握。

《民报》的东家算是鲁老鼠的贵人，要不是他愿意接纳鲁老鼠，他如今可能还在牢狱里苟延残喘。

东家让鲁老鼠好好考虑，不论钱拿不拿，他的名字都印在报纸上了，春在堂要是找人算账，鲁老鼠必定是其中之一。

他心里挣扎，最终还是没有收下那钱。

鲁老鼠被称作老鼠，不止因长相外貌，更依赖于他四通八达的地下人脉，在拒绝东家后，很快鲁老鼠就收到了道上兄弟的告知，春在堂在打探他的辛密，包括《民报》新来的那两个书生。

他那比老鼠还精的脑袋，一下就想明白了原委，文章是撤不掉了，但若是抓了他们三人的过往的错处，这文章便不可信了。

鲁老鼠思来想去，立即做出了决定——给那两个书生卖了。

他们如此行事，可见道德低下，还不如他这曾经的偷儿来的诚实。未来继续合作，也是坏他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名声，费尽心思上岸，住上了舒适的房屋，谁也不愿回到地底去。

坏人不是一下子变坏的。

这两个书生学问一般，考中了秀才之后一直碌碌无为，过去靠抄袭过热门的话本作者而有了点名声，而后混迹在纨绔子弟之中，常出入纨绔子弟的集会，跟着他们作些欺男霸女之事——这也是为何他们看不上鲁老鼠这种“下等人”的缘故。

至于写文章造谣抹黑之事，更是早有前科，自从有了报纸，商战也变得简单直白，这两人收了钱，替一些商家抹黑竞争对手。

鲁老鼠行事倒是光明磊落，主动找到顾秋白，告知这两人所做之事，并且也要为自己辩解：“...顾大人也知道，小人大字不识，这两人替小人代笔，没想到写的颠三倒四，大致是想靠这东西在《民报》站稳脚跟。

此事是大错特错，实在该死，只求顾大人手下留情，逐了我们三人便是，《民报》是个小报，里头牵涉的许多人对此事都不知情，不过受了小人牵连。顾大人若用得上小人，往后我鲁老鼠愿为顾大人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先说明事实，再诚恳道歉，最后提出利益交换，求顾秋白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