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与殿下的捕鼠大战
第85章与殿下的捕鼠大战
01
第二日，清溪果真又去寻了张公公问了个明白。“我昨日教你的方法其实更多用在捕麻雀，其实捕鼠最好的是用金属制的脸盆，首先搭的时候就很讲究，金属脸盆较重，要想保持平衡也是不易。”张公公道，“老鼠听觉灵敏，用梆子在脸盆上重重敲几下，老鼠就会晕过去，这样再把脸盆拿起来，才能捉得住捕获的老鼠。”
“原来如此，多谢张公公。”清溪恍然大悟，“原来捕鼠要用金属的脸盆。那我今晚再在殿下的书房试一次。”
一夜过去，胤礽的书房又被老鼠弄得乱成一团，老鼠上了书桌，爬进了砚台里，整个书桌上都是一团团的墨渍，从书，桌布，到椅子，地面，无一幸免。胤礽看见这一幕差点晕了过去。
宫人立即进来打扫，擦地，换桌布，撤椅子…迅速要将一切恢复原状，桌上那几本书就没救了，其中有一本还是胤礽的课业。
为了尽早结束这些惨状，胤礽还是同意了清溪晚上在书房再用昨天的方法捉一次老鼠。
这一次，清溪可是有备而来，为了更加吸引老鼠，在甜糕外还刷了一层蜂蜜，又吹灭了书房的几盏灯，整个书房的光线便昏暗了许多。
为了防止昨天的现象发生，他在脸盆地下又放了几张刷满浆糊的牛皮纸，虽不至于粘住老鼠，但可以延缓它的行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清溪摩拳擦掌，莫名激动，天刚刚暗下来，清溪便钻进了书桌底下。
不久，胤礽也推门走了进来。
刚开始，胤礽还是在埋头看书，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忽然听见“砰”的一声，清溪拉下了脸盆，听见脸盆底下的“吱吱”声，胤礽知道清溪又抓到了一只老鼠。
清溪拿着梆子，在脸盆侧面“砰，砰，砰”得重重敲了几下，惹得胤礽都捂住了耳朵，正要发作，清溪拿起脸盆，胤礽看见躺在牛皮纸上晕乎乎的老鼠，猛然站起来，难以置信道：“抓住啦？”
他走上前微微低头端详了一下，果然是一只老鼠，个头比巴掌略大，有一个尖尖的倒三角脑袋，还有条又细又长的尾巴，灰溜溜皮毛上粘着各种脏兮兮的东西，看一眼就让人反胃。
这是胤礽生平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一只老鼠，发现这种生物真是多看一眼都不行，连忙瞥过头道：“还不扔出去……”
第一只老鼠成功擒获，捕鼠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解决了第一只老鼠，清溪复又搭好脸盆，钻进了书桌底下，等待捕获第二只。
夜，静悄悄的，静得能听见窗外虫豸轻微的鸣叫声，犹如夜曲。京城的秋夜里微凉，恰是最令人舒适的半冷半暖。本是最适合看书的天气，胤礽却又总是心不在焉了起来。
方才见他捕鼠，倒是挺有趣的。强迫自己看了几页书，余光总是不由得瞥见前头那个支起的脸盆，十七八岁，终究还是孩子心性。
清溪捏着绳子，透过垂下的桌布两块间拼接的缝隙，聚精会神得盯着眼前的盆，忽然感觉自己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人，侧头一看顿时大惊，殿下不知何时也钻到了书桌底下。
“殿下！”清溪大惊，胤礽将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胤礽的书桌很宽敞，就算桌底下蹲了两个人也不觉得挤，但两人却靠得很近。
胤礽微微挑起桌布，道：“把绳子给我。”
清溪小心翼翼得把手上的线递给他，胤礽盯着外面问：“看见老鼠跑到盆底下一拉绳子就可以了吗？”
“是。”
清溪呆呆得望着他，堂堂储君，竟和他一起窝到桌子底下逮老鼠，这是清溪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胤礽看了他一眼，干咳一声道：“这件事不准说出去。”
“是。”
胤礽捏着绳子许久，都不见外头老鼠的踪影。有些疲倦了，用手肘捅了捅清溪：“这耗子怎么还没来啊？”
清溪也在一旁打着瞌睡，被这一捅清醒了过来，嘟喃道：“我又不是老鼠，我怎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老鼠，但是你昨天今天捕过两回了。老鼠出来的规律你应当知道吧？待会，还到底会不会有老鼠出来？”
“老鼠出门又不看时辰的，不过一般就是在夜间这个时间段活动最频繁。”清溪打了个哈欠，“殿下要乏了就把绳子给微臣吧，微臣会看着的。”
胤礽白了他一眼：“现在把绳子给你，刚才那会儿我不就白等啦？我偏要等到老鼠出来！”
清溪无法，只好在一旁静静待着，一边盼着老鼠早点出来。
胤礽忽然笑了起来：“清溪啊，你看现在是不是很像在钓鱼？”
由于清溪只有转过脸去，他说的话他就“听”不到了，所以胤礽每说一句话，都要用胳膊肘捅一捅清溪。
“钓鱼？”虽然清溪没钓过鱼，但看人钓过鱼，感觉这的确和钓鱼有这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等到望眼欲穿，且都需要把握好时机，不过……
“这兴许能称之为钓老鼠把，不过老鼠可比鱼要狡猾的多！”清溪笑道。
胤礽亦笑言：“钓上来的鱼是可以用来吃的，这钓到的老鼠么……”
“微臣小的时候吃过老鼠肉。”
胤礽惊讶得望着他，忽然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清溪平静的叙述着：“那一年闹饥荒的时候，家里的老鼠都瘦得骨瘦如柴，一家三口三天没吃东西，阿爹就去抓老鼠。抓了几只老鼠做了一锅老鼠肉，那个香啊，我还依稀记得，老鼠的肉好像是甜的……”
“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
“嗯，清溪的记性向来很好，那个时候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得记得一点的，大抵是印象深吧，不过那之后不久，家乡又遭遇了一次水灾，和家人都失散了，一个人流浪街头差点饿死，后来便遇上了殿下……”
所以他便将他当作“再生父母”么，胤礽不觉又想起清溪对他的那个评价。
“在这之后没有想找过你的家人吗？”胤礽问道。
“我的爹娘都在后来的水灾中丧生了，唯有一个大我九岁的哥哥，当时，整个村子都被洪水淹了，他奋力把我托举到树上，自己却因力不支持被洪水冲走，和他失散的那个时候还我那么小，连他的模样都记不清了，应该是找不到了吧。”清溪惆怅道。
“当年你虽小，但你那个哥哥已经十五岁了。每个人身上总有一些特征，他一定记得你，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找你，你们或许能再见到的。”
“特征？”清溪苦笑，“微臣连自己都不知道身上有什么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