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如梦令
第156章如梦令01
“你先听我说完。”乌尔衮道，“这种药对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危害，也没有任何cui情的成分，且融入水中无色无味……”
在噶尔臧怪异的眼神中，乌尔衮解释道：“之所以叫‘如梦令’是因为服下这种药粉的人，在睡着之后都有一炷香的时间属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她分不清梦和现实，醒来之后也以为那一切都是梦，这一炷香的时间，她可以睁开眼。也可以随意的走动，而一炷香的时间后，则又会重新陷入睡眠之中。”
“那段时间我给她服下了如梦令，每当她睡着后我都会去看她，在那一炷香的时间里和她在一起，陪她说话，带她去看一些很美好的东西，她就以为每天晚上都梦到我。持续一段时间后，我把药停了，并且不再去看她，如果她能来主动过来找你，说明你成功了，如果她没来，今后你也不必再白费力气了。”
噶尔臧好奇问道：“后来，她主动过来找你了？”
乌尔衮点了点头，笑道：“嗯，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那一天晚上，她出现了。”
“或许再过一天，我就打算彻底放弃她了，那天晚上，我独自坐在书房里，研着墨，打算写休书，因为我不忍心看她再这样痛苦下去，但是那一天晚上，她来了。”
乌尔衮回忆着，似乎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个晚上。
“那天晚上，她穿得很单薄，神色很落寞得站在门外，赤着足，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她冷。”
“那个时候刚刚入秋吧，我想怎么会冷，接着，她就钻进了我的怀里。搂着我的腰说，现在不冷了。”
噶尔臧一脸讶然，乌尔衮道：“一个月坚持在做一件事，就能养成一种习惯，你不要小看习惯这个东西，只要养成了，就很难戒掉，两个人在一起一旦养成了一种习惯，就很难再分开了，因为她会不由自主的想着你，那么，你便会慢慢占据她的心。”
“这件事我从未敢告诉过她，这是我对她唯一使过的手段。现在每每想起时都觉得心虚，但我不后悔，因为，当初若不是用了这‘如梦令’，我和她之间就没有现在了。我当初也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才用的，这个秘方你用不用，随你，。”
噶尔臧最终握紧了手中的锦囊，对他说：“谢谢。”
02
荣宪夫妇第二日便离开了喀喇沁，婉静和噶尔臧站在门口将他们送走，挥手告别时，两人心中都感慨万千。
婉静一脸羡慕得望着马车的背影，道：“真的替阿姊感到高兴，今生能嫁一个那么疼她宠她的人。”
噶尔臧闻言斜睨着她，一副某人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表情道：“那我要怎样表示才算疼你宠你？”
婉静的脸一红，没好气道：“谁要你宠啦，你不是有那么多小妾么，宠你的那帮小妾去吧！”
“你！”噶尔臧顿时噎住，说：“好，你说的，等我去宠别人了，你到时候别哭鼻子就行。”
“行行行，你快去，别在我跟前碍眼就行！”婉静毫不在意道，扭头就快速走回府里，噶尔臧不怒反笑，乐呵呵的跟在她后面，凑上来说，“我都知道，你们女人呢，就是口是心非的动物，越是说不，心里面就越在乎。”
两人刚踏回府中，就见到伺候卓玛雅的侍女小兰慌慌张张得朝他们跑来：“额驸，不好了，我家主子肚子这会儿疼得厉害。一直嚷着想见你，你快过去看看她吧！”
噶尔臧闻言，神色立即变得肃然起来，抬脚就朝卓玛雅屋子的方向走去。关切问道：“找大夫看过了吗？”
婉静停在原地，默默得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冷。
呵，说去就去，还真是雷厉风行。
可是，明知道我那般的在乎，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这样？
03
婉静转身回了公主楼，过了一会儿就听染衣说额驸站在外面。她走到窗边往下一看还真是。他依旧守着她那句话，不得她允许，不会踏足这里。
婉静本想视而不见，让他在底下站了一会还是狠不下这心，遂走了下去，问道：“她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应该只是吃坏了肚子。”噶尔臧淡淡道。
“哦。”婉静亦淡淡得嗯了一声。
关于卓玛雅的事情，她从未对他过问，两人是怎么认识的，在哪认识的，直到现在，她还觉得她出现在她眼前的那日，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
一场噩梦。
她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一觉醒转过后，那个女人和孩子都消失了，她还是他的唯一。
“对不起。”他说。
她要听到的不是这三个字！
“然后呢？”她问。
噶尔臧微微一怔。
“对于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将这一切都抹杀的。你只能对你所做的这一切承担应尽的责任，处理好这一切，给我，还有卓玛雅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交待。”
说完，婉静转身，默默走回公主楼。
噶尔臧怔怔得望着她的背影，他知道，与她之间，因为自己的一时之错，已经有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04
是夜。
无风无月，星河天悬。
婉静默然站在公主台上，低头凝望着他房中的身影。
明明就在眼前，明明无数次，都想和他亲近，却又无数次，因为自己心中的芥蒂，将他推开。
德容对她说的话，让她很是震动：“如果你想把你自己变成第二个你的额娘，就尽管这样跟他耗下去吧！
她不想，她害怕。
不管在当初的小院，还是现在豪华的公主楼，每晚她一个人睡的时候，听着外面嘶吼的风声，都会怕得睡不着觉，每晚依靠喝安神茶，才能让自己睡得好一点点。
“公主，你的茶来了。”一个婢女将她的茶呈了上来，她端起茶杯，将茶一饮而尽，将空杯放了回去，对她吩咐道：“你下去吧。”
侍女退下之后，婉静走到床边，掀开帐子之后，就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奇怪，今天安神茶的效果，怎么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