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思念如酒
第159章思念如酒
01
近来又收到二哥哥的信，是询问噶尔臧动态的，得知噶尔臧即将出兵攻打苏辛哲的消息，二哥哥还在信中问噶尔臧这次带兵多少，双方将在何地开战云云。她知道那些信都不是二哥哥的意思，真正想知道这些情况的是皇父，这些不方便亲自写信询问，知道她与二哥哥的关系素来亲厚，就让二哥哥来向他打探。
临嫁之前，二哥哥说今后要多通书信，可是她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通信会变成这个样子。
婉静咬咬牙，提笔，一笔带过说自己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然后在信中写了几件自己生活最近发生的事情，之后询问他的生活。把信封好之后教给一直为她和胤礽之间传信的丫头，让她把信送走。
写完信，婉静走到望台前，凭栏而立，望着底下他的房间。
每晚在梦中带给她无数温暖和快乐的梦郎，现实中与她遥遥相望的他。
今日，他又对她说：“等我。”
“等我打败了苏辛哲，我就回来，乖乖在家里等我。”
她的心毫无征兆得一阵钝痛。
她不要等待，她最害怕等待了，因为等待是一个毫无可预知的未来。
她不要。
02
“公主与京城那边又通信了。”方才给婉静送信的侍女此刻正面无表情得站在噶尔臧的面前。
“信呢。”
侍女递给了他。
噶尔臧接过信，看了看署名，做了一个要拆的动作，最后还是忍住了，原封不动得还给那个侍女。
“算了，直接送出去吧，以后公主与京城的通信，都不用给我看和汇报了。”
“可是……”那个侍女还想说什么，噶尔臧打断道：“下去吧。”
之前几封往来的信，他都看过了，胤礽的信早一天到的，今日和她出来的时候，他也将胤礽问的那些问题不动声色得告诉了她。
她将那些东西都告诉胤礽又如何？于他又无关痛痒。他若要反，该反的时候还是会反。知道他的情况，更加知己知彼么？在绝对的强势之前，知彼知己又有什么用？
这些年无论他们怎样低调，韬光养晦，甚至主动向康熙示好，还是被那个狡猾的皇帝瞧出了端倪，他想，从他助大清出兵噶尔丹的时候，兴许一切就暴露了，那之后康熙答应把婉静嫁给他，存的就是牵制他的考虑。
她是棋子如何，细作又如何？
03
是夜。
这是噶尔臧在她睡前的安神茶中，最后一次加入“如梦令”。
刚好两天后就要离开了，是一个合适的缓冲机会。
算着时间，他缓缓踏上了公主楼。
一切如故，她的寝殿烛光柔和，掀开帐子坐在她榻边，看见她悠悠转醒。
她睁着那双水汪汪的的大眼睛，一看见他，就立即起身抓住他的胳膊说：
“我不要等……”
“我要和你一起去。”
他怔了怔，说：“乖，听话，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已训练了最精练的兵做王府的护卫，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等我凯旋……”
“不要，我就是要和一起你去！”婉静倔强道。
“别胡闹！”
“等你走了，梦郎是不是也不会来了？”
噶尔臧顿时愣住，他现在，不就是梦郎么，情急之下，竟然忘记了。
“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和你分开，噶尔臧。”她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完完全全撒娇的口吻，委屈得落下泪来。
“没有你在，我晚上会害怕的，我不要在家里等的心惊胆战，我要与你同生共死。”
“乖，他走了，我每天晚上还是会过来陪你的。”他拍着她的背柔声哄道。
“你骗人！”婉静推开他道，“我知道梦郎是你，一直都是你，现实中的你，不是我的梦，就是你自己！不知道你给我吃了什么，让我总是半梦半醒，今天除了那串糖葫芦，我什么都没吃，就是要看看你到底在玩什么。”婉静瞪着他道，“我一直让自己醒着，看看每天来这里的究竟是我的梦，还是真实的你，果然就是你，不是吗？”
“是。”
“你为什么要拿我的梦做掩饰，活生生的人偏要做一个梦里的影子，不委屈吗？”
噶尔臧苦笑道：“你只能接受你自己梦中的我，我有什么办法？”
“那这样的游戏你还打算玩多久？一直这样玩下去吗？”
“不了，今天是最后一次了。没想到最后这一次，被你发现了。”
“不要丢下我，你不可以再让我等了。”婉静复又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得抱着他，“你不知道这六年来，我已等得有多辛苦。”
噶尔臧深深叹了口气：“那日在苏辛哲的营地，我到处找不到你的时候，才发现属于我们之间的经历是那么的少得可怜，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着，等你嫁给我之后，我们一定要慢慢补偿起来，弥补这六年的空缺。对不起，我总是让你等我，这六年来，我们分隔两地，聚少离多，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那么寡淡，所以我才会对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自信，对自己不自信，才会误会你，我怕在你的心是不是在这六年的等待中给了别人……”
“傻瓜，你怕我变，你自己怎么没变呐！”“婉静仰起头注视着他。“为了我们能在一起，你已经付出了这么多，而我却什么都未能给你做，该感到愧疚的人是我。我懦弱，喜欢你却不敢跟你相爱，而你没有。当所有人觉得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要我们放弃时，你没有。你虽然一直让我等待，但从未食言，你一直守着给我的承诺。”婉静痴痴得望着他说：“我们之间的感情，你觉得寡淡如水，但其实，那是酒啊，我对你的思念经过六年的发酵，已经浓的化不开了，你知道吗？
噶尔臧颤了颤，低头吻了下去，婉静闭上眼睛，仰头勾着他的脖子热烈得回应着，脸上一片湿濡，是泪，有她的，也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