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夫复何求
第178章夫复何求
01
胤礽面色凛然得朝营中走去，身上的黄金盔甲已经卸去，只穿了件月白的袍子，手中握着一柄宝剑。有士兵将他引至噶尔臧的帐外，步至帐口，那士兵要收他的剑，他怒目一瞪，帐中却有一道声音飘来：“让他直接进来吧。”
胤礽大步跨进帐口，噶尔臧脸上仍带着黄金面具，正在帮婉静处理手心被她自己掐出来的伤口，刚刚包扎完放进被子里，背对着他坐在婉静的榻前。
胤礽扫了眼榻子上安睡着的婉静，“铛”得一下拔出宝剑，抵在他的脖子上。
“事到如今了，还有带着面具的必要了么？”
噶尔臧伸手摘下面具，缓缓扭过头来。
“是你！果然是你！”胤礽执剑的手一颤，眸中寒光骤现，面上的盛怒已是昭然若揭。
噶尔臧面色波澜不惊，微微勾起了唇角：“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02
苏辛哲亦已脱去盔甲漫步在营地之中，营地戒备森严，以防清兵时刻入侵。连所有的浣女们都被集在一个营中保护了起来，看着，倒像是两军大战一触即发的样子。然他只是不急不缓得漫步在营地，勾起唇角，淡淡一笑。
这一局又是输了，真是惨不忍睹。费尽心机，无一所得，反倒是又配合着别人唱了一出好戏。戏将终了，还是孑然一身，独自默默转身，连个鲜花和掌声都赚不回。什么时候，自己变得那么愚蠢可笑了？
不，他是苏辛哲，是名震天下的博硕克图汗之子，怎甘就此认输？最后，他还是要赌一局。
好在，最后留了一手，想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唇角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03
“原来上次闹得沸沸扬扬的矿脉之争不过是你和苏辛哲的阴谋，你转移大家的视线，藏在苏辛哲背后，只是为了在这里暗中建造练兵场暗中练兵，韬光养晦，意图谋反，是不是？”胤礽瞪着他冷冷。
“没错，是我。”噶尔臧面色平静，不急不缓道，“这座矿山是我的，这片营地也是我的，苏辛哲不过是一个幌子，这个解释，太子殿下可满意了？”
“你！”胤礽气得胸口起伏着，箭步上前，狠狠拽住他的领子，咬牙切齿道，“你！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噶尔臧！你藏得好深啊！平日见你父子对大清谦恭和顺，频频主动示好，其实只是为了隐藏你的叵测居心，亏得皇父还这般信任于你，把婉静下嫁于你，为了你们的婚事，我也无数次推波助澜，我胤礽真是瞎了眼睛！”
说完，胤礽挽起剑，一手指着榻上的婉静怒声吼道：“你的妻子，大清的公主！在那种情况下还拼死护着你，掩饰着你的身份，掩盖着你的身份，你做得这一切，对得起她吗！”
榻上的婉静微微翕动了一下眼睛。
噶尔臧没有辩驳，亦没有反抗，一直任他揪着，无奈叹道：“这是我对她的亏欠。”顿了顿又一字一顿坚定道：“我愿受一切责罚。”
“愿受一切责罚？”胤礽微微眯起眼睛，冷笑道，“你可知你今日所做的一切，已足以让整个喀喇沁为你陪葬！”
“祸由我起，无关他人，此事连我阿玛都蒙在鼓里，我的确也是为了成全自己的野心而犯下这大逆不道的罪行，我愿以已之身承担下这所有的罪过，千刀万剐，在所不惜。”噶尔臧一字一句，坚定不移道。
“好，我成全你，今天你必须死！”胤礽微微眯起眼睛，举起了剑，面露杀意，剑正要刺进他胸口，榻上的婉静猛然间坐起，抱住他一挡，喊道：“二哥哥不要！”
“你！婉静！”胤礽满脸错愕得望着她，手中的剑在离她三尺外停住。
“二哥哥不要！”婉静摇着头，满是哀求得望着他。
“你让开！”胤礽冷冷道，“今天他必须死，不然今后后患无穷！”
婉静死死护着他，哭着道：“你今日要在我面前杀我的丈夫吗？”
“爱新觉罗·婉静！”胤礽咬牙切齿道，死死瞪着她，“别忘了你是大清的公主！”
“不！我既嫁了他，就是他的人了啊！”婉静边哭边道，哭得撕心裂肺。
噶尔臧的身体猛地一震，胤礽手中的剑“砰”得一声掉在了地上。
“好，婉静，是你逼我的！”胤礽冷声道，“今天我若放过他，他日，我必踏平整个喀喇沁！”
“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婉静立刻道，抬起头与他对视，不甘示弱，一脸决绝。
一个情字，他终于还是被她牵制。
他所有的野心都在这一刻彻底的土崩瓦解。
“婉静在我身边一日，我便不会再动大清的一兵一卒。”噶尔臧忽然出声，“违者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婉静难以置信得望着他，噶尔臧若无其事得冲她笑了笑，用袖子温柔得擦去她满脸的泪水。
“真的吗？”婉静一眨不眨得望着他。
噶尔臧点了点头。
胤礽不声不响得退出帐中，婉静伸手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小声道：“方才在阵前你对说的话还没说完，你说，你待在这里，就是想要给自己一个答案，江山重要，还是我重要……”
“傻瓜。”噶尔臧在她鼻子上轻轻一点，“我不是给了你答案了么？”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你已远远胜于我的江山。
苏辛哲站在帐外，透过帐帘的缝隙看见了里面的一幕，诡秘得勾起了唇角。
04
“二哥哥，今日在此地见着噶尔臧一事，还望你不要对人说起。”婉静和胤礽并排站在山中的一个高地上，山腰上驻扎的清兵和营帐中驻守的蒙古包都一览无遗。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胤礽冷冷道。
婉静“噗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因为你是我的二哥哥，打小最疼爱我的二哥哥。一定不会破坏我的家，伤害我的家人。”
“我夫君已就此收手了，希望二哥哥就放过他这一次。”
“我凭什么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