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再见莫雪柔

再睁眼，那是朗朗晴天，四肢虽然无力，小小的身体里却有着蓬勃生机，那满溢的先天之气，是那么的令人舒适。

他一侧头，看到的，是一个发丝凌乱的女子，那女人很是漂亮，至少在他的眼里是如此，他一眼就能认出，这，就是他的母亲。

无数个夜里那模糊的面孔，此时，终于清晰。

他想去呼唤母亲，但传出的唯有咿呀咿呀的声音，母亲只是抱着他，笑着。

不多时，门外一个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满身鲜血，一下扑倒在女子身旁，高枫认识他，那是他曾一直怨恨着的父亲。

随即母亲将他放下，然后赶忙搀扶起了父亲，然后他们急切说了几句话，高枫依稀只听到母亲说，要把他藏好，一定不要让他们找到自己。

母亲出去了，然后关上了门，父亲似乎想要阻止，但手只是悬在半空，颤抖着。

母亲再未回来，父亲紧紧的抱住了他，不停的哽咽。之后又松开。

父亲抱着他离开了这里，来到河边洗净了身上的血迹，之后便来到了高枫熟悉又宛如梦魇的地方，那间小院。

父亲脸色从痛苦转为漠然，只是满是血丝的眼眶里依旧湿润。他随意的唤来一名下人，然后把他丢给那个下人，并吩咐他要照顾好她，然后，便转身而去。

自此，之后的三年高枫就再没见过他的父亲，他只知道，上一世，他第一句会说的话，不是父亲母亲，而是这个下人的名字。

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娃，年纪不大，大约只有十几岁，但在三岁之前，却一直照顾着他，教他识字，走路，说话，吃饭等等等……

她的名字，叫做秋雨。

但也就是三岁那年，父亲再次来了，他带走了秋雨，找来了另外的三个仆从，从此他就再没感受过温暖，有的不过是基本的生活所需，还有的就是尖酸刻薄，和疾风嘲笑。

他们说自己是野女人生的孩子，还在他的脸上吐口水。

他本会愤怒的，但这次，他却一笑了之。只是这笑的却让那下人心中不由得一阵悸动，嘀咕两声却还是走开了。

小院子终究还没没有逃过倒塌的命运，只是这次却要早上整整十三年。

这一年，高枫刚满十岁!

下人们听见巨响慌忙赶来，但却只是看到了一阵烟尘，而烟尘里除却废墟什么都没有。

“老爷，真的没有啊，下面莫说人影了，就是半点血迹都找不到啊!”

小宅子的废墟被清空，但其中丝毫不见半个人影，而男人的眼满是复杂，还有的，是疯狂。

拳头被捏得通红，但最终还是松开，眼睛一扫那三个已经脸色煞白得仆从，那是一直负责看守高枫的下人。

“把他们，处理干净。”

高枫失踪了，但高家却没有半点动静，也没有认找他，也没有人知道这么一号人少了一切还是依照正常的轨迹进行着。

而此时，莫家。

“今天，是我莫家选仆从的日子，别看是被老爷夫人们驱使的下人们。可比之外面那些能吃饱饭的平民，可高贵的多了!”

莫方操着一口公鸭嗓子，训斥这眼前数百个少男少女们，他们大多身着带有补丁的粗布衣服，身材也偏瘦，看得出来都是穷苦家的孩子。

作为莫家外门执事，挑选一些最下等的下人进莫家，是他每年都必做的一件事情。这些孩子们都会成莫家府中不太受重视的少爷小姐们的仆从丫鬟。照顾主子们的衣食住行。

“你叫什么名字？”

莫执事用手中的竹尺挑起一个女娃的下巴，仔细打量着。

“回，回大人……，我，我叫兰花……”

“嗯……，名字不错，看着也乖巧，一边候着去吧。”

“你呢？”

“我叫石头……”

“我叫北山!”

孩子们一个个的说着自己的名字，莫方则一个个仔细打量着，或是让他们一边等候，又或是直接让他们离开。

莫方走到一个看起来很是清秀的男孩旁，依旧问着名字，只听到那个男孩平淡的吐出两个字。

“风皋。”

“奇怪的名字……得了，你也去候着吧。”

经过一轮轮的选拔，最终风高还是被留了下来，只是莫执事却发了愁。

“执事，又一个孩子被吓哭了，三小姐那根本找不到贴身的侍从啊!”

一个低等下人又带回一个面脸泪痕的小女孩，一脸的挫败。

“这，这倒是个麻烦……”

莫方执事正泛着难，突然一个声音缺忽然响起，“大人，让我去吧!”

莫方执事得眼神随着声音看去，却看到那个清秀得男孩站了出来，一脸平静。

“风皋？这……”

莫方主管纠结了一下，大户人家最忌讳的就是男女有别，但他转念一想以三小姐得尊容，说好听点世间怕是险有男子会对三小姐动心，说难听点就是不萎了都是真男人!

而女孩敢去伺候小姐的又暂时找不到，莫方执事咬了咬牙，“好吧，带他过去!”

“你是我的仆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