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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岂用尸骨换功名2

第25章岂用尸骨换功名2

但是,这可能吗?他心中非常清楚,只要当上了这个太子,就非得在这条贼船上一条道走到黑!哪怕前途再凶险,有再多的坎坷和曲折、再多的辛酸和血泪,他都必须得咬紧牙关、义无返顾地走下去。要么迎来胜利的曙光,将苦媳妇熬成婆!要么就是在惨烈的宫廷斗争中成为他人的垫脚石!他明白,自己已经当上了储君,而且是在前太子被废之后被他父皇钦定的太子,自己肯定有自己的魅力,就是自己现在想要急流勇退,恐怕别人也不会给他全身而退的机会!

可是,面对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李亨是欲哭无泪。他心里清楚,王忠嗣是被冤枉的,韦坚的罪名更是子虚乌有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如果二人不是与自己有那么一层关系,他二人肯定不会遭受这些不白之冤!他也明白,以王忠嗣的个性,要他承认那一桩桩针对自己而来的罪名是不可能的!韦坚虽然表面文弱,但是骨子里去保持有一种文人独特的高傲,要他在吉温等人早就拟好的认罪书上签字划押,那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对于自己目前的处境,他仍有十足的信心。但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就忍心眼睁睁地让别人一道道砍下吗?

“我不甘心!”此时的李亨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你们这群狗贼,有种把本太子拖出去杀了!用那种小人的伎俩来对付我,素昂什么本事!”“父王!不好了!父王!不好了!”身体孱弱的李豫跌跌撞撞地跑到他的跟前,惊慌失措地叫道:“母妃她······她服毒自尽了!”

“啊!”手中茶杯哐当落地,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了那位孱弱的青年的一脸,李亨呆若木鸡,目光紧紧地盯住眼前这个身体单薄的儿子,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什么?你母妃她······?”

“嗯!”李豫似乎明白李亨想要问什么了,紧咬双唇,木然的点了点头,两行眼泪迅速从眼眶里滑落出来,一张清俊的脸庞上布满了悲戚的神色!

“贞儿!”李亨突然失声痛哭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何苦要这样?”

“父王,这是母妃给你留下的遗言!”李豫哆哆嗦嗦地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用颤抖的双手递给了李亨。

“殿下:

贞儿辜负了殿下的厚爱,先走一步了。请殿下原谅贞儿不能为殿下相夫教子了。此次朝中巨变,是有人怕王将军出将入相,也怕我哥哥登台入阁,才制造了这一出阴谋。贞儿害怕殿下难以割舍情愫,所以自行了断!从此以后,殿下与我韦氏一门毫无瓜葛,朝中小人想用我哥哥来打击殿下的阴谋也就没有机会了!望殿下勿以贞儿为念,隐忍待发,将来做好一代明君!为天下苍生造福!豫儿聪明睿智、饱读诗书,也是一代明君之才,望殿下悉心培养,贞儿就可以含笑九泉了!

贞儿绝笔”

“贞儿!“李亨的眼泪像是绝了堤的洪水,从眼眶里一泻而下,湿润了胸前的衣襟,”是我害了你!我身为一国储君,可是一举一动还得仰人鼻息;身为丈夫,却连自己的妻子也不能保护,我还有什么用?我还有什么用?”

“父王!”泪流满面地李豫缓步上前,双手轻轻地扶着李亨的肩膀,无力地摇了摇伏在桌子上痛苦地李亨。

“豫儿,如果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选择生在帝王之家吗?”李亨缓缓地抬起头,用红肿的双眼望着身体单薄的李豫,慈祥地问道。

“这······”李豫一时之间无语了。

“生在帝王之家,在别人看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头顶上有许许多多耀眼的光环。可是在这光环背后,有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苦楚和悲哀啊!”李亨苦笑笑和摇了摇头,“人怕出名猪怕壮,树大招风啊。身在其为,很多事情往往都是身不由己啊!而且在很多时候都会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你大伯父如此,你六叔如此,你九叔也是如此!如今你父王我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为了他人的攻击目标,这些事情在一般百姓之家,又岂能想象得到?”

“你母妃是一位伟大的女性,更是一位贤良的妻子!在关键时刻,她挺身而出,牺牲自己的性命来保护自己的丈夫;用自己柔弱的身躯来为自己的儿子遮风挡雨。她把无辜的自己卷入了这场无情的宫廷斗争的漩涡!”李亨双手掩面,痛哭着说道。

“那父王你的处境岂不是·······”李豫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的担忧之色。

“你母妃以死来撇清我和你舅舅之间的关系,他们还想怎样?”李亨嚯得站了起来,右手在桌子上狠狠一击,悲愤地说到:“王忠嗣将军光明磊落、胸怀坦荡,为了朝廷的利益不惜开罪于当今最具权势的皇亲国戚,难道他会为了保全自己而搭上我吗?你舅舅生性倔强,从不受人要挟,他就是死,也不会牵连上我的!看来,某些人的希望恐怕又要落空了!”

“儿臣相信,父皇胸怀坦荡,对皇爷爷更是忠心耿耿,任凭那**佞小人如何诋毁,父皇也是有惊无险、百毒不侵的!”

“我倒是可以安然无恙,但是王忠嗣和韦坚二人恐怕是在劫难逃了!”李亨吧炯炯的眼光投向窗外,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不出李亨所料,李林甫。吉温采取的那一套手段足以让兵部、户部的那群养尊处优的的官老爷们噤若寒蝉,但是要性格倔强的王忠嗣和韦坚认罪伏法还有一定的难度。任凭大理寺如何折腾,王忠嗣就是不会攀附到李亨身上,性格刚烈的韦坚受不了这种折腾,竟在狱中上吊自杀了!

“王忠嗣,你拥兵自重、抗旨不尊、坑害良将、阻挠军功,样样都是死罪!”吉温坐在大理寺的大堂之上,指着堂下跪着的王忠嗣,气急败坏的吼道:“难道你就不思悔改,请求宽大处理吗?”

“既然王某所犯多项死罪,请求宽大处理,难道就可以少死一次吗?”看到吉温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王忠嗣不禁觉得好笑,“再说,王某除了大人指出的这些罪行以外,实在是找不出其他罪行可以供认了,不妨请大人指点一二!”

“你······”饶是遇到过千千万万难缠的对手,但是像王忠嗣这样极具个性的对手还是凤毛麟角。吉温彻底无语了,“你······你不要以为背后有人为你撑腰,皇上对你恩宠有加,你就可以在这大理寺的大堂上恃宠而骄、耍横撒泼。我告诉你,只要进了大理寺的大门,想要出去,非得脱下两层皮不可!”

“吉大人身为大理寺正卿,手握天下臣民的审判大权,对于刑狱诉讼,大人自是手段多多!至于王某,大人尽管将各种手段都在王某身上试试。王忠嗣久经沙场,九死一生,早就对生死问题不太在意了,难道还怕那些所谓的酷刑吗?”王忠嗣笔直的跪在地上,,一脸古井无波。

“嘿嘿······”吉温发出几声奸笑:“王将军乃当世名将,死在你手上的冤魂何止万条,自然是早就悟透生死、功参造化了!你可别忘了,如今天下可有千千万万双眼睛这个在关注着你,难道你就不怕一失足成千古恨,落得个身败名裂、遗臭万年的下场吗?雁过留声,人过留名,王将军一世的英明,可别毁在自己的一时糊涂之上啊!”

“王某一生可谓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胸怀坦荡、光明磊落,无愧于天地良心。至于世人怎样评价,王某毫不在意!至于青史怎样评价,王某倒还是有信心的!”即使是面对激吻的恫吓,王忠嗣仍然是平静地答道。

“也就是说,王大人你是怎样也不肯配合吉某了?”激吻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起来!

“该招的王某已经招了,现在实在是无话可说了!”王忠嗣冷冷地跑出了一句!

“来人啊,大刑伺候!”对于这个极为难产的王忠嗣,除了用刑之外,吉温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有效的办法了。

“吉大人可想好了?”王忠嗣的眼睛放出两道寒光,冷冷的问道。

“哈哈哈······”吉温放声大笑起来,他似乎看到了王忠嗣软弱的一面,“王忠嗣啊王忠嗣,你以为你还是手握重兵、能呼风唤雨的王大帅吗?进了大理寺,在这大堂上一跪,你就是一名阶下囚。就算是铁人,吉某也要将他的嘴撬开!来人啊,把各种刑具都摆放出来,让王大人见识见识!”

“吉大人可不后悔?”王忠嗣不怒反笑,仍是冷冷地注视着吉温。

“王大人别卖关子了,如今跪在地上的别说是你王大人,就是天皇老子来了,吉某也要让他留下一个印记在大理寺!”吉温的脸上洋溢着一张嚣张,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拍着桌子、指着王忠嗣,对着一帮衙役恶狠狠地吩咐道:“给我弄,只要不把人弄死,用什么方法都可以,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一帮如狼似虎的衙役发出了震天的吼声,便一起冲上前,摁住王忠嗣,将他死死的按倒在地,准备用一根根无情的水火棍向他召呼。

“皇上驾到!”正当吉温准备对王忠嗣用刑之时,高力士一声悠扬的吆喝打断了他的行动。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看见李隆基那矫健的身影迈入大堂,吉温连忙从座位上起来,跑到堂中,恭恭敬敬地跪迎圣驾!

“吉爱卿审得怎么样了?”李隆基迈着稳健的步伐,缓步走到大堂的正座,望着吉温,冷冷地问道。

“犯官始终不肯招认!”吉温偷偷瞥了李隆基一眼,低声下气的说道。

“你要他认什么罪?”李隆基的脸上又增加了一份愠色。

“当年王忠嗣回朝,曾经与韦坚在积香寺密约,事后又发出了誓死追随太子的誓言,依微臣之见,这势必会影响到皇上的威信!”吉温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

“你是说王忠嗣伙同韦坚,准备拥立太子继承大统,迫使朕逊位?”李隆基的脸上又浮起了一层乌云!

“这······这个案子微臣还在审理之中!至于是与不是,还有待进一步查证,还有赖于皇上的定夺!”此时轮到吉温跪在地上打哆嗦了,从李隆基的语气中他明显感受到,此次自己确实玩大了!

“放肆!”李隆基将手中的一叠厚厚的卷宗狠狠地向吉温的头顶砸去,“太子究竟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招惹你们了?你们非得将其置之死地而后快?”李隆基几乎要疯狂了,双眼充斥着怒火,一张嘴不停地咆哮着:“你们非得要将朕的子子孙孙一个一个弄死才甘心吗?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微臣不敢!”吉温双腿一软,再次重重地跪在地上,脑袋在地板上扣得咚咚作响。

“你不敢!?有人给你撑腰,还有什么事情你不敢做?”李隆基勃然大怒,将惊堂木在桌上重重一拍,“为达到目的,竟不择手段,套取自己想要的口供,你们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对朕最为信任的人都敢采用严刑拷打,经过百般酷刑的折磨,还有什么不能得到吗?韦坚自缢身亡,位贞儿服毒自杀,你们还想从王忠嗣口中套出什么吗?是不是要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个又一个儿子都离朕而去!让朕又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微臣不敢!”这次终于轮到吉温享受那种被恐吓煎熬的滋味了,他的头一个又一个地往地上磕,连地面都在微微颤动!

“昨日,哥舒翰连夜入朝,向朕递交了朔方、河西、陇右、安西四镇二十七万将士的联名上书。字字血泪,以他们的一片赤诚之心保奏王忠嗣不反!这是何等人才?能让二十多万人集体保奏,你敢说他有造反之心吗?如果他真的要造反,试问当今天下,还有谁是他的对手?他还用的着跪在大堂之上让你一个小小的大理寺正卿审问吗?”李隆基望了一眼一旁的王忠嗣,指着吉温的鼻子厉声吼道:“王忠嗣与太子交情匪浅这是事实!但是朕相信,他对朕的忠心远远超过了他对亨儿的感情!若是你这一审问,激起了西北四镇兵变,二十多万人马群起激愤,起兵勤王,以‘清君侧’的名义向朕索要你的狗头,朕看这个责任你能担当吗?”

“微臣不知轻重,死罪!死罪!”此时的吉温除了磕头认罪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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