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孤儿是怎样炼成的(2)
在那之后,岳融和徐晓晶回到车内,将车辆停到路边,焦急地等待着救护车和警车。
徐晓晶从车窗望出去,只见年轻男子的手放在喉头,似乎已经不动了……
就在这时,旁边又来了几个女学生模样的人经过,她们都好奇地过来围观。
岳融和徐晓晶只好又下车来,将几位女学生拨开,向大家解释基本情况,岳融一个劲地向大家说明已经报了警,还叫了救护车。
接着,岳融和徐晓晶走上前来,想再看看躺在地上的男子情况。
“你……你怎么样了?振作一点……”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徐晓晶颤抖着声音说道。
“他是不是……死了?”一个女学生颤抖着小声问道。
岳融上前蹲下,松开了地上那男子安全帽的扣环,轻而易举地脱了下来,这根本就不像刚才男子那番挣扎的情形——一副脱不下来的样子。
安全帽脱下来时,周围的几个人一起发出了一声惊呼。
那个年轻男子的面孔严重扭曲,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表情,那就是——惊骇。
男子的双眼瞪得如同牛眼一样大,舌头卷缠在喉头深处,口水滴滴答答地从没有闭合的嘴角流出来,岳融摸了摸他颈部的脉搏,丝毫感觉不到脉搏跳动。
看样子……男子已经等不及救护车了。
夜色中,徐晓晶似乎看见几只黑色的苍蝇从男子脸上飞起来,逐渐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迷蒙的月光下,那些黑色的苍蝇飘飘忽忽,显得不太真实,像是忽隐忽现的影子。
“那究竟是我的幻觉还是……”徐晓晶不安地想着。
接着,那股难以名状的呕吐感再一次席卷她的全身。
倒在地上的摩托车车轮仍然在空转着,发出“汩汩”的声音,引擎里流出黑色的机油,缓缓漫过路面,流往下水道。
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同时响起,从远处传来,在安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这时,信号灯又一次变成了绿色,岳融摇摇晃晃地起身,扶起身边的徐晓晶,夫妻两人忍不住再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
原本已经不动的男子头部和身体之间的位置在不知不觉之间起了变化,脖子以近乎直角的姿势向后挺立,仿佛有一股力量将他从身后将脖子掰断。
年轻男子的双眼瞪着,瞳孔正对着岳融和徐晓晶。
一股恶寒从背后升起,徐晓晶再也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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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调取的监控录像显示,岳融和徐晓晶与年轻男子的死并无关联,于是警察在询问了相关问题之后便放他们离去。
直到第二天上午,徐晓晶看电视新闻时,才得知就在昨天晚上同一时间,临安市的四个不同的地点,有二男二女一共四位年轻人以相似的惨状死去。
时间都是2001年1月22日,晚上9点37分左右。
其中一名女高中生从身处二楼的单身公寓坠落下来,高度并不致死,然而女生却以极其扭曲的姿势死去,双手紧紧扼住自己的喉部。
另外一男一女两位大学生似乎是情侣关系,他们也在同一时刻死于车内,车辆以极快的速度冲上街边的绿化带,最后倒扣在路边。
然而当施救的群众上前拉开车门,却发现那一男一女似乎早已死于车内,其死状与骑摩托车那个年轻男子极为相似,身体扭曲,双手紧紧扼住喉部。
由于以上四名死者的死法过于蹊跷,警方不得已在电视上公布了死者的照片,并向广大群众收集相关线索。
就在电视上的画面切换的一刹那,徐晓晶仿佛看见有数只黑色的苍蝇在电视屏幕上爬行。
她揉了揉眼,再次看去时,电视屏幕上又空无一物。
一种不安的情愫笼罩了徐晓晶。
徐晓晶将自己看见“死蝇”的事情告诉了岳融,并询问他是否应该把这件事也告诉警察。
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徐晓晶已给那样的黑色苍蝇起了一个名字——死蝇。
岳融虽然有些不安,但他坚定地认为死蝇只是徐晓晶惊吓过度所产生的幻觉。
于是,在除夕这一天,岳融便以安胎为由,带着徐晓晶一起开着那辆雷克萨斯厢型车,连夜踏上返回蓉城老家的旅途。
之后,岳融和徐晓晶商量,决定留在老家祖宅安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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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融的祖宅位于蓉城西郊,是一间砖瓦构造的小院,岳融的父母亲早年离世,祖宅内生活着岳家的几位老人,和岳融也都算得有几分血缘关系,关系却是不远不近的样子。
一开始,岳融夫妻和几位老人相安无事,几位老人还因为家中即将添丁感到非常高兴,认为这是一件喜事。
古稀之人看见新生命的诞生,总是欢喜的。
死蝇第二次造访徐晓晶的生活,便发生在岳家祖宅,那是徐晓晶怀孕四个多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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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是2001年4月20日。
下午三点,阳光正好。
槐树枝随风摇曳,挂着无数白色小花的枝条在风中缓缓地来回摆动着。
岳家老宅的院落里,已经盈满了春天的气息。
“五万”
“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