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勇闯火屋

张大鼻子走近长脖老等，他几乎一伸手就能抓住那只鸟了。长脖老等终于叫一声：“啊！”展翅飞向了天空。

张大鼻子低头一看，不禁一喜。

水草中也有一窝巢，巢中有五枚蛋，蛋壳是蓝色的，虽没有野鸭蛋大，但是数量多呀！

两只苍鹭低空盘旋，紧张地注视着那个侵入它们老巢的人。

张大鼻子可没管它们，那五枚鸟蛋又被他生喝了，既解渴又充饥，味道也不错。

长脖老等绝望地飞走了，它们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张大鼻子后来又捡了几枚个头更小的花壳蛋，也不知是什么鸟生的蛋，他个人认为，是叼鱼狼（银鸥）的蛋。

有了鸟蛋中丰富的蛋白质源源不断地提供动力，他终于走出了苇海，眼前是干土路，还有大片的庄稼地。

不久，他看到一条清澈的河流，便在河边停下，将衣裤鞋子脱下洗净，搭在河边树杈上晾着，自己则在河水中洗澡游泳。

虽然从未见过这条河流，但他猜测，这是饶阳河。

天边的晚霞，将远处的河水镀成了金色，明天必会又是个晴朗的日子。

当海员多年，他早已学会了观云测天。

往北行走的一路上，他不敢走大道，不敢去城里或集镇，他也不往人多的地方凑。

凭他的感觉，通缉令必然已经四处张贴了。他的大鼻子如此明显，即便不会画像的人也能将他的特征画出来。

好在正是秋天，即便在野外他也饿不着。

他抠泥土里的地瓜和花生充饥，也捡山上的核桃、榛子，采软枣子和山楂。

晚上困了，就找个草堆把自己埋进去睡上一觉，早上在山泉旁洗一把脸。

走了一程又一程，过了一天又一天，不知不觉秋已深了。

前方的山越来越高，林越来越密，他想，该找个地方落脚了，不然，冬天来了，他非得冻死在路上不可。

何况田野里，庄稼已渐渐收割完毕，运到场院了，再想找口吃的也不容易，他又尝到挨饿的滋味了。

那日，忍饥挨饿的张大鼻子走到一座山前，见半山腰有个小村落，也只有十来户人家吧。

想来这个小山村的人很少跟外界接触，也不可能知道他是个逃犯，他就想进村讨口吃的。最好能吃上一口热乎的，哪怕帮人家干几天活换吃的也行。

快要走到村子时，就见满眼山楂树，树上果实已经红透，树下落满一地红果，树旁便是哗哗流淌的山泉。

泉水清澈透亮，山泉旁的石头上，一眉清目秀的村姑正在洗衣裳。

村姑看见他，就笑着问：“你去谁家呀？是来串门的吗？”

那村姑模样俊俏，脸蛋被山上的秋风吹得红扑扑的，就像满树红果，朴实却又惹眼。

张大鼻子笑道：“我不是来串门的，是路过的。”

村姑一边用棒槌敲打着山泉石上的衣服，一边说道：“咱这旮瘩很少有路过的。”

“那就太好了。”张大鼻子说。

“咋好呢？”村姑问。

忽听村里有人惊呼道：“着火了，着火了，房子着火了！”

“水妞家的房子着火了！”

“啊？”村姑一听，忙丢下手中的棒槌，叫一声，“咱家着火了！”

说罢，起身便往家跑。

张大鼻子跟在她身后跑，但很快就超过了她。

为什么他很快就能超过村姑呢？不仅因为他跑得快，更因为村姑是一双小脚。

张大鼻子看到了那幢冒着烟的草房，他边跑边问：“屋里有人吗？”

村姑在后边娇喘着喊：“俺奶奶在屋里呢，她都八十多岁了，腿脚不利索！”

张大鼻子一听，加速快跑，很快就跑到了草房前。

草房里烟更浓了，已有火舌从门窗口窜出来。

几个村民正向草房泼水，有人想冲进屋里，却又犹豫着不敢往里冲。

刚刚跑过来的张大鼻子，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往身上泼了一桶水，一头钻进了浓烟滚滚的草屋里。

片刻，他踉踉跄跄地抱着一个老太婆出来了。

“奶奶——”村姑一声呼唤，跑了过来。

火被村民们扑灭了，破草屋被烧得只剩下了墙壁，奶奶并无大碍。

事后方知，村姑水妞去山泉边洗衣时，担心奶奶冻着，放了一盆炭火在炕上，让奶奶烤手暖脚。

大山里的秋天，冷着呢，何况奶奶那么大年岁，格外怕冷。

结果，奶奶没留神，竟将火盆拨到了地上，引燃了地上的柴草。

幸亏张大鼻子及时赶到，在火屋中救出了奶奶。

村姑水妞和她奶奶只能搬到了村后的山洞里，乡亲们捐出了衣被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