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气味
“在第一名死者出现的前一天，杂货铺学徒格鲁潜入黄昏酒吧偷酒，被酒吧老板巴鲁克发现，险些被巴鲁克打断一条腿，此条线索由酒吧附近的居民提供。”
“在第一名死者出现的当天下午，死者醉酒险些窒息，倒在了街上，由弥赛亚小姐救治，我本人与弥赛亚小姐可以证实这一点。”
“弥赛亚小姐将死者安置在旅店内，而后离开，前去弥夏拉夫人的别墅参加晚会，而当天深夜死者在旅店内与巴鲁克详谈，此条线索由格鲁提供？但旅店老板桑格并没有看到巴鲁克，倒是因为格鲁醉酒在旅店门口撒尿被桑格轰走。”
“死者子夜时分离开旅店，在巷子里与人谈话，最终被‘巴鲁克’杀死，通过风暴教会一方死者的呓语可以看到巴鲁克的样子，但那真的是巴鲁克本人吗？”
“死者的尸体出现在北郊，距离春风镇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路程，由牧羊人马坦发现，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么远的地方，是想不被谁发现吗？”
“黄昏酒吧发生命案，死者的死法同第一名死者如出一辙，同样是南方人，现场并没有目击者，但酒吧老板巴鲁克下落不明，同时也是最大嫌疑人。”
“非常不幸的是第三起命案发生了，死者同样是南方人，浮尸河上，死因和前两人一样，左侧的后脑遭遇到钝器击打身亡。”
“格鲁是谁？为什么不记得有这个人存在？”
陆见将他的记载读了出来，上边详细记载了各个线索和疑点，以及最大的问题。
如果不是以文字的形式将格鲁这个人记下来，他都快要忘记这个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陆，你的意思是有人竟然可以影响到我们的记忆吗？”纳维尔大吃一惊。
记忆可以是说一个人最私密的东西，倘若连这动能篡改。
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虽然这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我可以笃定的是，我记载中的那位和本案有诸多联系的格鲁，就是眼前的这位马坦先生。”陆见指着牧羊人肯定说道。
“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纳维尔还是感到费解。
“转移视线，他先是到巴鲁克的酒吧里偷酒，然后和第一个受害人饮酒，造成他去过黄昏酒吧的假象，他在酒中掺杂了安眠成分，导致后者倒在大街上，险些因窒息而死。”陆见解释说道。
“可是老陆，你们遇到他不是偶然事件吗？如果不是遇到你们，他岂不就死在大街上？还把他扔到北郊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纳维尔又提出新的疑问。
“重点不是遇到我们，而是他倒在大街，这样就算没有我们，也会有别人发现他，比如马坦先生自己，会用某个身份，比如格鲁的身份将他救起，这样才能让他同巴鲁克产生联系。”
“那他看到巴鲁克从旅店里出来也是假的？”纳维尔又问道。
“当然是假的，我想真相应该是这样的，当天夜里他再次潜入旅店，但被旅店老板桑格发现了，为了撇清嫌疑，他只好装作在旅店门口撒尿，并且非常巧妙的利用桑格之口，留下他在场的证明，他再反诬巴鲁克，说巴鲁克进入过旅店，而后再将死者叫出了旅店，在巷子中伪装成巴鲁克的样子将其杀死，再将其抛尸北郊，这样巴鲁克不会在第一时间发现死者。”陆见继续解释。
“也就是说，我们在死者的呓语中看到的那个人不是老巴，而是他？”纳维尔有些惊讶。
“长官，您这里有一个破绽，按照您所说的，如果我是凶手，我先是以格鲁的样子在旅店老板的面前出现，而后又以酒吧老板的样子将人杀死，同时你们又通过某种方法看到了凶手的样子，可是我和他们的体型相差巨大，怎么假扮他们的？”马坦提出了质疑说道。
“对啊，老陆，他又矮又瘦的，比起老巴可矮了一截呢！”纳维尔也有些疑虑。
“你别忘了，他有着干扰人记忆的能力，死者的呓语呈现的是死者生前看到的画面，而死者看到的是人他想让死者看到的样子，也就是说，他只需要将死者临死前的记忆篡改为巴鲁克的样子就可以了，同理他接下来对付两名死者也是这种办法。”陆见进一步的解释。
“这样就说得通了，他把第一个人抛尸以后，不打草惊蛇，又回到酒吧冒充老巴杀死第二个人……可是老巴这个时候为什么不在酒吧里？”纳维尔又问道。
“我想应该是他将巴鲁克先生骗走，待酒吧没人以后，再以巴鲁克先生的身份杀死第二个人，是这样的吗？巴鲁克先生。”陆见看向巴鲁克问道。
后者默不作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风暴教会的人并不是他杀的，真正的凶手是这个牧羊人吗？这就有意思了。”云雀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牧羊人马坦。
“证据呢，长官，你们不能平白无故的诬陷一个好人，连篡改记忆这种奇怪的说法都扯出来了，这些都是你们胡乱编织的吧？”马坦不服气说道。
“证据么，证据就是气味。”陆见正色说道。
“气味？”纳维尔错愕的看着他。
“气味怎么了？”马坦也有些莫名其妙的。
“你是牧羊人对吧？”陆见盯着他询问。
“这是当然了，我做了二十多年的牧羊人，大家都知道的！”马坦言之凿凿。
“你今天也是要赶羊群来出售对吧？”陆见又问道。
“没错，我赶的羊群还在那边！”马坦无比的肯定。
“可既然你是牧羊人，又刚刚赶了羊群过来，为什么你身上没有一点的羊膻味儿？”陆见突然厉声问道。
“羊膻味儿？”马坦和纳维尔都愣住了。
后者更是竖起鼻子仔细的嗅了嗅。
“对啊，你当了几十年的牧羊人，怎么一点羊膻味儿也没有？这也太爱干净了吧？”纳维尔也大声的提出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