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塞多街六号
当他来春风镇的时候,身上就带着3金镑,外加一张不明作用的黑色卡牌,其他就了无他物。
而在一个半月之后离开之际,则带着200金镑的投资,外加2张卡牌与一道符文。
2张卡牌分别是暗夜捕手与不详之书,符文则是夜之矛。
至于黑色卡牌的作用他也逐渐开发出来,当他抵达罗顿之际,他已经是精钢级卡牌师。
当然他展现在别人面前的依然只有山铜级的水准。
罗顿是赫赫有名的大都市,是世界的金融中心,在女王统治时期罗顿的繁荣走向了顶峰。
但与繁荣对立的则是巨大的贫富差距,罗顿分为东西两个区,西区是富人区,聚集了贵族、银行家、神职人员,这里整洁、卫生、安全,贵族们经常举办令人纸醉金迷的宴会。
而东区则是移民的聚集地,数量众多的移民们没办法找到比较好的工作,只能下苦力在码头、工厂干活,或者充当廉价的妓女,这里污秽、混乱,犯罪率居高不下。
早年间发生在东区的开膛手一案更是让人对东区闻风色变,希德兰场虽然早就制定了全市巡逻制度,但警力薄弱,东区的人口结构又过于复杂,往往在一栋楼里就能听到十几种口音。
曾有人将东区描述为无可比拟的暴力与堕落之地,同时也是众多怪异的秘密与欲望的深渊或地狱。
在抵达东区之前陆见对于这样的描述并没有比较直观的概念,但在来东区的第一天晚上就深刻体会到。
他坐着马车朝着塞多街过去,入夜的罗顿市弥漫着一阵又一阵的雾气,在迷雾遮掩的夜色下,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街边有十来岁的小孩手里拿着钱包快速的奔跑,后边是大喊追赶着的失主。
喝得醉醺醺中年男子拉着妓女在巷子里进行着交易,察觉到注视过来的目光,醉汉随口就骂了一句。
十几个人摁着一个可怜的男人毒打,惨叫声却换不来同情,直到彻底的昏死过去。
在街边的拐角有戴着面具的教士正在传教,另一侧密集的楼房里则燃起了熊熊大火。
人们发出尖叫声逃离,消防马车急匆匆的行驶过来,消防员轮流踩着蹬踏板,接着软水管驱动水泵,现场一阵手忙脚乱的。
这里是世界的中心,是最繁华的城市,但恐怕也是最堕落的土壤之一。
“先生,塞多街到了。”马车夫摘下帽子说道。
“谢谢。”陆见支付了2先令作为车资,进入这片拥挤而又狭窄的街区。
和空旷的可以看到明亮星辰的春风镇比起来,他抬头看到的只是雾气,他似乎离天空越来越远了。
他手里拿着报纸,找到了塞多街6号。
这是一栋六层楼的公寓,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建成的,已经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
走在过道上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楼上传来小孩的啼哭声和男人凶狠的斥骂声。
他找到门牌号敲响了房门。
“您好,请问是玛利亚夫人吗?”陆见看到开门的中年妇人,指了指报纸说道。
“你是……”玛利亚夫人狐疑的打量眼前的年轻人。
她今年四十六岁了,丈夫曾经是建筑工人,参与建造了赫赫有名的罗顿线,也就是贯穿罗顿的地下交通轨道线,只是在建造的过程中发生了倒灌事件,她的丈夫不幸遇难,从此带着女儿孀居。
“我叫陆,之前是埃克塞德那边一个小镇上的治安官,现在辞职来到罗顿,看报纸上说您有空置的房屋,所以想租一间。”陆见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且说明了来意。
“前治安官吗?那请跟我来吧。”玛利亚夫人打量了他一通,这才拎着灯出门。
“很抱歉打扰到您了,本来想着明早再登门的,但火车是晚上到的,只能在这个时间点来打扰您。”陆见歉意的说着,他跟着玛利亚夫人上楼。
“没关系的,反正这个时间点我也还没睡,这以前是我丈夫兄长的房子,但后来他退休去乡下养老去了,房子也就空了下来,上一个租客是个很本分的纺织工人,不过他的妻子快要生产,所以就换了个房子住,您有在听我说话吗?”玛利亚夫人来到三楼掏出钥匙开门,她回过头问道。
“当然有,您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着。”陆见拎着灯。
虽然在罗顿市里不少地方都通了电力,但像塞多街这样的贫民区并不包括在内。
“请看看吧,房子已经空置了有半个多月了,上周我才打扫过,原本有另一个租客想租下的,但他是吉沃思人,我们这附近并不欢迎吉沃思人,所以没有租给他。”玛利亚夫人介绍着情况。
陆见进入房间后打量一番,房间布局拥挤,外侧比较宽敞可以用作工作室,角落里摆着一张床,内侧有一个简易的厨台,但是并没有炉灶,最值得称道的是有一个小阳台。
面积不大,布局紧凑,但对于树屋都能住下的他来说,已经过得去了。
“盥洗室在走廊的尽头,每周的租金是14先令,我保证您在这条街找不到更便宜的地方了,除非是跟三四个人合租,但我看您年纪轻轻,又是治安官出身,应该不会去跟别人合租吧?”玛利亚夫人又问道。
“您说得很对,我打算一个人住,并没有跟人合租的打算。”陆见肯定说道。
“您没有同居的室友吗?”
“目前没有……我的意思是在租住您房子的期间是不会有的。”
“那您会在半夜带下街的女人回家吗?”
下街的女人?
看到玛利亚夫人古怪的眼神,陆见很快会意。
“不会的。”
“那您养宠物吗?”
“没有这个打算。”
“对于租金有什么异议吗?”
“完全可以接受!”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明天一早我们去签署租赁文件吧,租金预付一个月,以后每两周付一次。”
“那今后可就要打扰到您了夫人。”陆见摘下帽子感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