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无限恐怖（38）
从他人的角度看,绿野仙踪009剧组自棋局开始，便只剩下了陆雪珂和苏路两人的戏份。
至于变作卡牌的那几位演员，相当于直接下线，根本没人关心他们的下落。
陆雪珂虽心中担忧队友的情况,但她正面迎击邪神之子苏路,亦无暇分心。所以她并不知晓——进本后都没找到机会对话的嵇亭月贺飞白两人，在变为卡牌后,竟齐齐出现在一个神秘空间,最终成功汇合。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遥望四周,有三面都是高高垒起望不到尽头的书墙。墙表面挂满各种大小的电子屏幕,还有一些五彩斑斓的灯管和连接线，乍一看充满赛博朋克的颓废科幻气息。
嵇亭月和贺飞白两人出现在此后,就发现彼此都坐在一张长桌的两侧,身边还有好几个位置。值得庆幸的是,在此处，他们是以“人”的形象出现的。
嵇亭月倒还好,贺飞白见状心里则是庆幸得紧。
他可不想以小狗的形象出现在“情敌”面前！
贺飞白咳嗽了两声,确认自己戒掉了“汪汪”的口癖，对着桌对面的嵇亭月慎重发问：“亭月哥，你觉得这里会是个什么地方？我们在这儿有办法帮到祁楚姐吗？”
嵇亭月看了一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轻微皱眉，继而望着贺飞白说道：“暂时还无法确定,可能是给我们准备的某个观战区？我们先找找出口,确认没有危险后,再寻找线索。”
两位帅哥都是耳聪目明之人，自然很快注意到身边的异样。在他们对话期间，身后的两块屏幕突然同时亮了起来,播放的画面内容赫然是陆雪珂与苏路以卡牌对战的景象。
“这个卑鄙小人，竟然骗了我们一路！我刚见到他时就觉得他不对劲！”
贺飞白看到苏路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就忍不住咬牙切齿。他坐直身体观战，见苏路竟用【小狗托托】那张卡逼迫祁楚停手，肺都要气炸了。
“祁楚姐，不用顾虑我！尽管揍他！！啊！这个混蛋！！”
即便知道陆雪珂没法听见自己的声音，
贺飞白还是不禁低叫出声。
嵇亭月闻言，镜片后的眸色一凝，他打断贺飞白，问道：“能和我说说你们这一路上的经过吗？特别是关于那个稻草人苏路的表现。”
棋局开场时他与祁楚简单聊过这个话题，但那时时间有限，两人只说了个大概。
如今被困在此处，一时半会儿帮不上什么忙，嵇亭月只能试图从贺飞白这儿获取更多情报，看能不能结合自己进本后的经历，分析出一些“真相”。
有苏路的恶劣行骗行迹在前做对比，贺飞白目前看嵇亭月那真是亲如家人。他坐近了一些，事无巨细地将进本后遇到的所有事都说给了嵇亭月。
嵇亭月不知从哪儿找到了纸笔，一边听一边做起了记录。
“你是说，你们过来的途中，苏路曾多次想要帮你们忙？”嵇亭月笔尖一顿，抓住了某个重点。
贺飞白点头：“是的，严格来说是他一直想对祁楚姐献殷勤，但祁楚姐没理会他。”
不知怎的，嵇亭月想起了那个坚持要请他帮忙的老妇人……
“哦对，还有一件事，在遇到你之前，祁楚姐特意准备的食物不翼而飞了。在那之后，我总感觉那个稻草人看我的眼神有些诡异……”
贺飞白说着说着也感到了不对劲，他又想起树上那具尸体也是苏路嚷嚷出来的。
当时他真心以为狮子才是boss，才会待在原地没跑。现在想想，胆小狮是嵇亭月扮演的，他根本不可能做出虐杀老人这种事，苏路的用意便很险恶了——
“没猜错的话，这些事应该都是他为了误导你们才做出来的。”嵇亭月合上笔盖，说出自己的结论。
贺飞白很快反应过来：“他在挑拨离间！”
心中的怒火又升一层，贺飞白只恨没早点识破此人的嘴脸。紧接着，他听嵇亭月说出更多的猜测：
“他原本的计划应该是破坏玩家之间的信任，各个击破。假若祁楚和我不是队友，没立刻选择我这边，那个[战争扩大化]的阵营道具，估计会给我带来很大麻烦。”
“所谓的‘帮忙’也像是一种精神控制手段，我之前遇到的老妇人也做过同样的举动。幸好
祁小姐警惕，没有上当，否则局势会对我们更不利。”
“更重要的是，据你的描述，我猜那个小柯并不是真正的演员。扮演铁皮人的玩家，可能早已遭遇不测了。”
贺飞白瞪大双眼，十分惊讶，他却是没想到这点。而嵇亭月话音刚落，身后的电子屏便播放出苏路变身的那一幕——
铁皮人卡牌悉数粉碎，变作暗芒扎入的苏路的心脏。稻草崩裂，“他”渐渐变成长满触手的可怖怪物。
尽管处于完全不同的空间，电子屏上的画面盯久了，贺飞白身上还是冒出涔涔冷汗，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侵袭灵魂，像是要将他整个吸入……在未曾注意时，贺飞白的手掌开始逐渐变得灰败、透明。
嵇亭月面色一沉，“啪”一下扯断了电子屏的连接线。
“别看。你的卡归属于苏路那边，可能会有危险。”嵇亭月将贺飞白拉远，“祁楚在与他战斗，我们能帮的最大的忙就是保护好自己。”
贺飞白这才醒神，他急急喘着气，目露惊恐，惊魂不定地道：“他究竟是什么？”
嵇亭月摇了摇头，没说话。
事实上在听到苏路那段祷词时，他心中已有了答案。随之而来的，便是对祁楚的浓重担忧。
嵇亭月看向另一边屏幕中，身形矮小的金发女孩。在黑云密布的场景中，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矮小。
她能赢吗？
*
对攻棋局以内，陆雪珂感受到的却完全不是恐惧。此刻，盘桓在她内心的，是一个众人都想不到的、玄妙而又朴素的问题：
何为信仰？
陆雪珂前二十年过着唯物主义三好学生的平凡生活，自然当然无法像苏路那样，笃信邪神并从中汲取力量，召唤出形形色色的可怖怪物。
但在那条规则浮现时，她立刻想到：她现在所扮演的人物祁楚，身份是“军人”。
进入第二个噩梦副本，“祁楚”的记忆并不像之前扮演“乔绮”，需要见到特定的关系人物才能解锁。它是一股脑存放在陆雪珂脑海中，供她查看取用。
与此同时，每当陆雪珂的言行举止愈像一分记忆中的“祁楚”，“祁楚”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