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起源

“你可想好，一旦踏上修行之路，你将会看到胜利者炫耀武力的大屠杀，失败者拼死抵抗的悲壮凄厉，落败者，轻则尸骨无存，重则连累族群一起覆灭。”

老者衣角无风自动，足下的碎石无声无息间化为了齑粉，羽轻尘眼前彷佛出现了一片尸山血海，自己宛如一只失足的蝼蚁，即将滑落到那血海中去，变成那万千残肢断骨中一员。

“咳咳咳，当我没说。”少年小脸煞白，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

老者叹了口气，似是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

羽轻尘好像注意到了老者的小动作，有些无可奈何地解释道：“现在的我连一桶水都提不动，说实话，修行什么的离我也太过遥远了。”

“不关乎其他，只问你自己想不想修行，想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老者再次对他诘问道。

“大概...是想的吧，但是有点害怕。”少年轻吐了口气，眼神有些游离不定。

“害怕死亡？”

“不是怕死，而是怕真的下定决心去做之后，却反而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他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老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所以你只是没有勇气去尝试？”

“差不多吧，反正我从小到大就没什么自信。”羽轻尘自惭形秽地笑了笑。

“老夫能够理解，毕竟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老者竟露出了几分慈祥的笑容，让少年心里有些诧异。

“但我还是要再问你，若有一日，有兴风作浪的妖物找上门来，要夺走你拥有的一切，杀光每一个你认识的人，或许就在明天，这个村子，在一夜之间就被烧成了灰烬也说不定。”

“那时你又当如何呢？”老者似笑非笑地凝望着他。

“妖…物？阿强叔他们一定会打它们的吧，我多半派不上什么用场。”少年摇了摇头。

“你阿强叔他们不过是些稍微健壮点的凡人罢了，遇到了稍微有些道行的妖物，必死无疑。”老者淡淡道。

“那有什么办法，连阿强叔他们都不行，难道我就行吗。”他苦恼地挠着脑袋。

“再说，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妖物，它们应该不会来我们的村子吧。”

“若我告诉你那些妖物都是为你而来，是你让村子置于危险之中呢？”老者脸上闪烁着莫名的笑意，让人不知道他的话语有几分真假。

“我？为什么我会引来妖物？”羽轻尘愣在了原地。

“若是你让村子陷入危险之中，又当如何？”老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少年捏紧了拳头。

“就凭你？”老者淡淡一笑，轻蔑地摇了摇头。

“我…就算我出不了多少力，但我也不会逃跑，而是和大家站在一起。”

“去和他们一起送命吗？”老者脸上挂着几分不屑的淡笑。

“那我修行了就能保护他们吗？”

“不需你保护，只要你踏上修行之路，便无人再敢对他们出手。”老者看向了遥远的天穹深处，似在缅怀。

“那我...可以修行吗？”少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可以。”

老者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

“为什么你能这么肯定？”羽轻尘反倒有些惊疑不定。

“老夫看见过你在农田降雨，而且，你与老夫乃是同族。”他高深莫测地淡淡一笑

“同族？”

少年若有所思地咀嚼着这个陌生的字眼。

“所以老夫能一眼便知你身体的问题出在那儿。”

“你真的知道我的身体问题吗？”

“老夫有骗你的必要吗，而且老夫不仅知道，说不定还能帮你解决。”

“当真吗！”少年激动得几乎都要跳了起来。

“自然都是实话，但是，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吗，说不定知道了处境反而比现在更糟呢。”老者不知为何，反而踌躇了起来。

“不会比现在更糟的，我一定要知道！”少年目光灼灼，他为这个答案已经等待了十年，好不容易有了解决身体问题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弃。

“那在这之前，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老者盘坐下来，摆了摆手，示意少年也随他坐下。

“漆黑冷寂的一片虚无中，不知自何处而来的一粒种子无声无息悄然生长，扎根于深邃的黑暗之中，尘星聚散，星河斗转。”

“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岁月之沙静静流淌，不知过去了多少万载，隐约之中有一缕微光穿透了亘古的黑暗，一颗顶天立地的神树巍然而立。”

无边星尘凝成大地，河流从她脚下迸发，耀目之阳自树冠而起。”

“自此，天地开，万物生，灵族现，此乃神树创世，开天辟地。”

“我要说的，便是关于灵族的故事。”老者皱纹密布的脸上满是追忆之色，似乎那个故事久远的无法想象。

“神树无灵，万族祭拜，但无回应，而万物有灵，那神树创世之后，大地之上便渐渐出现了许多生灵，有强大的，也有弱小的，有残暴的，也有温顺的。”

“上至羽翼遮蔽天空的龙类，下至河流里的细小鱼虾，再到富有创造力的人族，灵界族类，广纳万千，他们像是有人播下的种子，短短数十年的岁月里就冒了出来，而其中最特殊的便是灵族。”

“灵族并非天地孕育而出，乃神树之叶所化，树叶飘落而下，自成人形，掌有神秘之力，生来便有可以修行的天书，其中的佼佼者，更掌有蕴含不世伟力的神秘道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