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四章赏画
可如果哥哥不希望自己这样做,而自己却做了,那哥哥会不会不高兴呢?
“白小姐,你这样做一来是为了白家,更好地监视周幽珞;二来也是为了为白家大少爷报仇,到时候如果白家大少爷真的不想看到周幽珞,白小姐你直接让周幽珞去服侍你就是了,难不成你还非得把周幽珞摆在白家大少爷面前不成?”苏子昭提醒道。白云云的心思顿时活络起来了,只要到时候周幽珞进了白家的门,那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到时候哥哥要是不想看到周幽珞,那自己就直接把周幽珞拘起来不就行了?
这么一想,白云云不禁觉得苏子昭之前的话很有道理:“我知道了。”
苏子昭点点头,她之所以会说起这个,其实是担心白家有人会阻止这件事,白云云虽然跋扈,但却仅仅是在外人面前,若是在白家,估计她根本是说不上话的。
此刻的苏子昭还不知道,就是因为自己方才无意中提起的这么一句话,真真正正地让周幽珞落入地狱之中。
虽然白云云的性子很容易忽悠,但为了防止自己被怀疑,苏子昭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与白云云一起回到了众人之中。
此时诸位小姐们已经在进行才艺比拼了,而且刘夫人还遣了下人前来,说是能拔得头筹的那位小姐,可以从那一排菊花中选一盆作为彩头。
虽然不是人人都对那些菊花感兴趣,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那些菊花盆盆都是十分稀罕的品种,可谓千金难求,所以这些小姐们自然是趋之若鹜,都想着大展才艺,将那彩头抱回家去。
苏子昭与白云云出现的时候,其中一位小姐正在作画。
因为是各展才艺,所以刘拂心并没有规定展示才艺的方式,无论是作诗、作画、弹琴,还是其他种类的才艺,都是可以拿出来展示的,就连跳舞都在其列。
而其他的小姐们则各自坐着,有的在欣赏着那位小姐作画,有的则在低声说着闲话,总之屋里的气氛还是十分惬意的。
苏子昭已经达成了目的,自然不想和白云云继续待在一起,于是直接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了下来,她已坐下来,刘拂心就走了过来。
“没事吧?”刘拂心之前虽然在作为东道主,招待着今日前来的诸位小姐,但也一直注意着苏子昭那边的动静,此刻见到苏子昭回来了,这才放下心来。
苏子昭感激地看了刘拂心一眼,摇了摇头,低声回道:“你放心吧,我没事。”
刘拂心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眼看向场中的那位小姐。
旁的小姐们可以互相低语,将注意力放在庞的事情上,但刘拂心作为这里的主人,就算只是为了表示对来客的尊敬,也要把注意力放在客人的身上。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那女子才停了笔,站起身来,朝着众人盈盈一福身:“小女子献丑了。”
刘拂心微笑着站起身,让两个婢女将那画作拿了起来。
众人看了那画之后,顿时都露出赞赏的目光来,因为那画中所画的景致,正是这阁楼前的花圃。
这人年纪虽然不大,但是画技却真是了得,这画也是十分地栩栩如生,只是当苏子昭看到这画的时候,却不禁露出一丝诧异来。
“赵姑娘这画,当真是画得好极了,我还从未见过这么逼真的画作呢!”
“是呀,而且赵姑娘不过看到了这番景致,就能画出来,实在是厉害。”
“单看这画技,也是十分出众的呢,赵姑娘的画技果然了得!”
听着这些赞叹,赵绣媛不禁有些自得地笑了,只是她却也注意到了苏子昭眸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和了然。
这赵绣媛不是旁人,正是赵绣敦的堂妹,虽然她并不知道在翠竹庵发生的事情,但是赵绣敦却好几次在她面前提起苏子昭这个人,而且那时候赵绣敦的目光总是嫉妒而矛盾的。
也正因此,赵绣媛将苏子昭这个人记住了。
方才看到苏子昭的目光,赵绣媛下意识地就把这目光当成了一种轻视,于是心中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她自幼学习作画,自问在这个年龄的小姐没有几个能比得上她的,而且今日的画作,她还是格外花费了心思的,肯定没有人能画出来,苏子昭她凭什么非但没有赞美自己,反而还露出这种神色来?
“苏姑娘,你觉得这幅画如何?”赵绣媛慢慢地走到了苏子昭的面前,笑着询问。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都转头看向苏子昭。
苏子昭心中有些不悦,这人是没事找事吗?既然旁人已经赞美过了,那就说明这幅画不错了,怎么这人偏要来问自己?
难道今日真是出门不利?
或者是这人和自己有什么恩怨不成?
之前苏子昭并没有太过注意这人的相貌,此时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人竟似乎有些面善,似乎是……与赵绣敦有些相像?
难道说……苏子昭的心里不禁泛起了冷笑,看来今日自己的麻烦还真是不小啊。
既然有人想要找茬,那么苏子昭也不会任由对方拿捏,于是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而是站了起来,走到了那幅画跟前。
仔细将那幅画又看了一遍后,苏子昭含笑开口:“赵小姐这幅画画得很好,色泽亮丽,而且十分逼真呢。”
听到夸赞自己的话语,赵绣媛顿时自得地一笑,只是没等她把这笑容完全挂起来,就听苏子昭又道:“只是这画若是与油画比起来的话,还是显得不够真实呐。”
既然可以免费在这里做宣传,苏子昭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闻言,赵绣媛的笑容忍不住一僵:“油画与咱们平日里的画作自然是不同的,况且油画哪里有咱们的画更讲究意境?”
“赵小姐真的这么以为的吗?”苏子昭挑了挑眉。
其实赵绣媛的这幅画,本身就是借用了油画的一些东西,不然也不会显得如此逼真,只是她此刻一听苏子昭这样说,顿时就觉得自己好像被看扁了,更觉得苏子昭这话是说自己的画不如油画,心中自然是不舒服的。
于是她这才下意识地说出了这种话,此刻听苏子昭这么一问,赵绣媛总觉得对方是有什么后话等着自己,可是这话已经说出口了,赵绣媛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那是自然,油画又怎么能比得上咱们的画?诸位姐妹平日里学的可不是油画,而是咱们正统的国画,难不成咱们多年来所学的东西,还比不上油画吗?”
一番话,竟是打算把在场的众人都拉下水。
苏子昭自然不会让赵绣媛得逞:“赵姑娘这话说的奇怪,纵然只是书法,也分为诸多种类,有人喜欢楷书,有人喜欢行书,还有人专注于梅花字,那赵小姐倒是说说,这其中哪种是好的,哪种是坏的?”
“这……”赵绣媛当然回答不上来了。
苏子昭笑了一笑,继续道:“连这字体都是如此,那么又怎么能说油画就一定不好呢?而且如果赵小姐真的这么讨厌油画的话,那又怎么在自己的画作中借用油画的特性呢?”
听了这话,赵绣媛的脸色一变。
她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因为觉得大家应该都看不出来自己在这幅画里用到了油画的颜料和作画时的一些注意点,此刻突然听苏子昭这样说,顿时有一种被揭穿的难堪涌上心头。
“我根本没有用到什么油画,而且大家也都看到了,这根本就是国画啊!”赵绣媛面红耳赤地反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