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药水
苏子昭不禁好奇了，探着头看着她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只听得那贵妇人冷哼一声，大声对面前的一个男子道：“黄老板，这你可要给我解释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明明和你讲好了布匹和布匹的颜色，你看看你看看！”贵妇人扯着手里一卷蜡黄的布料厉声道，“你看看，你做的这是些什么事儿？”“我也不说别的了，咱们之间，这么多年的合作关系了，我是念着交情我才来你这里勾选的布匹！不然早到你对面儿那凌云阁去买去了，人家的布匹，不仅料子好，质量好，那颜色更是个顶个儿的好，你看看，你看看，你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都是些什么？要红不红，要白不白，皱巴巴的，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看这个百年布铺，好就要断送在你的手上了！”
“是，是，是……”那个被唤作黄老板的，是个年约三十的男人，此时听着那贵妇人如此说，不敢发怒，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李老板，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年来，也多谢你们李氏成衣店对我们的支持，这一次真是对不住，你给我时间，一个月，哦不，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好不好，我一定会拿出让你满意的布匹来的！”
“唉！”那个被唤作李老板的妇人听罢，哀叹一声，摇摇头，“罢了，那我最后再信你一次，若是下次，你还是拿不出让我满意的布料，那到时候，你也别怪我不念旧情了。”说罢站起身来，“我半个月后再来，今日便算了，黄老板，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走出了屋子。
那个黄老板的，送李老板出了门，摇头低声叹了口气。
苏子昭看着那个李老板慢慢走远，想了想，迈步向布铺走去，悠云紧跟在她后头。
一进铺子，苏子昭就扫了一眼周围的布匹，这些布匹确实是不大好，不仅看着布料不行，色泽更是灰暗，完全没有一点时下流行的花样和颜色。
苏子昭大致瞧了瞧，心里有了个底儿，想着开口叫道：“老板！”
黄老板正唉声叹气，忽听得身后传来客人的声音，忙惊喜地转过身，脸上绽放笑容，迎上前问道：“哟，这位小姐，您是要选布还是要裁布啊，我们这儿有成华的，锦荣的，真丝的，您要哪种？”
说着，满眼期待地看向苏子昭，他这店子自从对面的凌云阁开业以来，就门可罗雀了，现在见苏子昭来了，且看她浑身上下的装扮，定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这般好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黄老板这般想着，越发卖力地介绍起来，“我们这儿还有……”
不等黄老板继续说下去，苏子昭抬手打断了他的絮叨。
黄老板不解的抬头看着她，只见苏子昭微微一笑：“抱歉黄老板，我不是来选布的。”
“啊？”听苏子昭如此说，黄老板更是张大了嘴，“那你为何？”
苏子昭不理黄老板的不解和疑惑，直接开门见山道：“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把你的这些布匹挽救回来，你信吗？”
“这……”黄老板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而后突然惊喜出声，“小姐，你，你真的又办法能让我的这些布全都变好？”
苏子昭见状，点点头，笑而不语。
黄老板本来还想这下店铺可是真的完了，可没想到，后脚就有一个人进来说能让他的这些布匹全都变好，这可不就是，上天突然出现一块儿馅饼，直接把他给砸晕了过去吗？
“但是……”苏子昭继续道，“我有一个条件。”
“哦哦，这个小姐你大可放心，只要小姐你真的能把我这些布变好，别说一个条件，只要是在我能承担的范围之内，随便什么我都能答应你！”
“哦？”苏子昭听罢，不禁轻笑道，“黄老板太夸张了，我可没有那么贪心，只要一个，就够了。”
听苏子昭如此说，黄老板更是高兴不已，忙点头道，“好，好，你说便是，你说便是！”
苏子昭点点头，继续道，“我的要求，便是，我到时候要黄老板你这个店子的四分之一的持有权，黄老板，你意下如何？”接而，话音一转，“当然，作为回报，我会拿出一种药汁，让你之后的布匹，变成全京都最好的布匹，让你的店成为京都最好的布铺，黄老板，这样，你觉得够吗？”
“这……”黄老板此时虽然激动得不行，可也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馅饼儿给砸晕过去，他到底也是这么多年摸爬滚打过来的老油条。
这成为京中最好的精品布匹店固然是好，可是，苏子昭要的是全店四分之一的收入，这也是不可小觑的。况且，苏子昭说是这么说，他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真有办法？
先前只是一时高兴，忘了这些，此时冷静下来，黄老板又不禁皱眉，表情沉思，看向苏子昭：“姑娘的要求，在老夫看来并无不可，只是，姑娘，你一个小女孩儿，当真有办法让我的布匹都变好？老夫该如何信你？”
他狐疑的目光落在苏子昭的身上，显然在审视思量她的提议。
苏子昭自是知晓这一点儿的，先拿钱不交货，这世上可没有这般好的事。
想着，她微微一笑：“黄老板放心，只要有黄老板这句话在，我必当竭尽全力，让黄老板看到我的诚意。”
“但是……”她的目光一转，流光溢彩的眸子耀耀生辉，“首先，黄老板你要告诉我，你这个店子的一些情况，这样我才可以替你思量清楚。”
“唉！”说到这个，黄老板又不禁叹气，说这些也并无不可，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因此他也就着实相告了。
只听得他的声音突然沧桑起来：“我们这间店铺，传承至今，已有百年之久，百年之内，一直都是荣光无限的，至老夫这一代，已经是传承至四代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语气又不禁微带傲意，似乎与有荣焉。
“可是，好景不长，传至老夫这一代，起初还是好好儿的，三年前却变故陡生。”
只听他语气之间又突然添加了一丝的愤恨，指着对面一间装修考究的楼说道：“姑娘，你看，对面那凌云阁里面的老板，便是曾经在我们布庄里干过十几年活儿的老布匠。”
听他这么说，苏子昭倒是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一段隐情。
“他背叛了你们？”她不由开口轻声问道。
“嗯！”想到这儿，黄老板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老夫也没料到，他竟然会背弃我们布庄，他曾经可是咱们这儿的头牌师傅，况且，他走也还好，我们布庄也还有其他的师傅啊，可偏偏他走的时候，竟然把其他的几位老师傅都给带走了！一时间青黄不接，新来的小师傅做得自然是不比之前的老伙计好，所以才……”
苏子昭听罢，不由默默，确实，这人也忒狠了点儿。
“现在，他们开的凌云阁，压过了我们百年老布庄的风头，眼看着再不想办法，怕是这百年老布庄的名号，要在我的手上给丢了，若真是这样，叫我该如何面对黄家的列祖列宗啊！”黄老板叫苦不跌，声音透着痛恨和无奈。
苏子昭在一旁也不禁看得动容。
她唇角微微一勾，向黄老板道：“好，大概的事情我也已经知晓了，黄老板放心，我一定会答应你我所说，只是希望到时候，黄老板能兑现你的承诺。”
若真如黄老板所说的那样，估计再过个一两年，不，过个一两个月，这百年布庄便真的要倒台了。
可黄老板幸运，遇到了她苏子昭，想要倒台也是不可能的。
这般想着，苏子昭心情愉悦地告诉黄老板道：“你且放心，三日之后，我必定兑现诺言。今日，我先告辞了。”
黄老板送着苏子昭出了门，目光落在苏子昭的背上，低叹一声：“唉，要是真能如你所说就好了。”虽苏子昭说得信誓旦旦，可黄老板并没把希望放在她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身上。
想着，又是一番唉声叹气。
而这厢，苏子昭出了黄老板的布庄，脚步一转，就走进了对面的凌云阁。
不得不说，这凌云阁的老板颇具头脑，这一进去，感觉就是与黄老板的布庄不一样，里面到处都是买布的人，好不热闹，且就装修来说，黄老板的布庄还是考究一些。
转眼就有小厮凑上前来：“哟！这位小姐，您是要裁布，还是定制啊？我们这儿有……”还不等小厮说完，苏子昭出手制止了他的滔滔不绝，微微笑道：“我随便看看就好，你毋须多言。”
“那好。”苏子昭如此，那小厮也不恼，笑着说了一句，“那您若有什么需要，便叫小的一声，小的保证随叫随到的。”
苏子昭客气地道了声谢，那小厮才转身招呼起其他的顾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