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泼妇
老夫人这话意有所指，程氏登时脸色就变了，“够了！老夫人，您算哪门子的亲祖母？您不过是侯爷的继母，从未养育过侯爷，若不是看在您年事已高的份上，这靖远侯府哪有您说话的份？”
“好啊！我说烟儿这性子像谁，原来都像你程氏！毕竟是商贾之家出身，自然比不得世家贵族之女，当初我就不该鬼迷心窍，答应你和松年的婚事！”
“商贾出身又如何？当年姜家若是没有我们程家扶持，您恐怕在江州的坟头都该长草了！”
姜梨烟听得眼睛都瞪大了。
她娘亲这战斗力也太强了吧……
“程意卿，你这泼妇！”老夫人气得发颤，指着程氏的鼻子骂道。
“您骂谁泼妇？”
姜松年被两人吵得脑袋疼，“好了！都别吵了！”
“今日仪儿之事大家都有目共睹，此事并非烟儿的错，但是烟儿，你如此对你祖母说话也确实不该，日后你是要成为太子妃的人，性子还是应当收敛一些，今日我便不追究你的过错，你与仪儿都先回去吧！”
老夫人甚是不满，“松年，你还是在偏袒烟儿，仪儿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难道就视而不见吗？”
“祖母，您别说了……父亲也是为侯府的未来考虑，姐姐日后是要成为太子妃的，我们侯府还得仰仗姐姐呢！我受这点委屈算不了什么！”
“今日是仪儿自己让侯府蒙羞了，我没脸再在京都待下去了，明日我便自行回江州去……”
姜柔仪说着说着，眼泪便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老夫人揽过姜柔仪，用衣袖为她擦眼泪，“仪儿，有祖母在，你哪儿都不用去！今日若不是烟儿，仪儿必能在寿宴上一举成名，即便无法成为太子侧妃，也应是京都众贵公子的姻亲首选，如今这般，不仅一无所获，名声也毁了！”
“松年，仪儿毕竟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能如此厚此薄彼！”
“二姑娘自己败坏名声，与我们烟儿何干？二姑娘的身份本就上不得台面，能参加太后寿宴已是万幸，况且，如今二姑娘也算是一举成名了，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难道非要将此事闹到圣上和太后面前，老夫人才肯罢休？”
姜松年站到老夫人和程氏中间，摆摆手，“好了！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老夫人，李神医是太后为烟儿请来的，此事若真闹大，到时太后未必会让李神医为您继续医治，如此，烟儿也算不得威胁您，您权衡轻重后，也该知道如何做。”
老夫人闻言，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至于仪儿，你姐姐并非存心的，今日你表现不佳也无妨，日后你母亲定会为你寻得良配，若你此刻与你母亲生了嫌隙，她还如何对你亲事上心？今日之事，就依为父所言，算了！”
“父亲，我……”
“父亲母亲，若无他事，烟儿便先回房歇息了。”
姜梨烟向父亲母亲福了福身，打着哈欠转身离开，一旁的柳姨娘只能气得干瞪眼。
姜梨烟一回到霜离院，苍虞苍离便现身了。
“小姐，刚才我那块石子扔得准吧？”苍离得意地扬起下巴。
“你最厉害了！”姜梨烟笑了笑，“不过，下次你还是不要轻易动手，这种小场面，你小姐我自己还是应付得来的。”
再不济就是逼得她动手打柳氏罢了，反正她早有此意了。
苍离义愤填膺道：“还不是这两个女人欺人太甚了！小姐，要不，苍离再去帮你好好教训她们？”
“不急，苍离，好戏还在后头。”她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看向苍虞，“苍虞，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小姐，这是属下整理出来的所有暗卫名单，上面详细记录了每个人的身份背景。”苍虞递给她一本厚实的记事簿。
姜梨烟接过记事簿，略微翻了几页，不禁皱眉：“这么多？”
“各处的暗卫统领标注清楚了吗？”
“都已经标注好了，而且属下也按照小姐的要求，重点调查了各处的统领，目前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姜梨烟轻拍着记事簿，满意地点头：“好的，辛苦了苍虞，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去办。”
“小姐请讲。”
“你替我想办法往并州璟王那儿递消息，就说周砥要杀我，并州离京都甚远，务必让人快马加鞭送达，切记不能暴露身份。”
如今她还不能完全确认周砥和沈君翎之间究竟有没有联系，但是今日他既说了不希望她成为太子妃，她心中便有了几分肯定。
既是如此，沈君翎定然不会让周砥动她的。
但京都到并州，一来一回怎么也要将近两个月，等周砥收到沈君翎的消息，恐怕她的尸首早已经凉透了。
她身边虽有苍虞苍离，但每日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总不是长久之计，她现下还需得让沈君翎压制着周砥，她才能毫无顾虑地做她自己的事情。
只是接下来这两个月，她该怎么苟住才是个问题……
她微微叹气。
“苍离，今夜王公公那边应该会有所动作，你务必盯紧了，绝不能让他再把脏水泼到杨和才身上。”
“小姐，你是如何确定陷害杨和才的是那王公公的？”苍虞不解地问。
她本来也没有怀疑过王公公，只是以为是哪个小太监想整杨和才而已，但是见对方铁了心要杨和才受罚，她就不得不把怀疑目标锁定在清宁宫的管事王公公身上了。
她记得上一世，王公公曾因和高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雁霞搞对食，两人被施以杖刑后流放至幽州。
高太后那老妖婆为此事大发雷霆，还命她把整个后宫的太监和宫女都查了个遍。
如果这一世杨和才在无意中得知此事，王公公自然便有除掉杨和才的动机。
但她方才问过杨和才是否知晓王公公和雁霞搞对食之事，杨和才的回答是不知的，那便还有一个可能——
王公公以为杨和才知道此事。
“我也是猜测的，至于猜的准不准，就看明日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