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七月中旬的泉州,俨然进入烈日炎炎的状态,每天下午,固定的时间,街道上,缓缓前行的洒水车,喷出水来给马路降温。
宽阔的马路,经过人工降温后,路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道路两旁的树木,都招展出最恰到好处的绿色。
白天,走过撑着遮阳伞的男男女女,步履匆匆,或是漫步街头。
夜晚,西街与中山路附近的街道,钟楼那里,霓虹闪烁,游客密集,周末时,许多学校没有上课,这时的街头巷尾,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人们不知道的是,未曾到达的角落里,泉州还有着隐秘的另一面。
已经十七岁的夏雪,出落的亭亭玉立,初三下学期那年,父亲夏臻虞和母亲林莉芬,俩人在夏雪小学时就若即若离。
父亲因为投资货币,亏损了好几十万,母亲后来原谅了,安慰他愿赌服输,和她重新来过,哪有知道父亲研究易经,而且痴迷的严重,家里摆什么,什么东西不能放,总之将生活细节统统易经化,开口闭口说不懂才显的易经深奥,终于有天吵架,母亲说:“咱们离婚吧”。
没多久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这也夏雪心里的痛,她希望自己学业有成那天,父母能够和自己团圆。
在郑秋白的老家读书那些年,是夏雪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她将那段青葱岁月,看成是人生转折的一部分,如今那个地方,也成了她现在心里的故乡。
帅气爱冲动的郑秋白,滑头风趣的牛弟,机灵讲义气的郑志波,还有父母不在身边那个小严昊,那个小男孩过的怎么样,牛弟他们,还会经常把他带在身边吗?
读书是的时候,眼看着郑秋白一天天荒废学业,她气的哭过,也骂过他,她和郑秋白说过,将来要用一生的勇气,去压制他的那些坏习气。
他的爷爷勤劳持家,老人爱笑,尽管话不多,但每次说话,都让她觉得道理非凡,书里是学不到的。
其实,她在心里,早将爷爷奶奶当成自己的亲人了。
爷爷和奶奶没有女儿,也没有孙女,几乎对待夏雪和亲孙女没有两样,她好想飞到老人身边,但又一次次的不敢打电话,她害怕会痛哭起来,她无数次在心里,想着和大家重逢的那一天。
奶奶去街上卖鱼回来,经常会买些吃的,寄在学校保安室那里,保安叔叔每次都开玩笑说:“你这孙媳妇好有福气哦。”
“哼~哼~羡慕嫉妒吧。”每次都会让她觉得好温馨。
关于郑秋白,每次如果想他了,只能千方百计联系,电话里都是简短问候就挂了。
她不想现在就恋爱,接而耽误学习。这一点,妈妈说她是自己的骄傲,做什么认准了,就会下决心去实现。
毕竟她还想读书,然后向着目标前进,但自己给郑秋白的信,应该会从小姑手里转交,希望他会明白,希望他和自己一样努力,等到各自学业有成,再儿女情长也不迟。
为此她将qq也卸载不用,郑秋白在心里很恨她吧,她就是这么想的,并且相信有天和他会继续交往。
夏雪的父母学生时代谈恋爱,在福建师范大学就读,博士学位毕业后,留校当了教师,妈妈四十才生的她。
母亲林莉芬,性格开朗乐观,在夏雪的印象里,她算是个比较强势的女汉子,她常说自己遗传了她百分九十基因。
父亲夏臻虞,是典型的知识分子,他不抽烟,不喝酒,平时除了在课堂,在家里面总是很郁闷样子。
他几乎不怎么睡觉,妈妈经常为此和他吵架,忧国忧民的气质,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谁家的事他都要操心。
比如,福州城严管电动车的举措,都会让他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他会在夜里哀叹百姓出入会不会受影响,诸如此类问题,多不胜举。
读初三下学期以后,就在泉州市鲤城区这里,红梅小区,这个城市角落里与母亲生活着。
她不是这里的土著,和大部分泉州本地女孩不同,她在初三下学期起,平时就没下过馆子、也没去过理发店、更没去过泉州“觅鲤“,她的这些所有需求,都被她的妈妈林莉芬一手包办了。
经过很久时间的工作调动,林莉芬既是财经茂学院的副教授,也是夏雪的学习设计师。
小时候,父母给她换了很多家幼儿园,很多幼儿园都不肯要她,父母只能一家家幼儿园送赞助。
她经常逃学,自己逃跑也就算了,有时还带着小朋友跟她一起出逃,这种爱逃学的毛病,一直到小姑身边读书之后,才得以缓解。
林莉芬工作之余,是个女汉子,比如,逼急了甚至能在垃圾场边、给夏雪造出一个教室来。
总之,林莉芬在家里,她操碎的心比什么都多。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林莉芬拎着她,气势汹汹,她闯进学校办公室,找到她的语文,和老师一通理论。
从忧国忧民的老公讲起,她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夏雪喂大,讲到福州师范大学,附近各大菜市场,哪家店铺价格美丽,她都门清。
正襟危坐的语文老师,被讲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心服口服,地给夏雪的作文改了分。
像林莉芬和夏雪母女这样,把平凡的日子过出花儿来,本身就是一桩了不起的壮举。
日子一如既往的周而复始的循环,人真的要自己争气。只要你努力了,做出成绩来,全世界在你的眼中才会变的和颜悦色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