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魔灵气息
“你们就这么轻松愉快的决定了？怎么也不问问我的意见？”夜天凡低下头的刹那，说出了这么一段话，他的话在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轻松淡定。素开阳和段老怪都楞了一下，但随即就嗤笑一声带过，都这个时候了，且段老怪亲自坐镇，还想闹出什么幺蛾子不可？
可是，压着他的段天德可不这么认为。在夜天凡说完这段话后，他触碰夜天凡身体的手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子冰寒。这是突然之间感觉到的，突如其来的。
尚未明白这股冰寒是怎么回事时，心口忽然又感觉到一阵堵塞，呼吸似乎也不顺畅了，胸口上像压了块巨石，压抑得很难受。仅仅走了两步而已，段天德面色就已经退到了苍白可怕的地步，额头上冷汗密布。
这种感觉，他是有生以来第一感受，即便是面对太上长老和掌门也从未有过这种令身心都颤栗的感觉。就像被溺在了水一样，第三步，他呼吸不上来了。
“看样子你很不喜欢我的气息啊，是不是很难受？”夜天凡的话轻缓温柔，可段天德听在耳朵里却如闷天大雷，震得他心脏都要裂开。
“嗡……”第四步，段天德只感觉两耳嗡鸣，眼前一片模糊，血色的场景也随之覆盖视觉。这四步不过几秒钟而已，但他却感觉跨过了百年一样艰难。
终于，第五步还没迈出去，段天德一头栽倒了下去，人事不知。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段老怪和素开阳以及那一群陆圣门的弟子都惊得静止了，眼睁睁的看着地上的段天德，没有一个人知道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天德？天德？”懵了一阵，段老怪试探的叫了两声，但段天德没有半点意识。
“不用叫了，他吸收了我的气息，没扛得住……”夜天凡直起身来，活动了下被按疼的脖子，缓缓说道。
他是僵尸，僵尸是没有气的，只有尸毒。把尸毒这个词换个儒雅的名字，也能叫做尸气。尸气是僵尸才会带有特征，是人感受到类似于气息的东西。活人受之于体，相当于中毒。搞不好，是要丢掉小命的。
“气息？能以气息击倒一名入神期修士的……你难道是……不可能！你明明没有半点元气的存在。你到底是谁？”段老怪分析了一下，突然自己又推翻，面色也凝重了起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你是不是该放了？”夜天凡指了一下叶子瑶，对着段老怪说道。
“哼，不管你是谁，来到了我陆圣门就没有走出去的可能！”段老怪压根没有理睬什么放人不放人的话，手一指就准备动手。
夜天凡微微摇了摇头，这段老怪虽然给他有忌惮的感觉可并没有危险的感觉，他是相信自己即便打不过也是能跑得掉的。所以，他也做好了硬扛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半空中一道身影忽然急促的扑了过来。这身影一出现，段老怪动手的姿势顿时松散开来。
来人是一声黑衣的青年，这青年面无表情，甚至都没有看一眼还躺在地上，一息尚存的段天德。落在段老怪面前后，青年行了一礼说道：“掌门急召，速速复命，不可耽误！”
说完这句话，青年又一次腾空，朝着大门楼的对面急速飞去。
段老怪面色阴晴变换，掌门令是不能违抗的，但这里又是一团糟。一时之间，他竟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现在你该怎么办呢？是放人让我们离开，还是准备跟我干一架，耽误你们掌门的大事呢？”这是个好机会，夜天凡趁机再将一军，逼迫起段老怪来。
段老怪可能顾及老脸，并没有立即答应，似乎也在想什么对策。而夜天凡知道，这事情拖越久越容易变故，现在是良机，若是再错过，那就不知道要出什么情况了。
“段长老，不可放人！若是放人，我们陆圣门的脸面可就丢光了！这小子，直接杀了就是！以长老之威，杀他不难！”素开阳已经抓到了叶子瑶，此时是心情亢奋到了极点，怎么可能又把怀中没人送还回去。
段老怪瞥了他一眼，倒也明白他心中所想。在段老怪眼中，素开阳有着很高的地位，他自然是不想坏了他的没事。不过，再一看夜天凡，这小子……
“嗖！”段老怪的眼角才瞥过来，却只看到一段身影一闪而过。随即，素开阳惊恐的声音就喊叫了起来。
段老怪大惊，忍不住就往前逼迫了几步。他儿子被夜天凡弄倒时他都没这么焦急，可这一会他心都蹦到嗓子眼了。
夜天凡听着素开阳在那叽叽呱呱的怂恿段老怪，顿时感到一阵烦闷。可下一秒，脑中忽然闪过一条妙计，因此才有这突然的劫持。
素开阳被他劫持了，几乎是毫无阻力，一抓就中的那种。
“看着我的眼睛！”面对面掐到素开阳的脖子，夜天凡立马冲着他轻声呼唤。也不知道素开阳是太害怕了还是夜天凡声音有魔力，素开阳竟然真的抬起了头，与夜天凡对视了起来。
夜天凡双目随即转变，黑眸僵尸眼瞬间转换了出来。已经逼近两步的段老怪，身形戛然而止，立在了半路上，惊惧的盯着夜天凡不敢再有半点逾越。
这个感觉，他是经历过的，在赶回陆圣门途中，连他都有惊悚的感觉的。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能散发这种骇人气息的，就是这个夜天凡。
同时段老怪也不断的自问，自己到底是抓了个什么怪物回来。这种连自己都拿捏不定的高人，竟然混迹在一群小辈当中，且还十分配合自己的行动，目的是什么？
尽管惊惧是惊惧，但身为长老，担当还是要有的。段老怪停下脚步后，稳了稳情绪，随后问道：“道友还请给我陆圣门一个面子，不要为难着些小辈。”
“可以啊，一个换一个。把她的簪子还原，把你下的那个什么血咒给我抹了，我就把你们的宝贝还给你。”夜天凡早已经完成了他的目的，素开阳此时浑浑噩噩，已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的僵尸眼天生具有威慑生灵的作用，这素开阳境界这么低，又这么近的直视他那空洞，蕴含奇特能量的黑眸，此时是心胆俱裂，求道之心都快崩了。恐惧的之情已经深入骨头里边，一时半刻是醒悟不了了。若是以后醒悟过来，没有极好的调养，恐怕也是会留下可怕的梦魇和心魔。
“可以！”段老怪不敢耽误，也不敢赌。夜天凡的气息太奇特了，他从没感受过，他只能感觉到气息之强，能比得过他。仅仅这一点就能让他惊惧了，更不用提那古怪的感觉了。那种感觉，让他恶心，难受，浑身不舒服，甚至有些提不起力气。
从素开阳手中拿下簪子，夜天凡把它丢给了段老怪。接过之后，段老怪是立马使出元气包裹，并以特定的法门开始祭练。
这种血咒是一种歹毒，阴险的小伎俩，但即便是伎俩也是需要修为才能使用的。不过到了段老怪这个级别，使起来就更加简单了。不过十几秒而已，段老怪就结束了祭练，重新把簪子丢了过来。
“血咒虽然解了，但这簪子蕴含了开阳师侄的一滴精血，所以这女娃中的术解不开，必须化掉精血才能解开。不然，女孩还是会受我师侄的摆布。”段老怪面无表情的提醒说道。
“那你干嘛不化掉这滴精血？”夜天凡皱起了眉头。
“我化不掉，必须由开阳师侄亲自收回那滴血才行。”段老怪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说道。他其实看出来，素开阳不对劲，他是故意这般做，逼夜天凡放了素开阳，并且解开给素开阳下的术。
“用你的血！你的修为比素开阳强大多了，你的血可以直接冲掉他的血……”已经换成夜天凡搂着的叶子瑶此时忽然说话了。而她一说话，对面的段老怪脸都黑了。
“这样吗？”夜天凡有些意外也有些犹豫，他不是没有血，但太少太少了，而且每一滴都非常的珍贵。为了这么个才认识的小妞就用掉自己一滴珍贵的血，他有点不舍得。
叶子瑶自然不知道夜天凡心中所想，若是知道，恐怕都得气黑脸。不过，她这时又支支吾吾的说道：“不过……不过你的血会替代素开阳的血。我……我……会受你的制约。”
“嗯？血咒不是解了吗？怎么还要受人控制？”夜天凡一怔，本来已经放开心扉，准备舍一滴血救救这个妞了，可这会儿又犹豫了。
“血咒是种血毒，一旦激活，一次就深入骨髓。血咒虽解，但毒却仍在。所以解不解血咒，其实都是一样的。当然，若是阁下功法参天，能替这女娃换个身体，倒是可以摆脱血咒的影响。”段老怪似乎不想太耽误时间，干脆自己给夜天凡解释了起来。
末了，又加了一句：“不过解除血咒倒也是让着女娃摆脱了不可修炼的魔咒，虽然仍然受制于人，但若不祸害她，倒也不影响她的修炼……好了，血咒我解了，人也放了，阁下是不是也放了我的师侄？”
夜天凡缓缓点了点头，但没急着放人，而是把手放嘴里，悄悄的用尸牙戳了个洞，尽力挤出了一滴血，滴在了簪子上。
血一触即没，片刻后，银白的簪子忽然变得暗红了起来，幽幽带血红，一股子邪异的气息飘荡。与原本飘灵的感觉，相差巨大。
段老怪神情在这一片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震惊的看着那簪子，心神震荡不已，久久不能自拔。
“魔……魔灵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