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归程
“哈.....哦......还是睡床舒服。”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赵凌云从留有玉衡体香的床上醒来。遗憾的咂咂嘴，这玉衡真的不够意思，一言不发的竟然就走了，连个道别都没有。
关键她这一走，赵凌云心里还有点空落落的。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发现玉衡已经不在，房间里空荡荡的，一时竟然有些孤寂的感觉。只能说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赵凌云已经习惯了有玉衡在自己身边，叫自己淫贼，和自己说笑。
玉衡没走前吧，赵凌云恨不得她快点离开，真走了又舍不得。一句话，男人就是爱犯贱。
匆匆洗漱过后，赵凌云收拾了行李，然后就去到了马棚。几天不见，貌似黑龙又肥了，它应该感谢大相国寺的和尚不吃肉，不然现在估计连毛都不剩了，没法子就是这么诱人。
黑龙有些幽怨的看了赵凌云一眼，然后继续葛优躺。别的驴都是站着睡觉的，但是就黑龙特殊，躺着睡，也是懒到了骨子里。
不理会黑龙的幽怨，长的肥就不用干活吗。牵着黑龙的缰绳，赵凌云开始和它较上劲了。可惜的是，赵凌云完败。
“黑龙大爷，咱们回万仙山好不好。大不了我路上再给你买白菜啊，水灵灵的大白菜要不要吗？”
可惜黑龙只是从半躺变成了全躺，宛如失去梦想的咸鱼。
......
赵凌云终于遭不住了，苦笑道：“要不，回万仙山给你找头眉清目秀的小母驴啊？”
“？？？”
黑龙：“你要说这个，那咱可就不困了。”
也许是小母驴打动了黑龙，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黑龙大爷终于动身了。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看着繁华的汴京城，赵凌云文青的来了这么一句。
牵着黑龙，穿过拥挤的人流，赵凌云踏上了回宗的路。
走了一个时辰，身后的汴京城已经变的模糊，黑龙大爷也有点累了。赵凌云决定先休息一下，给黑龙大爷饮一点水。
就在赵凌云拿着水瓢，给黑龙大爷饮水的时候，只见远处一骑快马飞奔而来，朦胧的烟尘里隐约能见到一抹红色。
“吁！”
这一骑看着很远，但是不过片刻便来到近处，马上之人勒紧缰绳，停在了赵凌云面前。
赵凌云打量了一下马上的人，只见此人一袭红衣，身材曼妙，露出了一双如白玉一般的芊芊细手。可惜，一顶轻纱斗笠遮住了面容，只能隐约看出来人应该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子。
女子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看得出来马术不错。行走间轻盈若花间蝴蝶，飘摇如弱柳扶风，但是同样精通轻功的赵凌云看出了来人应该是个练家子。
看着女子走近，赵凌云警惕的拿起了手边的长剑。行走江湖，不能不谨慎，更何况他还是吃过亏的人。
“怎么，这才一晚不见，就要对姐姐刀剑相向吗？”女子摘下斗笠，露出了一张倾城绝世的容颜，竟然正是昨天不辞而别的玉衡。
赵凌云惊讶的叫出声：“是你，你不是走了吗，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玉衡笑道：“谁说我走了，我是回去收拾行李。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赵郎去哪我就去哪。这一路上我问了好多人，这才找到了赵郎，你可不能再狠心的抛下我了。”
赵凌云道：“是你先不告而别的好吗，恶人先告状。还有，别说什么嫁鸡随鸡，首先我不是鸡，你才是。而且你什么时候嫁了，我回宗门你跟着我干嘛。”
“赵郎要是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拜天地入洞房，赵郎要是想先入洞房也是可以的哟。”看着赵凌云急于撇清关系的样子，玉衡却半点不恼，调戏这个小淫贼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赵凌云习惯了玉衡，玉衡又何尝不习惯了赵凌云呢。
“姐姐，你是认真的？之前不是在春风如意楼干的好好的吗，就你这花魁的身份，再干几年没准就升级为妈妈桑了，直接脱离苦海不好吗？”赵凌云吐槽道。
“妈妈桑？”玉衡一脸小问号。
“就是领头的，大老板，掌柜的。”赵凌云回答道。
玉衡轻笑一声，说道：“可是我本来就是春风如意楼的主人啊，所有如意楼里的人都是我的下属。”
“那你还跟着干嘛，如意楼这么大的产业不要了？”赵凌云这才知道，玉衡竟然是个富婆，那春风如意楼可是日进斗金的存在。
叹了一口气，玉衡说道：“这个事说来话长，想不想听听姐姐的故事。”
这口气就像是在说“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这个，闲着也是闲着，说来听听。”
赵凌云差点就要给玉衡递烟，伸了手才想起没烟。
轻抚了耳边的乱发，玉衡悠悠的说道：
“我很小的时候，家乡遭了水灾，一家人开始逃难。爹爹最先饿死，他把所有的粮食都留给了我和娘亲。可惜的是那点粮食，根本吃不了几天。最后粮食没了，我和娘亲吃野菜，吃树叶，吃一切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娘亲一直和我说，到了汴京就能吃饱饭了，也就是这句话，支撑着我和娘亲来到了汴京。可惜的是，到了汴京娘亲再也撑不住了，就这样撒手人寰。当时我才五岁，一个五岁的娃娃，想要安葬娘亲，别说棺材，就是一张草席也没法给娘亲盖上。就这样，我哭到睡着，然后醒了接着哭。最后，肚子饿的连哭都没有了力气。就在我觉得自己就这样死了也挺好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玉衡看了赵凌云一眼，继续说道：
“这个人就是星主，一个很神秘也很强大的人。就是他安葬了我娘亲，让她有口薄棺可以容身。也是他给我吃饱饭，教我怎么杀人，教我琴棋书画和讨好男人的本事。虽然身处青楼，但是我并不恨他，因为是他将我从最绝望的地狱里拉了出来。”
赵凌云听着玉衡的讲述，心里不由泛起了一丝怜惜。本以为自己的身世就够悲惨了，没想到玉衡的身世比自己还要悲惨十倍。
玉衡继续着她的讲述：“可惜的是，我现在不得不离开了。我重伤的那天晚上，其实是去见一个人，这人是我的下属，但是却背叛了我，几乎就要杀死我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连大还丹都能让我碰上，你说我这是幸运还是不幸。星主的规矩是不得同门相残，但是要让我忍住这口气却万万不能，所以我伤愈之后，就回去处置了叛徒。”
赵凌云惊道：“你杀了她？为什么不和那个星主解释啊，正常人应该理解啊。”
玉衡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杀人，只是挑断了她的手筋，然后顺便划花了她的脸。至于解释，你不懂，星主是一个极其看重规矩的人，没有人能破坏星主的规矩。更何况，星辰阁里还有背后主使人，就是这个人让我的手下背叛的。汴京城里已经不安全了，所以我必须离开。”
赵凌云打了个冷战，心道：“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这也太狠了。”
深深看了赵凌云一眼，只见玉衡突然娇羞的说道：“赵郎，奴家现在只有你了，你看就让奴家跟着你，暖床叠被，洗衣做饭怎么样啊？”
摸了摸自己的脸，赵凌云心道：“这么俊的脸被划花了多可惜，还有左右姑娘也不能让她们受伤啊。”
赵凌云轻咳一声，道：“那个，玉姑娘既然愿意跟着在下，那是在下的荣幸，岂有不从之理。”
先说好，这不是怂啊，只是战略性的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