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源石

结束铃响了，季宇放下笔，看着眼前满当当的答卷，心中颇为轻松。觉醒精神力的他说是过目不忘也不为过，但在题量大、覆盖广的情况下他仍只完成了九成左右。

“本次大考已结束，考试成绩将于三日后在联邦政府官网公布。”柔和的女声回荡在空寂的教室中，季宇的身影消散于孤座之上。

廉租房中，季宇摘下头盔，三日的时间只是让他有些轻微脱水。对于战士初阶的人类而言，身体的能量几乎都来自于空间异能，只需要保证极少的睡眠和饮水便能生存下去。但空间异能却不能构造人体，也不能代替人体必须的金属盐、维生素等物质，因此人们还是会定期进食，只是每个人的进食周期不同。也因为不可避免的身体代谢，人类暂时还没能完全摆脱对氧气的依赖，但对于空气中氧气浓度的要求却是大幅降低。

如今的餐食则完全趋于美食化，因此价格较为高昂。而季宇的生活资金几乎全来自于联邦政府的救助，连温饱都成问题。他也不是没想过兼职赚钱，只是如今法律对未成年人的保护异常严格，没有店面敢收下身为中学生的他。

季宇起身，在老旧的冰柜中取出一瓶约莫一升的金色溶液，咕噜咕噜地便吞食起来。

这是他意外地看中的一款军粮，它是一种口味极差但营养异常全面的口服液。当然，季宇看中的是它的廉价。

洗漱一番，季宇罕见地出了门。他推开大楼厚重的铁门，耀眼的阳光让他眼睛都难以睁开。入目的是犹如山峦重叠般的摩天建筑群，这是京华室著名的千米级建筑群——比邻区。

它的名字是为了纪念人类将比邻星收入囊中。

老旧小区外的车路开阔整洁，但鲜有车辆通行，行人稀少。反倒是天空中有着无数细点飞来飞去。季宇来到路边，踏在一圆盘模样的合金板上，指纹支付了四星币，顿时圆盘四壁延伸出一圆锥型透明护壁将他罩入其中。一个透明的控制面板出现在季宇前言，季宇在面板上的地图中选取了目的地，顿时一股升力丛他脚下传来。圆盘便带着季宇平稳地升入高空，向着远处的比邻区安静而优雅地飘去。

圆盘名为“鹰盘”，是电力驱动，无线充电的全自动飞行器。

高空中，虽然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飞行轨道重叠，但具有极高智能的“鹰盘”总能重新规划轨道，避开其余飞行器。“鹰盘”交通系统经过数千年的不断改进，如今已经达到了绝对零事故的辉煌成就，但其因为没有足够空间装设音爆抑制器而被严格限速在一马赫以下。

季宇端坐在圆盘中吐纳冥想着，直到微弱的失重感传来，他这才睁开双眼。

这是比邻区千米建筑群中最寻常的一栋大楼，但它却因为其用途而不再平凡。只见其楼下大门上，一块硕大的楠木牌匾上刻着“京华市资源总司”七个鲜红大字。

门前人来人往，个个气息不凡。其中数人的气息犹如沧海一般磅礴，让季宇都有些心头压抑。鹰盘自动地停在合法停放位置便打开了透明护壁。季宇长吐一口浊气，尽量不去感受他们的气息，这才好受了些。走入人群，他跟着人流向着楼内走去。

进了门，眼前是一个环形电梯，总共三十六个分间，每一分间对应着相邻的十层楼。一楼广阔的墙壁上，简明地说明了各个楼层的分工。

季宇很快便找到了“117楼进阶资源领取”的字样。大概半小时后，季宇提着一个铅盒出了大门。他口中喃喃：“果然已经达到了战士级。”

回到住处，季宇这才将密封的铅盒打开。铅盒内是三块大小一致的银白立方体，每块大概十个立方厘米。

这便是修炼至宝“源石”，季宇也仅仅只在书本与虚拟影像中见过。源石是空间异能的富集物，对于空间异能的本质一无所知的人类对于源石同样研究不透，只是通过电子显微这才能知晓其是一种由第九周期174号元素组成的致密堆积的金属晶体。人类一度认为173号元素会是元素周期表的最后一位，而173号之后的元素因为衰变太快而寿命极短。但宇宙永远都是那么晦涩难懂，174号元素不仅颇为稳定，不携带放射性，不衰变，而且成为了空间异能的最佳载体。最终174号元素被命名为“鑨”，成为了元素周期表上的最后一位，也是最特殊的一位。

人类最初是在木星上发现的源石。在那会下钻石雨的星球上，发现一些奇怪的物什似乎也不令人意外。此后人类在其它环境恶劣的大体量行星上同样发现了少量的源石矿，但对于人类万亿级别的人口基数而言，这点源石杯水车薪。大部分的源石都掌握在联邦政府手中，而流通的源石，或是由政府分调下去的，或是从政府那高价购买的。因为联邦政府的高度透明和趋近于零的腐败现象，这才让民众没有因为眼红库存的大量源石而拆了政府大楼。

季宇取出一块银白色立方体紧握于手心，顿时一股酥麻的感觉顺着手部传遍全身。季宇不自觉间竟舒适地发出数声呻吟。

直至入了夜，这种酥麻感才渐渐消失。季宇清楚，这是因为眼前的这块源石的空间异能已经被他完全吸收，如今只是一块鑨金属罢了。或许数百万年后这块鑨会重新变成源石，但却并不是文明历史不足两万年的人类应该考虑的。如今人类的目标更趋向于开拓星空，搜寻或掠夺资源，而不是节省资源或者等着资源再生。

“大概八小时吸收一块，效果相当于十天苦修。”季宇眉头微微皱起，虽然还未准确测量，但他估摸着自身最多也就战士级，而战士级的平均吸收速度在两天一源石左右。高阶战士级的个体吸收速度也并不会比初阶战士级有很大提升。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因为洗经伐髓。想到这里，季宇眉头一挑。经脉是空间异能流转的高速通道，能加快空间异能的调配与在人体内被吸收的速度。或许是洗经伐髓让他拥有了对源石更高效的吸收速度。

看着仅剩的两块源石，季宇眉头皱得更紧了。即使有着更快的吸收速度，源石不足的情况下这对他又能有多大帮助？

“名校！”季宇念叨一声，眸中精光一盛。实力越强的高校，能从联邦那里获取的源石调度便越多，而更多的源石又让这些高校获得更大的发展。因此，高校间有着明显的阶级之分。而名校，一般指的是人类百强高校，这一百所高校因为联邦的特别对待而与众不同。季宇曾听云兰说，她毕业于综合排名在101位的康斯坦兹大学，而康斯坦兹大学的综合实力还不及100位的谷风大学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