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失落的梦

曾经，射天狼也是一个很活跃的人。他也很喜欢说话，可自从那一战之后，他便变得沉默寡言。因为他觉得，好像说什么话，都觉得耻辱。一个逃亡之人，一个面对面对青龙连箭都不敢射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大放厥词？

就像那些吹过的牛哔，最终成为屈辱的印记印在心头。

唯有杀，方可洗刷耻辱，唯有死，才能解放压抑多年的情绪！

朱雀手里提着一把巴雷特，舔了舔嘴角：“神，要不把这个人交给我好了。”

“不用，他恨的人是我，只有我才能激发他最强的战意。我也想看看，压抑五年之后，他的恨意究竟能够激发他的潜力到什么程度。”

朱雀退去。

秦凡独自向前：“那一战之后，我查过你们所有人。听说你曾经一箭射死我国宗师天狼，听说你臂力非凡，今天，我给你这个机会。”

秦凡指向心脏：“来杀我啊。”

轰隆！

雷声巨大，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沿着破旧厂房的漏风处汇聚成丝线般滴答。雨，滴答在射天狼的弓弦上，他死死盯着秦凡，秦凡的身影在他的眼睛里放大。

“杀！”

嗡——

弓弦震动，弦上的箭已然消失不见。然而射天狼并未停止，他的手中飞快再度扣上一支箭，再度咻地一声破开雨水过去。

连珠箭！

好手笔，秦凡一动不动，那两根箭擦着他的身侧过去。

倘若他要是躲，必然会中其中一箭。

不躲，就是最好的躲避。

射天狼怒极，从箭筒里抽出三支箭搭在一根线，这次同时袭击，三联箭封死秦凡三个身位，就算秦凡不躲，也会被射死当场！

秦凡动了。

在射天狼搭箭上手之时便动了。箭在飞，秦凡在跑。场间已经失去秦凡的身影，射天狼耳朵耸动，一个高明的箭手，岂止目力过人，耳力同样必须过人。

“死！”

射天狼捕捉到秦凡的方位，唰唰两箭。随后，他拉出最完美的一箭，静静地一动不动。

叮叮！

箭穿过厂房的砖石，刺入钢板。方才两箭，没有射中秦凡，但这最后一箭，射天狼已经做好准备。这是他的最强一箭，如果这一箭不成，那这场战斗便要结束了。

“可惜了，你不该跟我身处同一个时代，这是你的悲哀。”

黑暗中，秦凡的身影缓缓走出。射天狼眼瞳一缩，秦凡竟敢如此大意，这是绝佳的时机！手中之间已经离弦，化作一道黑光杀向秦凡，秦凡五指张开，猛地一握！

最强一箭，竟然被秦凡生生握住，在掌心里粉碎。

“这些年你几乎寸步未进，而我，早已不是第二次北境战争中的青龙了。射天狼，你让我很失望，不能尽兴。”

秦凡的话语幽幽，射天狼眼瞳中闪过无比的悲痛。

那些破碎的梦想……

那些战死的兄弟……

那些巨大耻辱，无法开口的悲伤，每天每夜都在反复的噩梦，终究是要失败了吗？同处一个时代，为何是青龙的时代！不公平！

“啊——！！”

射天狼仰面朝天，高声怒吼，就像哑巴开口，一句将隐藏了许多年的悲凉都蕴含在这一句话当中。他的眼角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就像村口的黄牛遭到捶杀时的悲痛。

这世间最大的痛苦就是不能抵达理想的彼岸，尽管遭受这样诅咒的人并不止是他射天狼。可每一个经历这种诅咒的人，都愤怒地想要以那颗失落地心撕破天穹。

为何！

余音绕梁，射天狼缓缓地举起手中之弓，看向秦凡。

“你赢了。”

言罢，他手中的牛角弓猛地一拉！

嗤啦作响，紧接着轰然巨响。整座工厂，都在巨大的引爆中轰然坍塌。而射天狼，在爆炸中化作了破碎的攻击，他希望他的每一滴血，每一片肉，能够击中秦凡哪怕一下。

一下下就好。

大雨滂沱，雨混夹着血，尽情洒落。可惜的是，射天狼的心愿再一次落空了，秦凡的身影早已退出厂房之外，此刻，秦凡静静矗立。

“愚蠢的东西，居然以为这等拙劣的手段能够伤到师尊，难道他不知道您早已是王境？”

“可能还真不知道。他本来有机会变得和你一样强，我留着他，原本是想让他做你们的磨刀石。谁知道，终究还是堕落了啊……”

秦凡不尽遗憾之意，朱雀凝重听着。

一个武者，居然使用火药，把炸药埋在牛角弓里引爆，这样的死法，可谓是丢人现眼至极。不过，虽然瞧不起此人，却也不能不承认，这一手，很强。

“倘若他面对的不是师尊，而是我，恐怕我会受伤。”

朱雀暗暗想着，抬起头，望向秦凡：“师尊，你的实力到底有多高？”

秦凡想了想：“大概，青龙大厦那么高吧。”

朱雀想了想，青龙大厦大概是三十层那么高。这么想来，朱雀又高兴了，师尊三十层，那她起码得有十层那么高，也不算差距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