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杨喆带着黄娴和岳辉东驱车赶到庵后小学时，校长和教导主任早已在校门口等候。见杨喆他们迎面走来，校长和教导主任赶紧上前握手，教导主任还抽出两根烟递给杨喆和岳辉东，杨喆摆摆手：“我们都不抽烟。”

失踪的是庵后小学副校长张广志。张广志之前主要负责新校服的订制工作，因此校长和教导主任怀疑他携款潜逃了。

“张副校长手上拿了多少钱？”杨喆问校长。

校长找出账本，右手食指在舌头上舔了舔，翻到记录的那页，说：“一共是四十八万三千六百六十块，都是从学生家长那儿先收上来的。”

杨喆边听边凑过去看，随即又问道：“校服是向哪家公司订制的？”

“我们县上的旭日服装厂。我们第一次跟旭日服装厂合作，都是张副校长的关系，价钱比别的厂低了不少。”教导主任插话回答道。

杨喆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接着又问道：“张副校长家人不住在这边吗？”

“哦，张副校长是两年前从县教育局调过来的，他家人都住在县城。”校长回答道。

张副校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只见办公桌后边的墙上正中挂着一幅山水画，画上有竹子，有桃花，还有在江上游水的鸭子，画的边上题着两句诗：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可惜诗句边上并没有留下落款和印章。

“不对啊！”教导主任咂了下嘴，短短地倒吸了口气，说，“我上周五还来过这儿，这里一直挂的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啊！”

杨喆让岳辉东戴上橡皮手套把画取下来卷好，凭他的直觉，这幅画和他们之前从陈骏那儿拿过来的“绕梁”极有可能是绑匪的“杰作”。

杨喆高声说：“绑匪这是在让我们猜谜呢，大家都开动脑筋好好猜猜！”

几人听了，面面相觑，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杨喆见大家都一脸茫然，接着说道：“看来接下去我们还得走一趟旭日服装厂。”

话音刚落，杨喆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刚才果然让他不幸言中了，他们即刻又赶往旭日服装厂。

旭日服装厂厂长叫罗正则，年轻时在裁缝店当学徒，后来他姐姐嫁给了同班同学，没想到他那姐夫竟是个富二代，在他姐夫家的支持下，后来开了这家服装厂。他那姐夫读书时藏得可够深的，完全就是一副普通工薪族家庭的孩子，看不出半点纨绔子弟的样子，而且各方面都特别优秀，当然他姐姐也才貌双全。

这次杨喆他们倒是没在罗正则那儿发现什么字画，不过洁白的办公室墙上竟被涂上了一大团墨，显得极不和谐，又极其扎眼。

杨喆心想：这团墨肯定也是那狡猾的家伙故意留下考我的！

杨喆正想着，突然黄娴把她自己的手机拿过来给杨喆看，原来她正在和她姑父视频通话。黄娴给杨喆介绍：“杨队，这是我姑父江茂生，县美术馆馆长，咱们拿的两幅画让他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杨喆赶紧让岳辉东把画拿过来，俩人一起小心翼翼地把两幅画依次展开，黄娴的手机镜头在两幅画前边不断换位。

江茂生边看边作沉思状，足足三分钟之后，终于有了结论：“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