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楼道、裙装

女孩是“买家”杀的？

“买家”买下女孩就是为了杀她？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太过荒谬了……

房间寂静，杨拂愣住不动，他黑眸中蓄起了浓郁的疑惑，又一秒后，似时间揭开黑色绸布，他眼中有了透彻的通明。

杀死“货物”与人贩子利益不符……但如果他们失去理智？

假设女孩被拐后，曾逃出来过，出逃过程中，女孩差点得救，并让人贩子差点暴露，女孩再次被抓后，会不会死于人贩子的“惩罚”？

她在人贩子眼中，只是一个“货物”；

但还有可能，女孩逃出，又落在了别的人手中，不过，要带走一个刚从人贩子手里逃出的女孩，难度应该不小；

杨拂略做思索，将这种假设暂时抛在脑后，他考虑着人贩子要杀死女孩会出现的细节：

李煦会充当什么角色？

目击者…不过不是凶案的目击者，他或许是女孩逃跑时的目击者，女孩或许向他求助过，但他没有提供帮助；

他或许是被人贩子骗了过去；

……

杨拂又想起李煦来到这里的原因：

李煦会来到旅馆，是因为在西江观赏花费时间太多，他说他是第一次来西江；

他可能是从新闻中得知，在西江里捞出一具女孩尸体，才来西江的，他应该在被人贩子骗过去后，心里一直隐隐有所怀疑；

当时骗过李煦的人贩子，会不会就是郑果？

想到这一点，杨拂瞬间思绪明朗。

如果是郑果的话，一切就能说通了；

不过，现在还得试探下，确保我的猜测没有错；

杨拂视线落在李煦身上。

李煦坐在床边，头微抬，盯着杨拂因思考无表情的脸颊，眼神饱含警惕。

看出了李煦的警惕，杨拂没有在意，他正视着李煦，微笑发问：

“西江中下游段捞出了一具女童尸体，你认识她？”

似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李煦怔愣了几秒，然后脸上的警惕变成惊愕，之后就是深深的惊恐，他下意识的，声线颤抖的反驳：

“不不，我不认识，我从来没见过她！”

看着李煦的反应，杨拂眼中闪过了然。

显而易见，李煦见过女孩。

他微笑着继续询问：

“你之前见过郑果？”

李煦的眼睛瞪着，眼中惊恐更甚，他看着杨拂，像是见到一只恶鬼在他面前，啃噬着人心，他本能的反驳，嗓音嘶哑饱含恐惧：

“我之前没见过郑果，没见过！”

杨拂心中了然。

他之前就见过她；

杨拂微笑着以肯定的口吻问道：

“女孩是郑果杀的，郑果是人贩子？”

仿佛高压电通过颅腔，李煦听到这个问题后，彻底僵在原地，他的脸因恐惧扭曲着，眼中血丝密布，他下颚向下微张，声带却发不出声音，他想闭口，却连微张的下颚也收不回。

他陷入了极端的恐惧里。

杨拂微笑着，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女孩是郑果杀死的，郑果是人贩子，至少在李煦的眼中是这样。

杨拂转身，背对着李煦打开房门，他走出去，礼貌的将门轻关上，而在转身时，他看到身旁走廊站着一个身影，就在左侧，紧挨着李煦房门的位置。

老板站在那里，看不清神情。

他来了多久了？

微微受到惊吓，杨拂也顺势表现了出来，只不过更夸张些，他身体一颤，向猛跳了一步。

顿了几秒，杨拂才像看清楚人影是谁，他先发制人，语气间有因“恐惧”而导致的微愤：

“老板，你不休息，站在这吓死我了！”

老板神情模糊，他语气带着歉意与笑意：

“睡不着，上来看看，小伙子胆子也太小了。”

没有问杨拂为什么从203出来，老板笑着转身离开，很快便传了他下楼的脚步声，快速而又有节奏的脚步声。

老板离开后，杨拂注视着漆黑的走廊，他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