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与战术

陈小英不仅向李骏海的专业由衷感叹，并心生仰慕。笑着向他说:“对足球而言，我真觉得你是个天才。你说人家只顾如何踢球，哪有会像你一样还研究得那么深。”向龙小燕说:“你好，请问你是李骏海同学么？”龙小燕说:“老师，你好。是，我是他同学。”陈小英想了想说:“不会是女朋友吧。”龙小燕当即害羞底下了头，不敢在看她，一时躲在李骏海身后。

李骏海说:“陈老师，其实我先前是说脚感好，因为心理想踢哪里，脚就能踢哪里，然后才兴趣越来越浓，再才看电视，又记录球星的踢法，之后再了解战术，所以这是我少年到青年度过的足球生涯。但是之后我想到战术是要大于个人能力的。想象一下，如果前面四个人围，没有队友在侧面的配合，侥幸第一次过了四个人，但不是每次都能过。这需要位置变动的，也就是战术，陈老师。”忽然刘老师向这边走来，仔细看后拍手说:“李骏海你说这话很精辟，这句话说到了团队的核心，说到了足球真正意义，看来校长每个月拿两百来给你，不是白给的。”

李骏海说:“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叫校长停止赞助，因为我很少来学校，且说贡献母校那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只要你们需要，我回来时可以把自己所学的新方法告诉学生。但钱就不必了。”刘老师看了看他，说道:“你知道我说你那句话说得精辟么？”李骏海笑着看向他。刘新说:“你真棒，是个了不起的人。很多人在自我感觉厉害的时候，往往就井底观天了。而你说你在具备个人能力的时候，能想到更远的战术。李兄弟，加油，迟早一天，在天赋和努力。你会圆到那脚上的梦。”

另一边半场哨吹响，余亮失望的看了一眼计分器，心里嘀咕着，已经是三比零了。在更衣室王彬抱着双手，沉思很久后，下定决心说:“下半场我们换个战术，前锋，中场，谁有机会可以不用分球，趁机会直踢，然后前腰，后卫补上去。”向戴维看了看，说:“你觉得这么样？”戴维说:“我看不是这个问题。”当即指着余亮说:“你怎么没状态啊，你把你昨天那股劲使出来。”突然恼道:“我他妈不叫你三个都守住了，守两个，哪怕你守两个，让对方进一球也可以。”余亮欲想说:“对方射门速度太快，而且又频繁射门。”话还一个字都未说出口，王彬当即打断他说:“但是现在我们上半场已经输了三球，现在改战术，那样时间太慢了，还不如有机会踢给前锋，让前锋多射，来改变进球的机会。看来还是不要改了。”向戴维，罗杰，李峰说:“下半场，就靠你们三个了。”

想到下半场要进三球才能扳平比赛，而且进一起得一积分，就算是踢进两球也是在c组垫底，如果一球踢不进，那么接下来的比赛就没有了。王彬一时陷入困境，进退两难的看向陈桂秀，心里想，难道我们这次就只能到这里了。陈桂秀也说:“好吧，还是按照戴维同学的去做吧，要是李骏海在情况或许有转机。”

这时候一班已经进了四个球，而三班不要说进球，连球都踢不过去。另一边在下半场才开始后不久，由于后卫薄弱，他们又不互防。对方两个前锋交换位置后，余亮汗水从后脑流下，滴流到背心。他一时紧张起来，完全慌了，不知道该往左还是右。在一阵幻想和喧闹中，球已经从他身肩擦过，进了。突然一脚踢向他肚子，把他直踢到球网里面。接着就是队友拦住戴维。戴维骂骂咧咧，又十分无赖的向他大骂:“你他妈发什么呆，已经三比零了，还让对方进。你是把不得我们打包回去是吧。”接着又要向他身上踢。

这时看台上的观众满腹质疑；这么自己队的打起来了。看到打架，裁判当即跑过来向戴维举起一张红牌。王彬急了，忙向教练解释，说什么自己守门员没事，他不在乎。队友扶起余亮，说:“要不你下去休息一下。”余亮当即点了点头。

在王彬的好说歹说，戴维总算是留在了场上。余亮捂着肚子，退出球场，守门员换了一个人，当即兴步昂姗的走上来。其实面对他们的命运，接下来他们队的防守似如一盘散沙，一碰即碎，在比赛快要结束的时候，被踢了个七比零。踢得王彬都不敢去主体委哪边确认还有没有球踢。

一时王彬垂头丧气收拾起挂包，向陈桂秀哀叹说:“走吧，回去了。”队员在与对方在握手告别的时候，对方中有个大个在握向李峰的手，想了想说:“你们不是踢赢了某某校队么？可真奇怪，我们学校与他们向来也是五五开，通常难分胜负，怎么今天反差哪么大？”戴维羞愧的不敢说话，只想快速的离场，于是用脚催促着前面的人。

回去先经过更衣室的时候，清点人数正准备乘坐大巴返回学校时，却这么也找不到余亮。找得着急了，有个同学在他放包的柜子看到一张纸条，向大家说:“不用找了。”接着把纸条递给王彬。只见上面写着，谁踢得好，谁踢不好，谁是害群之马自己知道。一个守门员能盯得住四五个人交叉轮换来踢么，为什么把气发在我身上，要是李骏海在，这场未必会输，谁捣鬼，谁容不了人，谁心里有数。这校队以后我再也不参加了。还有大家不用找我，我自己搭车回去了。陈桂秀想接过去看到底怎么回事？手伸在半空，向王彬问道:“王教练，他写得什么，急死人了。”

王彬看了眼戴维，忙把纸条揉成一团，说:“他说他退出校队，自己搭车先回去了，叫我们不要找他。”陈桂秀说:“这里离我们家乡一千里远，他要是一个人回去，我始终不怎么放心。”王彬宽慰说:“陈老师，没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他知道路。”又说:“就算我们去找，或许他已经乘车回去了。你看李骏海不都是回学校了么？”陈桂秀听起李骏海已经回去了，盯着戴维，楠楠的说:“我是担心他的伤。”

王彬终于气不过了，向戴维说:“你这么打人呢，而且下半场他不在时，怎么进了四个球。我说这怎么能算是他的责任？”“总之打人不对，你写份检讨给我，听着，以后不能这样，再这么输了也不能打人。”戴维低着头，握紧拳头说:“是。”

比赛结束后，李骏海向学生们走去，向一班解释说为什么会赢，向三班说又为什么会输。他在只剩下光秃秃的草地上，每一个步骤都亲自比划又讲解。一时龙小燕也被他说得兴趣大起，当即拿着球在草坪上踢玩，一边看着他在教学生。李骏海忽时向龙小燕走来。龙小燕转身向他说:“你忙完了。”李骏海说:“说完了，刚开始他们难以理解，到最后就明白了。”龙小燕说:“你说了长篇大论？”李骏海说:“是啊，没办法的事，教足球嘛，要说理论，又要东跑西跑，亲自示范。”龙小燕疑惑的问:“足球踢球还分战术，其实谁踢都一样，不就是那回事么？”

李骏海笑着说:“不是，完全不是。你想一般从中场开球，哪一方能踢进哪一方，是需要中场的人把球踢给前面的人，然而中途对方会来阻拦，给造成困扰，为了摆脱，所以需要战术。正常球赛最关键点就在这里了。刚才我是跟他们说；后腰在有机会的情况下，前腰补后腰。后卫跟上，防到中场球，制造二次射门的机会。明白了吧，足球只有射门才能进，多射一次门，多有一份进的概率。”

龙小燕说::“原来你在教他们这些。嘻嘻好吧。”他看她在玩球，说:“小燕，踢球我教你啊。”龙小燕向他笑了笑，说:“好啊。”这时晚风吹来，风吹过禾苗青草一路向学校袭来，拂过两位女孩的长发。这正好是在一班三班最后两节体育课的时候。龙小燕说:“你就先教我这样把球勾起来。”李骏海笑着说:“这其实很简单，只要掌握重心就好。”他要求龙小燕把脚抬高，然后反复的练习。龙小燕，陈小英在反复的练习过后，竟然略有小成。陈小英不经大夸道:“这是怎么做到的，我模仿着几个月都没练成，李骏海你太神了，你对足球了解得太透彻了，难怪校长他每个月给你两百，要你回来教学生。”一时学生也拿着球在草坪上自由哄哄闹闹。龙小燕在他耳边低声笑着说:“你也就是这点比较厉害。我问你，还想不想半途而废，不踢球了。”李骏海摇头说:“想踢，回去的时候我在多看一些有关于足球类的书籍，想一想，到底有没有其它更好的战术。”

这时他们玩得满头大汗，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打湿了。这时天色暗沉下来，远处有自行车摇着铃铛前来。到近处李泉迅大喊道:“哥，嫂子，都几点了，爸妈叫你们回家吃饭了。”李骏海被这话雷得哑口无言，忙向龙小燕说:“我妹就是这样胡口乱喊，你别见怪，一定不是我教的。”龙小燕说:“我没事，不过我喜欢这个地方，将来或许我能来这里教书。”李骏海奇道:“这么，你要来我们这里教书。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她点了头，轻推着李骏往前面走。接着他们三人一起向陈小英老师和戴着眼镜的刘老师说:“再见。”与一大群学生挥手告别。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黑了，但月光很大。李泉迅向上坡推着车。龙小燕忽然问她:“你们家有洗澡的地方么？”李泉迅想了想说:“有是有，不过今天没水了。”龙小燕一心想到身上汗水粘在衣服，向李骏海翻了翻白眼，顿时慌了起来。于是拉扯着李骏海的衣服，低声在他耳边说:“没水洗澡，怎么办？”在月光下，李骏海看她微胖的脸上一副着急的样子，滑稽又心痛，想了想后，说:“要不我们去下午竹林那边，你还记得哪里有竹林么。”龙小燕也想了想后说:“就是竹子落在水里，一副秋水很清澈的地方是么。好吧，那去吧，可那怎么给你妹妹说。李骏海。”

李骏海当即悄悄的向李泉迅说:“你嫂子要去哪里洗澡，我陪她去。”李泉迅食指指着他说:“哥，听着，你可不能乱来？她虽然是我家未过门的嫂子，但是守身如玉，说什么也要到洞房花烛，哥，你明白么？”李骏海不耐烦的向她说:“我明白。”

接下来李泉迅走后，李骏海便在附近四邻中借了一把手电，接下来沿着路俩人并肩向前面走去。路上时龙小燕问:“他们为什么要你去教学生踢球，你自己还不是一个学生么？”李骏海笑着说:“因为看到我在场上是唯一输赢的关键，而我是这里唯一有这本事的人，他们当然要想从实际出发，就当然选我了。其实校长说我天赋很高，他说如果换算一下，比那些高校请的洋教练不知划算多少。反而是赚了，哈哈。”龙小噗嗤一声，跟着也笑了。她忽然停住，拿手电照着远处山水，脸露笑意的说:“其实我感觉越来越喜欢你的憨了。”李骏海疑惑的问:“什么？”龙小燕说:“你的一本正经在场上踢球，着实惹人好笑。”李骏海说:“你是说这个啊。”忽然抱起她，接过手电，都扔在岸上。突然扑通一声，抱着她跳进河里。

这会她双腿还夹在李骏海腰上，额头抵着他额头。龙小燕格格的笑出了一声，一边用手掌轻轻的拍打李骏海的脸。龙小燕低声说:“看吧，这么办，都弄湿了。”李骏海关心的问，抱得更紧了，说:“你有带衣服么？”龙小燕摇了摇头。李骏海说:“那也没关系，待会李泉迅的衣服先给你。”龙小燕双手抚摸他宽阔的背，抱得紧了，低声在他耳边说:“那好，可你要给我洗衣服。”李骏海说:“嗯。”

他们嬉闹过后，河水总归回到了平静。龙小燕躲在竹林倒影下洗澡，要李骏海站在岸上，不准他偷看。过了好久龙小燕洗好后，稍微拧干了衣服，走向李骏海前来，说:“我洗好了，该你了。”李骏海说:“不用了，我洗不洗就那样。”嘿嘿笑道:“算洗好了吧。”忽然想起了说:“其实刚才我抱着你的时候，想起了在你家那条河里与你发生的事。”

龙小燕一边拧干头发，一边问:“是什么事？”李骏海忽然亲吻她的嘴唇，使她一时反应未及，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他。亲吻过后，李骏海说:“就是这个，说实话我还在想上回那事。喂，你嘴里这么是甜的。”龙小燕见四处无人，难得俏皮一回的说:“你这人好坏。当然了，我要么吃西红柿，要么是水果，顶多吃鱼，很少碰荤腥，只是偶尔吃鸡鸭肉补锌。”她便要假装扑上来打。她一个没站稳，好在李骏海反应迅速，跑回来搂住了她。

李骏海说:“吃素还吃得像你这样胖。”龙小燕一时感动的说:“我胖我知道，为什么你在人群中喜欢了我。”李骏海说:“因为我喜欢你自信慢慢，又很聪明的样子。”龙小燕说:“老实说，高中那时经常在我们班外面偷偷的看我是不是你。”李骏笑着说:“其实我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你班门口。好像我每次看你的时候，心情都无比畅快。然后就是我眼睛里喜欢看你，看你脸胖额头高，那是我心里面最喜欢的样子。”她摸着他脑袋，说:“那为什么你头上总是湿漉漉的。”

这时李骏海刚从水里洗完澡不久，而他在学校时见到她总会一身大汗出现在她面前。李骏海说:“小燕，那是踢球后大汗淋漓，才会这样。我可是经常洗头发啊。 我发头没有汗味，真的。”龙小燕说:“我知道，我挺喜欢看着你的短发，有时候会忍不住过来摸一下，谁叫我的男朋友是足球运动员呢，嘻嘻。”李骏海疑惑的说:“你喜欢我留短发。”龙小燕点头说:“嗯，短发显得干净。”

两人当即起身，龙小燕看着他说:“我们该快点回去了吧，阿姨，叔叔不是等我们吃饭等得及了么？”李骏海说:“是，是。”当即一手牵着她的，一手拿着手电，亮光在照前面，只见身旁大树落下缓缓秋叶。

他俩回到家时，正好赶到李泉迅在摆菜。她见了他俩人。疑惑的说:“哥，嫂，你俩这么都湿透了。”李骏海向李泉迅示了个眼色，她当即反应过来，向龙小燕说:“嫂子，要不是不嫌弃，小妹有几件干净的衣服备在枕头上。”

龙小燕向她说:“谢谢。”李泉迅笑着忙说:“小燕，换好衣服快来吃饭。”这时从屋内传来声音应道:“嗯。”

他的妹妹和父母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于是一家人围在院子里吃饭。龙小燕坐在李骏海旁边，只见满桌的菜肴，有四季豆炒肉，自家菜园采摘的西红柿，平时散养的鸡鸭肉，摆了满满一桌。他父母不时给龙小燕夹菜，直到一个小碗再也装不了。龙小燕在月光下看到旁边的墙上添满了球印，于是笑着向李骏海说:“那些都是你的杰作么？”李骏海尴尬的说:“是了，每当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就拿球对那踢。那原本是一座废弃的庙墙，在我出生的时候庙被拆了，在日后我就拿它来训练，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