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找不到人
“白天磊，你现在在哪里？马上、立即、迅速回警局！”电话里是周浩然气急败坏的叫嚷声。白天磊将手机话筒远离了自己一些，等电话那头听不到声音了，他才将手机重新贴在耳朵上，回答道：“我正在外面查案。”
“你真有意思，查案查了三天都不回警局？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找借口划水，我告诉你，限你一个小时之内必须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们就葛队那边见……”
周浩然叽里呱啦了一通，白天磊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皱了皱眉，脑子里想的都是在哪里能找到那种红色的泥土。
这几天除了走遍所有能看到电视塔的地方，他还询问了一些九连城的老人，可惜他们都不知道哪里能看到红土。
后来白天磊又想根据红土的成因入手，一般红土都属于酸性土壤，因为土壤中含有较多的铁、铝，所以才会呈现红色。
这种土一般比较粘重，不适合耕种，所以周围不会有什么植被，它常见于我国长江以南的丘陵地区，因为高温多雨形成的，而九连城是沿海城市，算是平原地形，按道理这种土应该不常见。
所以，杨晨脚底的红土到底从何而来？
白天磊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白天磊，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电话里再次响起了周浩然的叫嚷声。
“听见了。”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听见了就马上给我滚回来，我刚才就已经开始倒计时了，现在过去了两分钟，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警局，最好听我的话！当然，你想走我也绝对不拦着你，反而举双手双脚欢迎！”
话音落，周浩然“啪”得一声挂断了电话。
白天磊看了一眼手机，将它收到了手机里。
他正站在电视塔下，现在出发回警局，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反正调查已经进入了瓶颈，他也不想因为惹周浩然不快而停止对案子的调查，于是朝着最近的地铁口走去。
五十分钟后，白天磊站在了九连城警局的门口。
周浩然就站在门口，一直低着头计算着时间，见白天磊掐着时间回来了，他脸上一点欣喜的神色都没有，反而显得挺失落的。
周浩然走过来狠狠瞪了白天磊一眼，冷嗤道：“就差五分钟你就可以滚了，可惜了。”
“叫我回来什么事情？”白天磊没理会男人的冷言冷语，反问了一句。
“你还好意思问什么事情？这几天你都做了什么，查出什么线索，待会一五一十地向我汇报！”周浩然“哼”了一声，率先转身去了警局。
周浩然没有独立的办公室，不过位置在大伙的后面，用个小隔断隔开的，也算彰显他副队长的身份，所以无论他说什么，整个办公室都能听见，包括他此刻教训白天磊的声音。
“所以，你查了三天，现在就告诉我什么都没查到？”周浩然叫了起来，“白天磊，我看你就是借机偷懒去的吧！”
“我刚才已经说了，这三天我一刻都没有休息，一直在寻找杨晨拍摄视频的地方，现在已知的线索有两个，那个地方靠近电视塔，杨晨的脚底有红色的泥土。”
“根据第一条线索，我推断离电视塔大概有八九百米的距离，而电视塔靠海，海在北面，可以直接排除一个方位，所以这三天我一直在重点搜索东、南、西三个方向的建筑，如果哪里有红土，那里就是最接近视频拍摄地点的地方。”
白天磊的解释有条不紊，逻辑情绪。
然而还是没有平复周浩然的怒气，他刚要继续指责白天磊，男人却像早就料到了一样，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不信，可以找人去确认，我询问过不少当地的老人，他们应该还能记得我，可以证明我这几天并没有偷懒。”
“白天磊，你还有理了？反正三天都不向上级汇报工作情况，就是你有错！”
“时间紧迫，我没来得及，早一天找到杨晨，她活着的希望就越大。”
“是不是因为来不及，我们就可以不与歹徒对抗，消防员就可以不去救火了？”
周浩然这话明显是在强词夺理，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白天磊知道自己解释也没用，他干脆不说话了，将手插入口袋中，淡淡说道：“我接受惩罚。”
“还算你小子识相，这可是你说的，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待会到操场上跑十圈，做一百个俯卧撑，再把局里所有的厕所打扫干净，做不好这些不准离开。”
白天磊皱了皱眉，他现在在找人，做这些很耽误时间。
“杨晨的搜寻工作我还在进行……”
话说到一半就被周浩然打断了：“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以为我心里没数？白天磊，少给我做出一副没你不行的模样，咱们九连城警局没你的那几年不是照样过来了？你接受惩罚期间我会让人继续去找杨晨，不需要你操心！”
说完，周浩然对白天磊翻了个大白眼，便示意唐亮盯着他做体罚。
“还不走？”见白天磊不动，唐亮催促一句，男人这才动了动，往操场走去。
九连城警局的操场在两幢办公大楼的后面，有些年头的老操场，跑道不是现在常见的塑胶跑道，就是直接在水泥地面上画了几条线。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太阳渐渐落山，但六月的天气里，即使是晚上都热得厉害，什么都不做都能出满身的汗。
唐亮看了一眼手表，示意白天磊赶快跑，他则站在了一边的树荫下看着时间。
“白天磊，你最好快点跑，我晚上还有事情要做，你别耽误我时间。”
白天磊没说话，做了几个热身动作，便将身子前倾，做出了起跑的姿势，短短几秒人就冲了出去。
在警校期间，白天磊的体能算是佼佼者，做点体罚根本难不住他，除了他不喜欢汗水粘在身上的感觉，只要做完剧烈的动作，他都会去洗个澡。
不过这段时间他都住在警局的仓库里，或是任何能睡觉的地方，洗澡还是三天前去了附近的一处人工湖解决的，说实话，感觉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