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有货了
周浩然坐在椅子上，一边思考，一边用手指下意识地叩打着桌面，随即似笑非笑地看向白天磊，问道：“等于说，你现在毫无突破口？”白天磊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也不是毫无突破口，我怀疑杨家曾经请过保姆，如果找到那个保姆，说不定能知道杨夜父母的情况。”
“怎么说？”
“我观察过杨夜和杨晨的鞋子，都是价格不菲的品牌，根本不是普通学生能够买得起的，应该是他们的父母买的，但一对夫妻既然能给孩子买好鞋，不可能不管他们的吃饭问题，我却发现杨夜和杨晨似乎吃了好一段时间的方便面了，所以我怀疑，杨晨杨夜的父母失踪的事情有猫腻，说不定和这起案子有关，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具体还要找到那个保姆。”
周浩然点点头，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上下打量起白天磊：“哟，你这小子对名牌还挺敏感的嘛！看你平时穿的挺随便的，怎么着，难道还是个隐藏的富二代？”
“不是。”白天磊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周浩然也没真觉得白天磊是富二代，就是调侃他一句，闻言，了然地耸了耸肩膀。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平时不好好读书，就知道看些名牌的东西，被物质生活荼毒，想不到你白天磊也还是这种人。”
白天磊懒得解释，觉得周浩然扯远了，便想回到自己的座位，却又被男人叫住了。
“那个，保姆的事情就交给我去查吧，我想到一个办法，你继续关注直播间的事情。”周浩然慢悠悠地说道。
白天磊回头看他，实在不觉得周浩然像个办事的人，不过既然他把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白天磊自然不会拒绝，反正他自己也会继续跟踪这条线。
“还有，刚才葛队问我三年前纵火案件重查结果了，你之前闹得这么凶，现在也不积极调查，反正尽快给他一个说法。”
白天磊“哦”了一声，不是他不查，而是毫无线索。
三年前一中雕塑社大火之后，相关人员尽数离开了九连城，包括高厚声、林悦悦，以及郑梓骁的父母亲人，估计也是不想留在这个伤心之地。
而之前白天磊也电话依次联系过这些人，他们都不想再提当年的伤心事，所以白天磊没有获得任何有用的线索。
只有杨夜能给他提供一些信息，让白天磊怀疑那天的爆炸可能有问题。
电话铃声、水、小型氧气罐……一切都显得十分巧合。
本来学校教室是不会有氧气罐的，据说当年郑梓骁要参赛，作品方向定下来了，和氧气罐有关，所以林悦悦就托亲朋从医院里搞来了氧气罐，原本只是想要做参考，想不到里面居然有残留的氧气，这才成为了他们的催命符。
“那件事因为过去了三年，很多证据和相关人员都不在了，暂时很难入手，我打算先调查现在的失踪案，说不定能找到联系点，更好突破。”
“那就随便你了，不过别怪我不提醒你，你抓紧点时间，葛队等着升迁呢，你小子可别坏了他的事情！”
白天磊“嗯”了一声。
今天周浩然的心情似乎不错，没紧盯着白天磊不放，说是要调查杨家保姆，没多久人就离开了警局。
白天磊也没耽误时间，打算再去一趟一中的仓库，看看他藏在那边的摄像头有没有钓到大鱼。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正是日料店的老板娘范栗，说是他要的那套木雕作品有货了，让他去谈价格。
日料店的包间内，白天磊和范栗各坐在桌子的一边。
范栗依旧一身大红裙子，鼻子上架着墨镜，似乎觉得这样很有气场，不过在和白天磊交谈的时候，她还算礼貌的将墨镜摘了，又让人送了两杯玄米茶，以及一些日式糕点上来。
“玄米茶是我前阵子刚从日本带回来的，味道很正宗，你尝尝。”范栗示意白天磊喝茶。
白天磊道了一声谢，端起茶杯在嘴边小酌了一口，便迅速进入了正题。
“不知道范老板开什么价格？”
范栗笑了笑：“我就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不拐弯抹角，之前我也和你说过了吧，这套《伸展》的数量有限，虽然不出自名家，但也是获过奖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重金难买心头好，既然你喜欢，我也给你个爽快价格。”
说着，范栗在白天磊的眼前摆了一个“十”字。
一般这种艺术品的价格都不会少于五位数，白天磊笑了笑，反问道：“十万？”
范栗点了点头：“价格算是很良心了，我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大家都是木雕爱好者，以后有好作品我再介绍给你。”
“我怎么觉得有点贵？”白天磊看向范栗，然后拿起一个诡异木雕小人放在眼前把玩了起来，“我再喜欢这组作品，都不觉得它们能值十万。”
“那你想要多少钱？”范栗问道。
“至少减少一半价钱。”
闻言，范栗当即皱起了眉头：“你这人，我看你是个爽快人才答应跟你做交易，你倒好，上来就和我对半砍？这是艺术品，又不是菜场卖的大白菜，你怎么能这么还价？”
“范老板，大家都是圈内人，心知肚明，这雕塑的确不值十万，虽然这组作品是获奖的，但这造型并不符合大众审美，应该也不好卖，五万块其实我开得不低了。”
这话应该让范栗动容了，她深深看了白天磊一眼，严肃道：“这套作品也是从我朋友那边拿到的，我不过想当个中间商赚差价，既然你执意要还价到五万，我给她打个电话试试吧，行不行就不知道了。”
白天磊点了点头，随即又提议道：“不如我亲自和范老板朋友通话？”
听白天磊这么说，范栗似乎防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我朋友性格比较闷，艺术家嘛，总有一些小毛病，他不喜欢和陌生人打电话，请白先生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