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试探
朱茂被周浩然的气势震慑住，抱着脑袋，哆哆嗦嗦了许久，末了，他才结巴道：“警官，不是我，我不是凶手，真的，请你们相信我……”“相信你？”周浩然冷嗤一声，“你当我们警察是傻子吗？那你好好的为什么会给蔡诚送了一根香？据我们警方了解，最近你们八苦救济会死去的人都收到了一根檀香，这根本是一种死亡预告！”
“你肯定知道蔡诚是“求不得苦”的合适人选，所以想杀死他，凑齐八苦死者，然后达成你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朱茂被周浩然一通语言轰炸，急得拼命摇头，这样子并不像作假。
白天磊上前一步，打断周浩然：“我觉得他似乎有点问题，我来吧。”
“行行行，你来，千万别和这小子客气，连孕妇都杀，简直是个畜生！”
白天磊点点头，视线落在朱茂身上，他的表情无波无澜，那对眸子却锐利无比，落在人身上就像针尖，直扎进人的心里。
朱茂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迅速移开视线，不敢与白天磊对视。
“你说你不是凶手，只要有合理的证明，我们警方会接受你的解释。”白天磊正色道。
朱茂缓和了下情绪，这才开口：“警官，就像你们刚才说的，八苦救济会死了三个成员了，这事情不少人都知道，但很多人并不觉得有问题，甚至还有人认为这些人死了反倒是解脱，从来没想过八苦救济会中很有可能存在……存在……阴谋！”
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朱茂猛地拔高声音，神情紧张，白天磊没打断他，示意他继续。
“相信你们警方已经获取了资料，我是一年前就加入八苦救济会的，算是老会员了，之所以会入八苦，就因为一年多前我女儿离世，我从痛苦中走不出来，于是就经常去天渊寺烧香，久而久之就被人引入了八苦救济会。”
“刚入会的那会儿，我确实得到了心灵的平静，每周他们都会举行安神会，用以安抚我们这些人生受过创伤的人，当时的我一度觉得自己真有可能走出来，直到在娄保国死之前，我发现了一件事！”
朱茂的话让审讯室内有所安静，包括周浩然在内，他也平复下怒气，仔细听朱茂说。
“在每次安神会前，助理都会给我们发一瓶水，让我们喝点水调整好心灵，结果有一次安神会期间，我因为肚子痛离开了一会儿，并且找错了卫生间的方向，跑到助理休息室了，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发现桌子上竟然发了一瓶安定剂，以及一支注射到一半的针管，它们的旁边就是平时发给我们的水……”
“因为我以前是个医生，对这种药物很了解，当时觉得很古怪了，于是多留了个心眼，把我喝得水拿给以前的同事检测，果然在里面发现了镇定剂的成分！警官，你们想想，一个正常的救济会为什么会将含有镇定剂成分的水发给会员？难道是要通过这种方式获取会员的信任，觉得他们确实有本事，让人死心塌地不离开？”
“自此之后我就对这个八苦救济会有猜忌了，他们开安神会之前发的水我也不喝了，确实发现助理用来引导我们的话语不再神奇，听完后我还是很烦躁。紧接着娄保国死了、方梅死了、新入会的吴敏茹，我更确定这个所谓的救济会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可是我又不敢贸然退回，怕他们更急着对付我……”
“所以你寄檀香给蔡诚的目的难道是为了试探？”白天磊眼底精光一闪，忽地想到什么。
“啥？”周浩然明显没理解白天磊的意思，“试探？”
“对对对，这个警官说对了，我就是为了试探！”朱茂一愣，惊喜地看向白天磊，“我猜测凶手肯定在救济会之中，说不定是助理李兰香，也说不定是那个始终不露面的幕后老板，所以我准备引蛇出洞，在了解到每个死者在死之前都收到檀香后，我就计划着给其中一人假寄一支檀香，试探真正凶手的反应，如果谁有问题肯定会露出蛛丝马迹，那个时候我就可以避开他，甚至找机会报警了……”
白天磊点点头，对朱茂的话有九分信任，一来他的面部表情都还算自然；二来他寄给蔡诚的东西其实并不全面，只有檀香却没有写着佛家揭语的字条，不符合凶手一贯的风格。
周浩然却有点不信任朱茂，盯着他的眼神还是凶神恶煞，可能是对凶手厌恶至极，毕竟连孕妇都杀的人确实可恶，不仅害了大人，同样也害了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周浩然是个有女儿的人，这种感触会更深刻。
“朱茂，你最好保证自己刚才说得都是实话，否则我们对你不客气！”周浩然大声警告。
朱茂被他吓了一大跳，缩了缩脖子，不服气道：“警官，你要不信就去先我当医生的朋友求证，我和他提过这事情，他最清楚，他叫徐桐，就在罗保国死亡的同心医院工作，是外科的医生。”
“你放心，我一定会去求证，要是知道你小子说了一句假话，你试试看！”周浩然说完迅速离开了审讯室。
白天磊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又问了朱茂一些问题也出去了。
“怎么样？”周浩然已经查出徐桐的电话，打了过去，白天磊走过去的时候他正好放下电话，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朱茂没说假话，徐桐是帮他检测过一瓶水，也知道朱茂对八苦救济会的怀疑，想要试探凶手。”
“看来朱茂真不是凶手。”
“那这个凶手到底是谁，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被朱茂这小子一搅和，我都有点没信心了。”周浩然烦躁地抓了抓脑袋，这个案子一点都不好查。
“待会我会放朱茂回去，让他继续试探凶手，看看能不能等到好结果，就怕刚才我们抓朱茂的时候打草惊蛇，惊动到凶手，这就难办了。”说到这里，白天磊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