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两者之间有联系
白天磊抬头看他一眼，把东西递给了周浩然。不用他多说，周浩然已经意识到什么，表情有点莫测：“所以，娄保国和方梅的案子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很有可能，你再看看那个。”白天磊骨节分明的食指往床头柜上一指，周浩然立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便看到了一只香炉和已经烧完的檀香，香炉里都是檀香燃尽的灰烬。
“这么看起来，这两个案子确实有关联。”周浩然摸了摸下巴，严肃地分析道，“第一，娄保国和方梅都被人伪造成了自杀的假象；第二，在他们的死亡现场都发现了檀香和佛家揭语。”
“不错，而且说不定他们之间还有第三个联系点。”
“第三个？”周浩然不解。
白天磊没解释，只说等方梅的儿子赵冬来了或许就能得到答案。
赵冬是一个小时之后赶到的，按道理从乡下赶到同心医院不会这么长时间；再者，方梅住院化疗，这个做儿子的不陪在左右也是奇怪。
经过询问，大伙儿才知道赵冬原来带着女朋友冯晓去隔壁城的古镇旅游去了，得到消息后才磨磨唧唧地赶回来。
老妈化疗期间带女朋友去旅游，这个做儿子的心也真是大。
若不是发现了方梅死亡有猫腻，任谁都会觉得方梅就是因为心寒才跳楼自杀的。
赵冬是个个头不算高的男生，二十岁出头，穿着黑色t恤和牛仔短裤，模样一般，看起来还算干净。
他的女朋友倒是长得还不错，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化妆品堆积的，乍一眼看去浓艳抹，穿着露出事业线的小衫，一条小短裙，鞋跟很高，所以让她不算高挑的个头在视觉上拔高，这么看还算是个会打扮的姑娘。
赵冬出身农村，冯晓是九连城市区的姑娘，模样条件都还不错，也难怪赵冬说什么都要娶她回家，等娶回去也算是有面子了。
只见两人从远处走来，换做一般孝顺的儿子，早就火急火燎的，可赵冬虽然加快了脚步，但怎么看都不是特别着急。
因为他来的太慢了，方梅的尸体已经被周潇露带回去了，所以警方先给他确认了死者的照片，等问话之后再让他去警局确认一下尸体。
赵冬看到尸体的表情很复杂，但是难过只是短暂的，很快就平静下来，重重叹了口气：“没错，这个人是我妈。”
“你看起来倒是平静啊。”似乎见不惯赵冬这种平淡的反应，周浩然忍不住调侃一句，语气中裹着鄙夷。
赵冬苦笑道：“警官，一看你家里就没有病人吧，也难怪你不能理解，一个人病得太久会让人的心理麻木的，而且我妈活着并不开心，虽然是可以靠化疗稳定的白血病，但还是要忍受疾病和溃疡带来的痛苦。有一次她化疗之后没了免疫力，满嘴都长了溃疡，疼得饭都吃不进去，那叫一个痛苦啊，我看着都难受。有时候我就在想，死亡带给人的未必是绝望，有可能是解脱……”
赵冬“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振振有词。
周浩然也是服气了，冷笑道：“不孝就是不孝，你理由可真不少。”
“警官，我说的是真心的，你不理解……”
周浩然懒得听赵冬说废话，也不想看他为自己找借口的嘴脸，把人丢给了白天磊，让他负责审讯赵冬。
至于赵冬的女朋友冯晓，她似乎不喜欢周围那么多病人，而且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一大滩的血迹，和赵冬招呼一声，说是去医院对面的咖啡店等他。
赵冬连忙点头：“你去吧，点杯咖啡和蛋糕，急急忙忙赶回来你也没来得及吃饭。”对于女朋友，他倒是关心备至。
冯晓只是“嗯”了一声，随后就扭着纤细的腰肢离开了同心医院。
白天磊看着冯晓离开的背影，不知怎么想到了岳皖，同样是作为别人女朋友的人，岳皖明显乖巧懂事，而冯晓虽然没说几句话，也让人感受到了些许的嚣张跋扈。
突然，白天磊有点想念岳皖，这是在以往调查案件的过程中从未有过的分神。
他很快收回思绪，将赵冬叫到一边，询问他有关方梅的情况。
和之前白天磊了解到的差不多，方梅的家庭关系比较简单，丈夫早逝，只有一个儿子赵冬，今年二十三岁。
一年多前方梅被确诊为白血病，家里刚开始还愿意拿出钱给她治疗，但随着十几万块在医院消费完，赵冬开始担心了，他还等着娶冯晓过门，原本家里存了在九连城买房的首付款，也准备了彩礼钱，要是再这么下去，再多的钱也不够花。
赵冬很喜欢冯晓，只想娶她做老婆，而且这种条件的姑娘也不好找。于是，赵冬先是把给方梅治疗的进口药换成了国产药，之后又提议她减少化疗次数，甚至说这个病化疗不一定对方梅好，还不如不治疗了，回家该吃吃该喝喝，兴许还能多活几年。
对于儿子的提议，方梅的内心是绝望的，再加上癌症病人情绪起伏不定，方梅原本是个比较乐观的人，渐渐变得消极起来，不理儿子不说，还和他吵过几次，说他没良心，不孝顺。
渐渐的，赵冬来医院的次数明显变少，方梅最近几次来医院化疗，赵冬都没有陪同，都是她自己一个人来化疗，又一个人离开医院。
白天磊仔细记录下赵冬的话，他虽然尽量把自己说的孝顺，但是字里行间还是让人感觉真是个为了媳妇不顾老娘的不孝子。
他也不点明，在赵冬描述完方梅最近的状态后，突然问道：“那你妈信佛吗？”
“这个……”赵冬一愣，原本想要否认，之后又似想到什么，突然猛地一拍脑袋，“说起信佛，上次我和我妈吵架就因为一个平安符。”
“对，就是平安符，我妈以前其实是个不信佛的人，也不相信那些牛鬼蛇神，可是得病之后就有点神神叨叨的了，就在一个星期前，她还没有去医院做化疗，那天早上她出去一趟，脖子上突然挂了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