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一个善变的男人
随手拨弄了垃圾袋里的东西几下。里面除了有一些废纸和厨余垃圾外，还有些碎掉的玻璃片。
白天磊将碎玻璃片倒出来，根据玻璃片的数量和形状，他大概估摸出这些玻璃片原本应该是一个玻璃花瓶。
花瓶的样式应该和尹春晖家里餐桌上摆着的那个一模一样。
根据餐桌的高度来看，孩子是够不到的，也就是说，这个花瓶是尹春晖或是周健林生前打碎的。
白天磊一边思考着，一边将玻璃片放进搜证袋里，很快，他就发现其中一片碎玻璃上沾染了一些血迹。
白天磊取出棉签，在血迹上来回磨了几下，就将棉签放进了另一个搜证袋里。
从尹春晖的家回到警局，天已经完全亮了，因为九连城小学的命案，刑侦科的人基本上都彻夜未眠。
一见白天磊进来，周浩然就问他跑哪儿去了。
“去了尹春晖的家，我记得先前跟你报备过了。”白天磊边说，边将几个搜证袋交给了鉴证科的人。
周浩然这才想起来好像还真的有这回事，“哦”了一声后便不再理会白天磊，而是让唐亮帮忙出去买些早饭回来。
“法医那边的结果出来了没有？”白天磊问。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周浩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白天磊点了点头。
“你说话前面都不加个名字吗？我是刑警队的副队。”周浩然一字一句地纠正着，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白天磊懒得和他计较，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大致摸清了周浩然的脾性。
他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但是也不是那种固执到难以沟通的人。
他的心情阴晴不定，心情好的时候说不定会笑呵呵地跟你说上几句，心情不好的时候，如果你不顺着他，他会冲得你爹妈都不认识你。
“周副队，法医那边有结果了吗？”过了一会儿，白天磊重新问了一句。
“还没有，刚刚找人去问过了，说是还要等一会儿。”这下周浩然倒是好言好语了。
“娇娇没什么事情吧？”
猛地听到白天磊提娇娇的名字，周浩然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发烧了，我让我妈带她去医院看病了。”
闻言，白天磊勾了勾唇角，一般能惹得周浩然心情不好的事情，基本上就是他女儿的事情，所以他才顺口问了一句。
“你……你怎么……”周浩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法医那边送来了尸检报告。
“周健林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周潇露的手中拿着一叠文件，顺手递给了离她最近的周浩然，“经过初步判定，他的死因是大脑受到撞击，确定是坠楼而亡。根据死者身上的伤痕来看，他在生前并无和其他人有过打斗，身上的伤口都是老伤。不过……”
说到这里，周潇露忽然顿了顿，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白天磊。
“我们判断死者并非自己跳楼，而是被人推下去的。一般坠楼的人自己跳楼和别人推下去，从损伤看没有太多区别，尤其从损伤方式来说，也没什么特异性。但判断生前死后伤就十分有意义了。
一般若是死后被人推下楼，尸体距离楼墙根不会超过坠落点处高度的七分之一；要是自己跳，距离楼墙根一般会超过坠落点处高度的七分之一。不过这种现象也只是一种统计学上的概率，并不是百分百的正确，具体还要你们这里来做判断。”
听周潇露这么说，周浩然赶忙说了一句：“周法医这里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我们一定会参考你的意见的。”
周潇露挑了挑眉：“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周法医先别走，我让唐亮他们去买早饭了，你吃了再回去休息吧。”周浩然的表情笑呵呵的，一点都没有之前的烦躁。
白天磊默默观察了他一会儿，他算是发现了，除了娇娇，还有一件事能让他的心情变好——那就是漂亮女人。
索性周潇露也没有拒绝周浩然的好意，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唐亮就拿着几包早饭回来了，他依次将东西分发给众人，在路过白天磊身边的时候，唐亮先是下意识地看了周浩然一眼，在看见他点头后，才塞了两个包子给白天磊。
“看来你在这里还是没什么地位。”周潇露啃着包子，低头调侃了白天磊一句。
“破案需要什么地位？不过都是为了寻找真相而服务。”白天磊说得一副义正严辞的样子，周潇露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
“哎哟，白警官原来还有这种觉悟，小女子实在是佩服！”
白天磊勾了勾唇角没说话。
吃饭间，大家又讨论起了周健林的案子。
也许是因为有美女在场，周浩然率先分析道：“依我看周健林肯定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推下楼的，根据其他人的口供，周健林在案发前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要自杀，一般人也不会选择在自己孩子的学校里，这会给孩子造成很大的心里阴影。”
“我觉得也是。”唐亮立马补充了一句，“小阁楼里没有留下任何打斗的痕迹，证明推周健林下楼的凶手是他认识和熟悉的人，所以才没有一丝丝防备。”
大盘子将一个大包子飞速吃了后，也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我今天问了学校里的保洁人员，她说远思楼楼上通往天抬的铁门原本是长期上锁的，今天因为礼堂那边要举办慈善晚会，有一些东西要抬到天台上去，所以才临时打开了铁门，后来搬运的人忘记上锁了，就一直开着了。
“根据保洁员的口供，那边的大锁是下午四点左右打开的，直到发现死者，中间大约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凶手就算在那边杀人，也不是预谋好的，而是临时动的手。”
“对，很有可能是周健林去天台抽烟，正好有人跟了过去，两人一言不合，那人才把周健林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