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我只是帮忙
在杨夜的带路下，白天磊和陈沫重新回到了那家废弃的艺术基地。“她们就在里面。”杨夜指了指前面一扇破旧的大门。
这里是基地厂房的其中一个房间，从外表看十分破烂，就连窗户上的玻璃都碎了一大块，乍看之下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没想到两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能忍受在这个里面呆了这么久。
白天磊伸手将门推开，走到深处才发现这里的确有人居住的痕迹。
房间里不但有桌椅，还有沙发和床铺，这些家具看起来都很干净。
在桌子上还放了一些生活用品，一杯喝到一半的水就放在桌子一边，摸起来还有些温热。
应该是听见动静了，前面的一扇大门被人推开，元秀丽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见站在房子里的众人，元秀丽的脸上闪过吃惊。
“杨夜，你怎么把他们给带过来了？”
“没办法，被发现了。”杨夜有些烦躁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他到处看了一眼，问了一句，“我姐呢？”
“你姐她……她……”元秀丽有些支支吾吾的。
杨夜很快就猜到了什么，生气地说：“我姐不会又偷偷跑出去了吧？我都跟她说了让她这段时间就老实呆在这里，否则会被人发现，可她偏偏就不听我的话！我搞出这么多事情难道不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她？”
“杨夜，你也别生气，小晨也是因为我感冒了不舒服，想要出去给我买点药回来，你别怪她……”
说话间，白天磊耳尖地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像是脚踩在树枝上发出的嘎吱声响。
他回头朝着大门口看去，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t恤、戴着鸭舌帽的女孩正站在门口。
纵使只和杨晨见过一次，白天磊也一眼就认出了她。
“好久不见。”他主动和杨晨打了个招呼。
闻言，其他人的目光纷纷落在门口的女孩身上。
杨晨不是那种很起眼的女孩，虽然和杨夜是姐弟，但是长相却没有杨夜那般深邃，再加上她内敛的性格，让她看起来很没存在感。
可是这样的杨晨，却很能引起白天磊的注意。
这女孩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阴郁沉默，和白天磊接触过的一部分犯人气质相似。
也不能说拥有这种气质的人就会成为犯人，但是白天磊曾经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国内外连环杀手，他们的统一特征基本一致，大多就是老实内敛、沉默寡言。
感受到了白天磊的注视，杨晨看了他一眼后，就迅速挪开了目光。
“谁让你出门了？”杨夜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责怪地看着杨晨。
“我出去买药了。”杨晨将手上提着的塑料袋放在了桌子上。
“我之前说的话你们都忘记了？我叫你们别出门、别出门，可你们一个个都不听我的！你知道药店那种地方是有监控的，万一被拍到了，警察就会找到你们！”
“不是已经找到了吗？”杨晨看了白天磊一眼，语气比杨夜要平静许多，“而且在去药店之前，我特意观察了一阵子，确定没有监控。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杨夜被杨晨堵得无话可说。
白天磊暗暗挑了挑眉，走到了杨晨的面前：“杨晨，元秀丽，如你们两人所见，我之所以来到这里的原因你们应该已经猜到了，刚刚杨夜已经跟我概述了原因，现在轮到你们了。”
杨晨和元秀丽对看了一眼。
前者垂着眼眸，说出了和杨夜刚刚差不多的话，无非就是通过渲染九连城一中木雕社的传说，和恐怖主播合作赚钱。
后者的话也大差不差，只是元秀丽并不是因为赚钱，而是因为要帮好朋友的忙。
“我和小晨从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她平时帮了我很多忙，之前我受了欺负，也是小晨挺身而出的。当我知道她的父母为了债躲去了非洲，并把小晨和她弟弟留在了九连城，害得他们生活困难，我替小晨感到伤心，也愿意帮她赚钱！
“我故意伪造了许多关于木雕社血皮人的传说，也极力在和其他同学宣传，上次白警官你去行知楼的地下仓库时，为了帮助扮成血皮人的杨夜逃脱，我借口路过引你去其他地方查看，后来说的一些话其实都是假的。”
元秀丽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没什么底气地问，“白警官，我们不过是想赚钱而已，这种事情应该不算犯法吧？”
白天磊一一将几人说话的重点记录下来，听到元秀丽这么问，犀利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
“你现在开始担心有没有犯法了？之前做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考虑清楚？”
“我……我只是想帮……帮忙而已……”
“犯不犯法我们之后再说，现在我要问你们其他问题。记得在你们拍摄的恐怖视频之后，都写着一句话——我要回来报仇，你们能解释一下加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吗？”
闻言，元秀丽迅速看了杨晨一眼。
从两人的眼神交流中，白天磊可以看出拍视频的主导者是杨晨，后期制作应该也是她，因此元秀丽并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为了渲染恐怖效果。”杨晨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看起来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在几年前，原来的木雕社里曾发生过一场火灾，我们是想借着厉鬼复仇的由头。”
“复仇？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三年前的火灾不过是一场由电线短路引起的爆炸，属于意外事件，何来复仇一说？”
杨晨始终没有把眼睛抬起来，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拽紧了衣服的下摆，语气也有些紧张。
“可是警官，我却觉得不是意外。”
“怎么说？”白天磊挑了挑眉。
“杨夜之前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了吧？我们的初中就在一中高中部的不远处，那天杨夜逃课出来，在爆炸之前听到过电话声。”
“这个我知道。”电话声也一直让白天磊对这个案件耿耿于怀。
再加上电线短路、明火、氧气罐、爆炸……这所有的一切看似巧合，但是又像是有人刻意在为巧合做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