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心中最美
喻慈嫣看着眼前的小锦盒,心里猛然一跳,仿佛猜到什么,但又有些不敢相信。风子渊将小盒子打开,一枚璀璨的玉戒指映入喻慈嫣眼帘。
“嫣嫣,嫁给我,好吗?”风子渊轻柔缱绻的嗓音传入她的耳内,浸润了她的心田。
她那双勾人的丹凤眼直直地望着他,带着几分探究,几分惊讶,却没有欣喜与激动。
风子渊察觉到这一点,心里闪过一缕失落与惊慌。见她迟迟不答,仿佛在踟蹰,不禁又恳切地说了一遍:“嫁给我,嫣嫣。”
喻慈嫣垂下眼眸,伸手将他手中的锦盒盖上,语气平淡而坚决:“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风子渊闻言紧紧捏着戒指盒子,心“咚”地一声好似坠落在地上:“为什么?”
“我不能接受我的丈夫心里有别的女人。”喻慈嫣毫不讳言。
风子渊大急:“你在乱想什么呢?我心里哪还有别的女人?”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喻慈嫣比他平静得多,不过一想到这么多日子以来,风子渊对去找过蔺宛君的事都绝口不提,她心中还是堵得难受。若是他心里坦然,又有什么不能跟她说的呢?
风子渊看着她那般笃定的表情,无奈地摇头:“嫣嫣,你不会还在介意我以前喜欢过司家二少奶奶的事吧?”
喻慈嫣沉默。
风子渊双手抓住她的两肩,注视着她的双眼,言辞深情而恳切:“那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早就过去了,我现在只喜欢你,心里也只有你。你要相信我!”
“真的吗?或许你是这么说服你自己的,可是,让我相信你,我做不到。”喻慈嫣拨开他的手,“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快步朝客厅走去,想先跟风若絮道声别。
风子渊连忙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嫣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有些事我自己会用眼睛看,至少短期内,我无法相信你的话。不要再说了,放手。”喻慈嫣欲甩开他的手。
“你自己看?那你是怎么看的?你又看到了些什么?”风子渊急得不自觉抬高了嗓门。
喻慈嫣望了望客厅的方向,小声道:“我想这事没必要让伯母知道吧?大过年的,难道你想惹她心烦吗?”
风子渊走近她,把她揽在怀里:“我不想让我妈心烦,所以,你答应我吧,答应我不是就皆大欢喜了吗?”
“风子渊,我是认真的。我这个人心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感情上也是。我希望自己的爱人对我是一心一意的。在你没明白自己的心意之时,还是不要轻易做决定,我不想以后变得疑神疑鬼。就这样,我要回去了。”
喻慈嫣用力推开了风子渊,去了客厅,跟风若絮打了声招呼说先回家了。
风若絮并不知道她和风子渊在外面说了什么,也没有怀疑,起身送她出来,对风子渊道:“子渊,你送慈嫣回去。”
为了不让风若絮起疑,喻慈嫣没有拒绝风子渊送她。
到了喻慈嫣的住处,停下车,风子渊道:“嫣嫣,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你……”
“别再说了,我不信。”喻慈嫣也不是那般拖泥带水之人,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你还是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想清楚吧。我先进屋了,你路上小心。”
风子渊望着她打开院门进去,又利索地关了院门,心也好像被那扇门给震了震。他凝神坐在车里,久久没有离去。
同样的除夕,司宅里也是有鸡有鱼,张灯结彩,只是饭桌上却没有什么喜庆的气息,更没有团圆的气氛。
以往司戬坐的位置此刻空着,大家都没有提起他,谁也不敢提起他的名字或者称谓。
吃饭间,司泰对蔺宛君道:“宛君啊,我和你婆婆商量了,想让你进公司学习学习,以后帮忙管理公司的运营,你看怎么样?”
蔺宛君看了看他和秦可柔,心想还真让慈嫣说中了。她认真地问道:“爸,妈,你们觉得我能行吗?我可是一点相关方面的知识和经验都没有的。”
秦可柔道:“没有可以学嘛,你公公年纪大了,以后想天天操心公司的事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不过他会教你的。另外,我们还请了斐齐过来帮忙,分给他股份,你有不会的尽管问他。”
蔺宛君暗自思忖着,没有说话。
秦可柔又道:“孩子你也放心,你只要每天早晚喂他吃点,其他时候我会喂他和米糊,现在他也该吃些别的了。”
蔺宛君虽然对自己管理那么大的企业没多少信心,但是也愿意尽力试一试:“好的,我会尽力学快点。”
司泰笑道:“好、好,你还这么年轻,学起来肯定快的。来,吃饭,吃完饭我们再说一说细节。”
于是一家人又继续吃年夜饭,这会儿,气氛仿佛比先前更温馨了一些。
饭后,司泰和蔺宛君讲了一下关于进公司的一些事宜。临睡前,蔺宛君去看了看睡着的宝宝,之后来到房间里,一时没什么倦意。
想起司戬失踪后发生的这些事,她突然好像找个人倾诉,其实她明白自己是想告诉司戬。可是此刻司戬不在身边,不知会在哪里。片刻后,她找出了一本空白记事簿,翻开来,提笔将这几个月来发生的重要事情都写了下来。
写完合上本子,她想,以后每年发生的重大事情都要记下来才好,等以后司戬回来了,她好照着讲给他听,不然时间一久,她可能会忘了,或者就算记得也会弄混了的。
家家户户都在过年,南方如此,北方亦如是。
司戬半躺在曹家的厢房里,手里握着一块被子弹大变形的金色怀表。那是他妻子蔺宛君送给他的礼物,让他时时刻刻把她放在心上的。他也照做了,每日待在身上,故此在枪林弹雨中,他躲过了打在左边胸口上那致命的一枪。
当时他中了两枪,一枪在胸口,一枪在左腿。后来他滚下山坡,右腿又摔断了,因而现在他双腿皆有伤,连挪动都费劲。厢房里没有电话,他多么想打个电话回家,听听妻子的声音,听听父母说话。
他已从曹薇菱口中得知这里是凭州,离京安有近千里路,这般遥远。曹薇菱说电话没打通,说会拍电报,看看对方收不收得到。如果不行,会专门安排人去京安走一趟。
司戬连声道谢。日夜盼着能早点收到家里的消息,可是这都快到新年了,仍没有一点音讯。
他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难道京安城被于寿攻下了吗?家里人不会出事了吧?宛君和孩子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躲到酒窖里去避难?
偶尔在寂静的深夜,他会从噩梦中醒来,怅然地望着房顶,他甚至想自暴自弃。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废人,连床都下不了,腿也不知能不能康复,若是家人有了三长两短,他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念头了。
可到了第二日,当一缕晨光透进窗户洒落在他床头时,他睁眼看去,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他想了又想,还是坚持下去吧,也许家里还是好好的,他们都还等着自己回去呢。不能就这样放弃!那种懦夫之举自己一向都鄙视的!
他久久凝视着手里的怀表,连曹薇菱何时坐在了自己床边都没察觉。
“司大哥,你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曹薇菱清脆甜美的声音打断了司戬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