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好戏
系统这一逛，就差把整个紫禁城的人都见一遍了，进忠觉得要不是他已经死了，这几大圈逛下他还能再死一次！
绾心从正午等到月上中天，地上的春蝉和王蟾半路醒了，又被她敲晕捆结实堵住嘴，眼下又醒了正瞪着眼睛缩在墙角面面相觑。
【绾绾！我回来了！你猜得果然……诶？这两个从哪冒出来的？！】系统咋咋呼呼地未见其狐先闻其声，绾心接过系统，慢慢顺着她身上的毛。
王蟾和春蝉只见一只唧唧叫着的黑色狐狸幼崽，从大敞的殿门外悬空……飘进来了？两人眼睛一翻又昏了过去，这次大概是吓的。
“他们怎么在这？”进忠只以为前些日子卫嬿婉倒台的时候，春蝉和王蟾一并被打发了。
“哦，皇帝那老登造孽，留着这两个给嬿婉喂药呢。”绾心撇撇嘴，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皇帝实在是小家子气得让她大开眼界！“说起来，他俩也算你的仇人了？”
进忠嗤笑一声，“恨小爷的多了，凭他们也数得上数？”
“既然进忠公公大度，那就别动这两个了，刚好我留着有用。说正事，”绾心伸手把怀里不老实的系统放在炕桌上，“怎么样？”
【和你猜得一样，这是个奇怪的切片世界，只在剧情范围内轮回反复的那种！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绾绾你想先听哪个？】
“坏消息？”
【坏消息是，这个世界的主线故事快结束了，绾绾你的时间不多了！】
“那好消息呢？”
【现在是世界意识最松懈的时候！】
“那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绾心拎起系统狠狠吸了一口，“我们统统可真厉害！”
“切片……世界？是什么？”进忠已经习惯了从这两个嘴里听到些奇奇怪怪的新词，左右自己都能变成鬼飘着了，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就像是基于被人编纂出来的话本子或是折子戏，这戏里的世界自成一方天地，只不过……故事结束了你们就会忘记一切，再次各归其位从头开始，无穷无尽地轮回下去……”绾心幽幽道，“想来你死在行宫，醒了又回到这里出不去，也是因为下次故事要回到这里开始吧？”
进忠听着打了个颤，如果真相是这样，那他到底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轮回？想到这儿，他突然庆幸自己应了绾心的赌约，最坏也不过魂飞魄散彻底脱离这个怪圈儿，总好过一直当个提线木偶，生不由己、身不由己……
绾心证实了自己所想，难怪这里竟然有这么大的偏向性啊，“统统，你能调出世界主线来给我看看吗？”
【那倒没问题，就是看着要花点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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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休不眠地看了两整天还多半天的发癫剧情的绾心两眼发直，只能说，她家统统还是保守了，这可真是一、点、儿时间！
【呃，绾绾我也没想到会这么离谱嘛，人家错了~】系统眨巴着水汪汪的绿色狐狸眼看向绾心撒娇，果然得到了一个有气无力的亲亲，嘿嘿她就说绾绾绝对不忍心怪她的！
绾心只觉得自己之前还是把这个世界想得太正常了，别问，问就是想发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摇香菇’、‘鸡蛋肠’、‘煮葱烩’……好吧，她饿了！
绾心啃着空间里掏出来的存粮，又给旁边同样被刺激到呆滞的进忠递了柱点燃的香，“你们这儿的人这么癫，你以前知道吗？”
摇摇头，伸手接过她递来的香，进忠这才感觉自己萎靡的精神终于得到了一点缓解，“当局者迷。”第一次以旁观者视角看世界，他终于对上了活着的时候隐约察觉的怪异之处，如果这个世界的主角是乌拉那拉氏，许多事情便说得通了……
“不过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死得这么仓促了。”绾心眼含怜悯，“你太不受控了，就像一群傀儡里唯一的活人，只顺着自己的心意活，从来都不听它的话，所以它只能让你早早下线了……”
进忠恍然，难怪卫嬿婉会那么沉不住气一定要早早杀了他，是怕他活着，皇上就要活不成了吧……那还拿什么去圆他们所谓的‘兰因絮果’？
“如果，你有前面轮回的记忆，我没猜错的话……你死后清醒过来的时间一次长过一次，直到它同化你，或者，你彻底消亡。”绾心歪头盯着他，又露出了那副带着点儿戏谑的笑眯眯的表情，“如何啊，进忠公公？和我赌，不算亏待了你吧？”
“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多谢姑娘大恩了！”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倘若真如她所言，只怕自己魂飞魄散都不能瞑目！
绾心已经习惯了他这把嗓子这股腔调说什么都像在阴阳，“不客气~只要你尽心尽力给我当苦，咳咳，合作伙伴，就算报恩了~”
“……”苦什么？苦力吗？！罢了，问了也只会被她笑眯眯地糊弄过去，何必自讨没趣儿，“有成算了？”
“自然，”绾心起身活动的时候才想起来墙角儿还晕着的两个，上去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儿，“要打破世界意识，还是得想法子扭转剧情才行……”
【绾绾，如果你想好怎么破局，有些事儿就得提前安排起来了，等你真的进入这个世界的剧情之后，我就帮不了你太多了，如果被这边的世界意识盯上了才不好！】
绾心摸摸她，“好啦统统，三头身就不要操九头身的心思了，乖~”
【绾绾！你又嘲笑我矮！】系统能怎么办呢，发育迟缓又不是她的错啦~
“只不过，”绾心好笑地顺顺系统炸开的毛，“得寻个合适的身份才行啊！”
“眼下最要紧的事儿可不是这个，”他把烧尽的香顺手一丢，掸了掸香灰，“得想法子让乌拉那拉氏活着，死不死心不要紧，但这个人可得活着！”
绾心闻言笑起来，“是了，她要是死了，这出戏可就没得唱了……”转悠到墙角拍了拍昏迷的春蝉，“这也是个可怜人，啧啧~你说皇贵妃什么时候发丧好啊？”
“那就得看，你打算从谁开始下手了？”
“你说呢？”
“要我说，江与彬。”进忠挑眉，微微侧头看着她，那眼神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绾心看向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进忠，你有兄弟姐妹吗？”
“我是个孤儿，那时候年岁小，为了活命被卖进宫的，想有弟妹可就得提前安排好，年岁来历上别出了纰漏。”提起过往也不见他有什么情绪，倒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那就好办了~”绾心凭空掏出大摞的医书古籍，统统堆在进忠面前，“我让统统给你开个静止空间，趁现在你还可以不休不眠，相信进忠公公一年时间哪怕吃不透这些，应付太医院会考总没问题吧？”想了想，又把墙角的王蟾提了来，一齐丢在他面前，“喏，陪练，可别折腾死了~”
看着满地堆起来怕是有他人高的书，进忠咬牙切齿道，“没、问、题！敢问绾心姑娘您呢？”
“诶？自古医毒不分家啊，我出身苗疆，略通医术巫蛊，你不知道嘛？”绾心好像才想起来，又稍带歉意道，“哎呀，怕是因为和你一见如故，总觉得我们相识许久，早就彼此交心悉知过往了呢~”
“……”进忠从认识她以后，对自己的笨嘴拙舌不善言辞有了新的认知！
算了，赶时间呢，看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