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仇人相见 - 星黯莲残 - 碧梧青竹 - 武侠修真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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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仇人相见

苏震在一旁看得清楚,张兴一瞬间就割开了魏疯子的脖子,魏疯子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

苏震暗暗惊叹这张兴出刀好快,心想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怪不得那日宴席间比武之时,朱橞有恃无恐的要把兵刃交还。

“找死。”

张兴一边在魏疯子身上擦拭着刀上的血迹,一边对黑山寨的一群人说道:“王爷把你们从死牢里弄出来,免了你们的死罪,可不是让你们继续当土匪的。从今以后你们的命不属于你们自己,只属于王爷,王爷养着你们,只希望在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拼了性命把事情做好。谁要是闲的没事做,再敢惹是生非的话,魏疯子就是下场,都听清楚了吗?”

黑山寨一群人噤若寒蝉,纷纷点头。任瞎子颤声说道:“大人放心……”

张兴转身就走,边走边对身边士兵说道:“去叫人来把地上的血洗干净。大过年的见血,真是晦气……”

黑山寨的老周看张兴走远,小声说道:“好家伙,这当官的比咱们当土匪的还狠呐……”

任瞎子一脚踹在老周的屁股上,老周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任瞎子沉声说道:“还敢胡言乱语?管好你那张臭嘴!”

看着这群人被安排住进了不远处的几处房舍,苏震也缩回了屋内。

苏震突然有一种预感,今年这个除夕夜,可能会发生许多事情。

申时,阴沉沉的天空终于飘起了夹杂着雪。谷王府的家宴应该也快开始了。

苏震待在房间里,吃着杂役送来的饭菜,四菜一汤,倒也十分丰盛,酒是上好的金华寿生酒,金黄鲜亮,浓郁醇美,苏震心中说道:“朱橞为了收买人心,倒是舍得下本钱。”

酒虽是佳酿,但这次苏震却没有开怀畅饮,只是小酌了几杯。

因为他知道这酒后劲不小,怕耽误了正事。

苏震来谷王府这几天,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苏震决定就在今晚除夕之夜这个特殊的时候动手,因为今晚他们的戒心一定最小。

朱橞一家必定会一起燃炮仗、放烟花,除夕夜,如果苟宁也在,就伺机而动;若苟宁是单独一人,就更是报仇的好机会了。

苏震轻轻拔出碧泓剑来,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番。

到了亥时,苏震背上斗笠和碧泓剑,走出屋子,轻轻掩上房门。

漫天的雪花越下越大,地上一片洁白,魏疯子的血迹已经看不到了,不远处黑山寨那群人住的房子里还在传出划拳的叫喊声,看来从死牢里出来真的十分惬意了。

苏震如一头孤狼,在雪夜中潜行。

穿过一进又一进屋舍楼宇,终于到了灯火通明的王宫外,隐隐约约地还能听到朱橞的笑声。

苏震跃上宫殿顶上,轻轻掀开一片瓦,看到朱橞、王妃周氏、几个妾室,以及世子朱赋灼、鄢陵郡王朱赋爚等十几个郡王郡主,聚在一起守岁。

一场《三英战吕布》的皮影戏刚刚演罢,朱橞笑着让那几个伶人下去领赏,接着又上来几个杂耍的,欢声笑语不断。

苏震仔细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苟宁的身影。

苏震将瓦片轻轻放回,轻轻跃下,向苟宁住所走去。

偏院比起朱橞的正院可就差多了,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灯笼在风雪中摇曳,还有一部分已经被风雪打灭了。

苟宁的住所离这里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

苏震静悄悄地靠近,却听到有人在说话,他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

“十九叔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团聚一堂,你一个人孤零零的独守空房,这年过得好凄凉啊。”一个声音说道,听起来像喝醉了酒一样。

“十九叔?这人难道是世子或者郡王?”苏震心里暗道。这谷王朱橞是朱元璋第十九子,这人口里的“十九叔”肯定就是指朱橞了。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恰好,我也是一个人,这除夕之夜,便由我来同你一同赏雪、守岁,如何?”语气里满是调笑之意。

“不必了。被王爷知道,对你我都不好。”苏震听得出来,这是苟宁的声音。

“哼,我们是一家人,你别拿他吓唬我。听说你跟了十九叔十几年,十九叔对你宠爱有加,我倒想看看,你这个**有何独到之处,比我蜀中之人有何不同?”

苏震正准备靠近看看,突然听到了一丝极其轻微的响动。

仔细一听,是地上的积雪被踩踏之时发出的嘎吱嘎吱声。

苏震心想:“这是什么人?走路没有脚步声,只有踩到雪的声音……如果没下雪的话,说不定这人走到自己背后自己都不会发觉……”想到这里突然有些后怕,他屏气凝神,一动也不敢动。

“你到底是何人?”

“我称谷王为十九叔,你说我是何人呢?”

声音越来越近,突然没有了。苏震感觉来人似乎就停在了他的附近,也不动,也不说话,苏震甚至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你干什么!”苟宁突然惊慌地叫起来。

“你个贱货,敬酒不吃吃罚酒!”啪的一声,苟宁惨叫起来,似乎被打了个耳光。

“启禀,王爷请您去看皮影戏!说有要事商议!”来人突然开腔,差点吓苏震一激灵。

屋内陡然安静下来,只剩苟宁的喘息声。苏震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心想可能是王府里哪个士兵杂役之类的,自己曾经听到过他的声音。

“算你走运。”屋内那人向苟宁低声说了一句,又大声对屋外这人说道:“好!来了。”

那人推门而出,苏震在树后就闻到一股酒味,他还看到,原来这屋内之人就是那日宴会上朱橞让宾客们看了一眼的建文帝朱允炆!

苏震心中暗暗想着:“怪不得他这么有恃无恐,对朱橞的男宠用强。”转念又一想,“不对啊,他怎么提到‘蜀中’呢?朱橞说他一直藏在谷王府,舞烟说他去了南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藏在树后阴影处、身上又落满了雪的苏震果然没有被发现。

苏震等朱允炆跟着那人走远,便轻轻走近房内,来到内室,看到一人瘫倒在床边,满脸泪水,衣衫不整,脸上一个大大的红印子。

苏震怒火中烧,眼前这个像极了被欺负的小媳妇的人,就是当日在岳阳楼上嚣张跋扈、一火铳打得自己不人不鬼的苟宁!

苟宁陡然发现屋内多了一人,还以为朱允炆去而复回,突然跪地大哭:“放过我吧,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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