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长卿牢落悲空舍
第340章：长卿牢落悲空舍
秦靖尧不服气的说道，难道他就不是秦慕寒的皇兄吗，为什么秦慕寒可以为了一个罪人而质问他？
“七弟，你在说什么呢？”秦景川拦住秦靖尧，转而说道，“皇上，若你要追究此事，我们无话可说，七弟他口无遮拦，还望你念着手足之情，不要怪罪于他。”
“秦景川，你不要在这里装好人了，若要治罪，我也无所谓，父皇把皇位传给什么都不会的他之时，我的心就已经死了。”秦靖尧傲然的说着。
“原来，你对我也是这般不服。”秦慕寒冷冷的说着。
皇位，多少人眼红的东西，就连昔日与他亲近的七皇兄，如今与他也是势不两立？
秦慕寒没有再追究什么，只是下旨为秦康烨平冤，虽没有说他无罪，但在皇陵为他建了衣冠冢。
而三皇子秦景川对新皇出言不逊，削去皇子身份，流放边疆。
七皇子禁足于宫殿之中，没有允许不得踏出宫殿半步，差不多是终身监禁了。
至于唐子漠，念其教育之恩，且陷害大皇子一事无十足证据，秦慕寒只是让他在府中反省罢了。
三人都无异议，多数大臣却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要说新皇上任三把火，那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兄弟和老师开刀吧，还为了一个犯了死罪的皇子……
秦慕寒继位之后第一次上朝，坐在龙椅之上，接受百官朝拜，再冷淡的说一句，平身。
看起来淡然无奇的一个过程，秦慕寒的心境却发生了不少变化，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坐在这里，更没有想过坐上这里之后，会是孤身一人。
往人群中一看，没有唐子漠，也没有卿尘，孤独感悄然袭来。
秦慕寒只是宣布了一些新政令，再听听大臣们的建议，了解了一些朝中情况，便宣布退朝。
直到今时今日的身临其境，才体会到上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光是听大臣们七嘴八舌地讨论朝政，就觉得好累，所以就这么一会儿秦慕寒已经觉得有些乏了，想要回去休息。
“燕尚书，停步！”
燕尚书听见宫人叫自己的名字，便回过头来。
“燕尚书，还请不要急着出宫，皇上有事要召见你。”翠菊说道。
自从秦慕寒登基以后，他身边的侍女香莹和翠菊也已经晋升为女官，贴身伺候他。
“不知皇上召见老臣有何事要说？女官是否可以透露一些。”燕尚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
“尚书大人随我走一趟便知晓了。”翠菊笑着说道，随即引路。
燕尚书只好和其他同路的大臣拜别，随着翠菊前去觐见皇上，只是心里好奇秦慕寒找他有何事，不在朝堂上说还要私下里见面。
走进养心殿，秦慕寒已侧卧在榻上，闭目养神，桌子上有个小香炉，烟雾缭绕，好不悠闲的模样。
“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尚书免礼吧，来人啊，赐座。”秦慕寒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立即有宫人抬来椅子，又端上茶壶，燕尚书心里却直冒冷汗，这架势，有些寻常，不过再仔细一想，尚书心里也能猜到几分秦慕寒的意思了。
“燕尚书，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秦慕寒笑着说道。
“皇上言重了。”燕尚书还是有些忐忑，在他的记忆里，哪怕皇上还未登基之时，他与曾经的小皇子也是没有深交的，怎么会有别来无恙一说？
“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朕记得你还有个儿子叫作卿尘，他自小便入宫作朕的伴读。”
“皇上所言不假，正是吾……”燕尚书稍有停顿，继续说道，“正是吾儿燕卿尘，承蒙先皇厚爱，有幸入宫与众皇子陪读。”
秦慕寒眯起眼睛，卿尘明明是他一个人的伴读，什么时候变成了与众皇子陪读？燕尚书就算老眼昏花，也不至于记错才对。
“早先朕挂帅出征的时候，不想带着卿尘出生入死的冒险，朕将他留在了京都，可是朕回来许久，都不曾见上一面，就连登基大典，他都没有来呢。”
燕尚书突然就跪了下来，哀声说道，“求皇上恕罪，吾儿卿尘……他……”
“燕尚书可是有什么隐情，不妨说说看。”秦慕寒的语气还是平淡如水。
“皇上，臣不敢说啊。”燕尚书磕了一个头，带着哭腔的说道。
“燕尚书要是不敢说，便只管把卿尘叫进宫来，朕与他见上一面即可。”秦慕寒面无表情，似乎对于燕尚书的古怪行为并不惊讶。
燕尚书没有说话，头也不敢抬起来。
“怎么，朕不可以见卿尘吗？”
“是，老臣这就回去带她进宫来。”燕尚书勉强答应着。
“不必了，朕已经派人去传召了。”秦慕寒说完便挥了挥手。
燕尚书惊讶的抬起头来，这时宫人上前请走燕尚书去偏殿等候，燕尚书一开始还有些犹豫，可是再看秦慕寒，嘴唇动了动，始终什么都没说，就跟着宫人离开了。
宫中早有传闻，新皇继位之后，性情大变，冷漠残忍，就连自己的皇兄都没有放过。
皇上要见燕尚书，他隐约感受到了什么，现在一想，燕家可能就会被冠上欺君之罪，就这样完了吧。
回来之后，秦慕寒才知道京都已经生了许多变故，再加上数月不见卿尘，心中疑惑，便叫人去查。
这一查，反而让秦慕寒查到了什么，刚刚原本是想给燕尚书一个解释的机会，无奈……
秦慕寒轻声叹气，皇权就这么令人忌惮吗？在他面前，连实话都不敢说？
顺宣帝逝世，几位皇子的实权已被秦慕寒削去，但是从来没有为自己谋划过，如今宫中可以说是没有他的人。
就连唯一可以用的卿尘，竟然也是……
这让秦慕寒如何不惆怅，上朝之时让他感到心累的不过是那些大臣们说出来的话，不足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