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害羞的表弟

第3章害羞的表弟

舒晨仔细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提前下班去医院看皮肤。

去超市买身体乳。

偶遇捉奸大戏。

帮女人抱狗。

被狗咬了一口。

……

破案了。

14岁时，他看到电影里彼得帕克被蜘蛛咬了一口变成蜘蛛侠，嗤之以鼻美国人就这编剧水平，不如孙大圣一根毛。

十年过去，多年前的子弹正中眉心。

蜘蛛侠能打能飞能用蛛丝隔空取物，而他甚至没能混上狗狗侠，只变成了一只普通的白土松小狗，除了可爱一无是处。

现在的想法就是后悔，很后悔。

一后悔十年前对蜘蛛侠出言不逊，如果能穿越回去他一定沐浴更衣斋戒把蜘蛛侠捧在手上虔诚地焚香。

二后悔昨天多管闲事，如果他昨天没有抱狗，如果他昨天看到热闹转身就走，如果他没有去买身体乳，如果他昨天没有去看医生……

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舒晨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应该打电话求救。

打给谁呢……爸妈？公司？110？

他从地上站起来，甩了甩头，努力擡起下巴，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色，不安地擡了擡爪子。

虽然是在习以为常的家里，但是视角不一样，就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现在站在床脚和衣柜之间的夹缝。家里一周没打扫了，地上落了一层灰。

从人类的视角看不到，还觉得地上挺干净的。但从小狗的高度看来，灰尘已经积厚了，踩一脚就飘飘洒洒地扬起来。

舒晨被灰尘呛到，咳了一声。

面前是白色的墙壁，他转向床脚，踩在蓝色凉拖上，踮起狗脚。

手机就在枕头旁边。他现在要跳到床上去，才能拿到手机打电话求救。

床高大约60厘米，是他身高的两倍多。他擡头甚至看不到被子，只能看到床单的一角。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现在他与手机的距离。

舒晨给自己打了打气，后退微微蓄力，纵身往上一跃。

鼻子结结实实撞在床脚上，痛得他嗷嗷叫唤。

奶狗叫起来跟撒娇似的，听得他更气了。

他又尝试了一次，这一次退得更远，腿打得更弯，积蓄的力量比刚才更大。

然后再次失败了。

很显然，身为一只不足一岁的小狗，他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

类比成人类，大约相当于一个成年人从一楼原地起跳蹦到二楼。

他要是有这弹射力也不用天天上班了，去参加奥运得了。

舒晨理智地终止了自己的尝试。

人贵有自知之明。

哪怕他现在是小狗，也要有自知之明。

冷静下来想想，他拿到手机也无济于事。他现在没办法说话，就算用爪子成功打字求救了，也只会被当成精神病或者怪物抓起来。

被狗咬了一口就变成狗了，多新鲜呐，不拉去解剖做实验都可惜了。

他怀疑自己是中邪了，房间里可能有脏东西。

当遇到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时，或许他应该转向玄学。

脑海里思索片刻，奔向洗手间，借助马桶盖跳上洗衣机，再跳进洗手池里，毛茸茸的脑袋顶开水龙头，哆哆嗦嗦冲了个澡。

甩干脑袋上的水，又冲进厨房，从垃圾桶里翻出前天吃剩的半个蛋黄肉粽，忍着恶心在粽子上滚了一圈。

做完这一切，累得头都擡不起来，趴在厨房阳台上晒太阳。

净水，糯米，阳光，都是邪祟最怕的东西。

……

反正林正英电影里是这么拍的。

舒晨在阳光下趴了许久，中途醒过来两次，一睁眼看到毛茸茸的狗爪，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期间手机铃声响了几次，可能是公司同事打来的，也可能是家里打来的，他懒得管了。